張宣民這時雖然看清了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白狗大將軍,但他也沒有向白狗乞求他來為自己做主。


    張宣民不是一個弱者,張氏家族在京城裏更是有著自己的強大的勢力,想整死一個梁材那是綽綽有餘,根本不需要向白狗來乞求什麽。張宣民現在之所以這樣說,隻是希望白狗不要插手,以免增加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你怎麽知道你大哥張宣忠是無端地死去的,也許是他該死呢。”白狗的臉色仍是不好看地盯著張宣民。


    “這事是本官親眼所見。白狗大將軍這樣說,難道是想為梁材這狗東西開脫罪責。”張宣民也是氣昏了頭,他直接嗆上了白狗。


    這也是張宣民平日裏驕橫慣了的,現在見白狗忤逆自己的意思,那說出來的話自然也是有點衝的了。這還是張宣民在心裏有點忌憚白狗,不想與白狗正麵發生衝突的原因,若這時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那張宣民恐怕早就出手幹死他了。


    “你他媽的罵誰是狗東西呢?信不信本大將軍現在就打得你媽都認不得。”白狗是最討厭聽見“狗東西”這三個字,可今天張宣民當做白狗的麵一而再、再而三的罵出“狗東西”這三個字來。白狗是沒有胡子,若是有胡子就就氣得直起來的了。


    聽白狗這樣說,張宣民在想起了白狗的忌諱來,但在這種情況下張宣民也是不好意思改口,而是強辯道:“白大將軍,本官是罵梁材這狗東西。”張宣民真是習慣了,很自然地又帶出了“狗東西”這三個字來。


    “你他媽的是找死。”白狗是真氣了,他上前就是一腳踹向仍是蹲在那裏的張宣民。白狗也是有了剛才踢死張宣忠的經驗,他是一點力道都沒有用。


    張宣民被白狗這一腳踹得直接是撲在了張宣忠的屍體上,自己的官服一下子沾滿了張宣忠的鮮血。


    張宣民平日裏不與白狗發生矛盾隻是不想無端給自己惹上一個強敵,在他心裏實際上並不畏懼白狗。現在白狗當眾踢了自己一腳,他又怎可能再忍得住心中的怒火。


    “白狗,你他媽的一個狗東西,平日裏你張爺爺不惹上你隻是不想而已,可並不是怕你;今日你這般地羞辱你家張爺爺,那老子就給你一個厲害看看,否則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張宣民心中也是被白狗氣暈了,不再害怕白狗,而是直接與白狗扛上了。


    “你們這幫死人還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給本老爺打他個狗日的。”張宣民對自己帶來的那些親兵們叫著。


    張宣民帶來的那些個親兵也是知道白狗的厲害的,他們這二十來個親兵麵對張宣民的斥責也隻是愣了一會,最終還是悍然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白狗撲了上來。


    既然打了白狗也就是不會再收手的,更何況現在這些人已經圍了上來。白狗是沒有一刻的遲疑,他不待張宣民的這些親兵近身就主動的迎了上去,並率先的出手。


    白狗出手了,在騰挪之間,四肢並用,蹬、踢、撲、抓,是一切的動作都用上了,也就是這麽一會,不到十息的時間,張宣民的那二十多個親兵就倒在了地上,而且哀嚎一片。


    白狗這時再一次地走到張宣民的身邊,“怎麽樣?你要不要出手?”


    麵對白狗這無比鄙視的問話,張宣民雖說是要是自己用武功來對付那二十個親兵也是能贏的,但他也是不敢來對抗白狗。


    張宣民一時間騎虎難下。


    “白狗,你這是包庇兇手,與兇手同罪。你可是擔當得起?”


    “哈哈哈,張家小兒,本大將軍何時曾要包庇過兇手?這畜牲本來就是本大將軍踢後撞在轎柱上死掉的。”白狗得意地說。白狗現在心裏反而為踢死張宣忠而高興。


    “什麽?”白狗這樣說才真使張宣民驚住了。有搶錢的,也有人搶功的,可這白狗卻是來搶著擔這殺人的罪名,這是為什麽?難道就因為他是嘉靖帝從安陸帶出來的一條狗嗎。


    張宣民想不明白,現在也沒有時間給他讓他來想明白這個事。


    白狗見張宣民不再說話,就說道:“你若是再沒有什麽屁放,那本大將軍就走了。”白狗是說走就走,他才不管那張宣民是怎麽想的;他也不會去考慮那一直傻站在一旁的梁材會怎麽樣。


    張宣民望著白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那個氣呀,那個恨呀。他現在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將這白狗借這個機會挫骨揚灰。


    在白狗沒有走多大一會,張氏家族的人就聞訊趕來了,看到現場這個樣子也都是嚇了一大跳,這是在京城裏張氏家族裏的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如此顛覆人思維的活生生的事情使一些張氏家族的人懷疑,這京城是不是要變天了。


    張氏家族的人是越圍越多,他們略做商議後就抬起張宣忠的屍體往皇城走去。


    張氏家族的人這是要抬屍到紫禁城向慈壽皇太後喊冤去的。張氏家族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因為他們最後弄清楚了打死張宣忠的人還真是白狗所為,否則以他們張氏家族人的性格和勢力根本不需要采取這麽麻煩的程序來處理這件事情,直接打迴去,把兇手滅了就是了。


    紫禁城裏的嘉靖帝這時也得到了東廠傳進來的消息。嘉靖帝是想也沒有想就對禦林軍下了旨諭“天色已晚,沒有朕的旨諭不得放任何人進宮。”


    張宣民走在所有張氏家族人的前麵,一杆長槍被他的一隻手攢得直抖。


    得到嘉靖帝旨諭的禦林軍早已是嚴陣以待,看見走在最前麵的張宣民和他身後那抬著屍體的一大群人就高聲地叫道:“張副指揮使,你手握兵器來到皇城門前是想幹什麽?”


    張宣民雖說是京衛指揮使司裏的副指揮使,但禦林軍是直屬嘉靖帝指揮,所以張宣民也是奈何不了的。


    張宣民現在麵對的畢竟是禦林軍,他平日裏再驕橫現在也得收斂一些,“煩請各位代為奏呈慈壽皇太後,就說白狗當街無端打死了吏部右侍郎張宣忠大人。”


    “你們請迴吧,皇上下旨,天色已晚,任何人不得再進宮,”那禦林軍頭一點也不通容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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