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有著自己的特殊傳送消息的渠道,遠在京城的穀大用當天就得到了兗州的捷報,他也就迅速的把這一消息傳進了宮中。


    隻是令人遺憾的是並沒有從兗州城的那一批刺客口中得出他們在京城的據點。穀大用現在並不焦慮,因為他手裏現在還掌握著一張牌,那就是昨天他們誘捕的吏部郎中夏根本。


    夏根本現在就被東廠掌刑晁詠關押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這個地方在東廠中知道的人也是雙手之數。


    雖說經過一夜的突審,到現在夏根本還沒有吐出有用的東西,但穀大用知道沒有幾個人能抗得過東廠的全班刑具的。說與不說,早晚隻是時間的問題,或者說是受罪多少的問題。


    穀大用雖不擔心撬不開夏根本的嘴,但穀大用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穀大用決定親自督陣。


    東廠的這一秘密的監所隱藏在一片民宅區裏。這一民居小院是經過改造的,就是僅那小院的地下工程就耗資數十萬兩銀子,用時近半年的時間,那地下設置也就可見一般了。


    穀大用來時也是經過巧裝打扮一番的,而且他還在京城中繞了近一個時辰,在確認確實無人跟蹤盯梢後才來到這秘密的小院。


    現在是秋天,小院內瓜果掛滿了枝頭。


    這院裏住著一老一少兩個人,這老人叫付彪,小女孩叫娟子。付彪與東廠也有著不小的淵源,他是東廠掌刑晁詠的表哥,老家早已沒有人了,才到京城來投奔晁詠。


    穀大用進來時,那付彪正帶著自己的孫女娟子在小院裏的菜壟裏捉著蟲子。


    穀大用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來,付彪是認識他的。穀大用沒有與付彪打招唿,而是直接進到了小院的右廂房裏去。那是通到地下暗室的唯一通道。


    穀大用下到地下室,經過五個彎道後才出現一個寬闊的空間。現在地下室裏靜悄悄的,隻是在那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醒味。


    穀大用有些疑『惑』,但他不願多想,隻是加快了腳步向前麵走去。


    夏根本在外麵偷著養了一室小妾,前天東廠的晁詠也正是先控製了那女子,再以那女子的名義把夏根本騙出來的。


    穀大用進到行刑室,看到的是夏根本呈“大”字形的吊在兩根木住上,東廠的兩個人在一旁打著瞌睡。


    穀大用大哼一聲驚醒了那在一旁打瞌睡的兩個人。


    “廠督!”那二人驚醒後,見穀大用站在一旁,直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穀大用沒有追究這二人打瞌睡的事,而是問道:“他可是招了?”


    “迴廠督,這個老東西太頑固了,昨晚審了一夜也沒有說出有用的東西,隻是喊冤。”兩人中有一個膽相對大一些地往穀大用身邊走了一步,小聲地說著。


    “你們掌刑大人呢?”穀大用是讓晁詠一直在這主持審訊事宜,現在沒有見他的人影,穀大用才有此一問。


    穀大用正說話時,就從他來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晁詠也出現在這審訊室裏。


    “廠督。”晁詠向穀大用打招唿。剛才晁詠在上麵的正房裏睡覺,因為穀大用來後就直接下到了地下室,那付彪也來不及去叫晁詠。


    “把夏根本的資料拿來給本督廠看看。”穀大用對晁詠說。


    晁詠原本想著穀大用要借此發泄一番到現在還沒有拿到有價值的信息的怨氣,可見穀大用翻過了這一篇,他心中也是自然欣喜,他急忙把擺在桌子上的夏根本的資料遞給穀大用。


    穀大用翻看著。


    穀大用分析夏根本之所以到現在不吐一點信息,是因為他知道進到這裏不說是一個死,可說了也是一個死。不如給自己的家人留下一條後路。


    “去,把夏根本弄醒,本廠督要對他說一句話。”穀大用看完夏根本的資料後,對那兩個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手下說。


    穀大用目睹了兩個手下把夏根本弄醒的過程,那殘忍的程度他看著都膽寒,但穀大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來。


    穀大用見夏根本醒來,並沒有往夏根本處靠近,“夏郎中,在這裏可是住著舒服?”穀大用那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這小屋裏迴『蕩』。


    夏根本認出了站在自己麵前的穀大用這個東廠的督主,他第一意識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大限到了,這是穀大用來送自己上路的。


    夏根本知道隻要自己不說出穀大用想要的東西,就是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夏根本幹脆閉口不答。


    那東廠的兩個行刑的見夏根本這般對待穀大用,正欲上前去行刑,卻被穀大用用手勢製止了。


    “夏根本,本公公知道你也明白,進到這裏說與不說都是死,可你卻忘了死是有很多種的,有的人是了無牽掛地死,有的人是死不瞑目,不知你是想要那一種死法?”穀大用怪笑著說。


    夏根本現在是渾身血肉模糊,他連說一句完整話的力氣都沒有。主要還是他不想說。


    穀大用此時表現出了非凡的耐心,“夏根本,你祖上好象是三代單傳吧,到你這一代也隻是有一個兒子。”穀大用看似有意無意地說著。


    夏根本這時才是真的聽進去了穀大用的話,“你,你不能這樣。”


    “本公公不能咋樣?我可是什麽也沒有做。”穀大用笑得更陰森、詭『迷』。


    “你,你們想知道什麽?”夏根本終於低下了頭。


    穀大用見晁詠把一切都記錄好了,也沒有讓夏根本簽字,就對那兩個東廠的行刑者說:“送他安靜地上路吧。”


    晁詠至所以沒有撬開夏根本的嘴,是因為他沒有穀大用狠,也沒有穀大用“絕”。


    穀大用在離開東廠那處秘密小院時對晁詠丟下一句話“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鏟除了楊廷和豢養的黑暗勢力,就等於砍掉了他的一翼,剩下的那明麵上的勢力就是嘉靖帝的事情。


    楊廷和還是在嘉靖帝的前麵知道了自己在京城豢養的黑暗勢力幾處的據點都被東廠的番子在一瞬間剿滅了,這不是楊廷和的暗勢力不強大,而是因為他們不能公開的『露』麵,縮手縮腳,再加上他們在人數上的絕對劣勢,所以如摧枯拉朽般地被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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