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質和孫鍾此刻身著一身粗布麻衣,讓他們兩個看起來就像是在地裏幹活的農民叔叔。不過這兩位正悠哉遊哉的在江城的坊市裏麵遛彎呢。不,應該說是袁文質正在悠哉遊哉的逛街呢。


    因為王登上下發的政策,讓軍隊直接進城看管坊市,維護城內秩序,這讓很多百姓敢於走出來做生意生活。


    江城也是慢慢的變得熱鬧起來了,雖然還無法跟以前相比,但最起碼這座城市依舊保持著他以往的狀態。


    “看來王登上還是很有手段的,這下子南郡的生活沒有受到影響,他應該可以在皇上那裏記上一筆功勞了。”袁文質手裏拿著一顆蘋果,一邊吃一邊說道,看來他還不清楚這條計策其實是朱琮提出來的。


    孫鍾的視線不斷在街道兩旁的小攤子上看,看起來孫鍾還是蠻在意這些百姓的生活。


    “這下還是挺好的。南郡並沒有因為錦衣衛的緣故而出現什麽巨大的問題,等我迴應天府的時候也好向皇上交代。”袁文質悠悠的說道。


    這時,孫鍾開口了“說吧,你今天把我從府衙裏麵拉出來是想要幹什麽?”


    聽到孫鍾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袁文質嗬嗬一笑,轉頭看向他說道“啊哈哈,我還以為你會等著我主動說出來,看來你也著急了。啊哈哈!”


    孫鍾瞪了袁文質一眼,緩緩的說道“我隻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安了安了。”袁文質擺擺手“放心吧,一定不會耽誤你的時間,今天找你來,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孫鍾疑惑的看了袁文質一眼,不知道這家夥想要搞些什麽。


    袁文質微微一笑,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想跟孫鍾說他們今天到底要幹什麽。


    袁文質不說,孫鍾也不問,隻要知道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就好了。


    袁文質依舊悠哉遊哉的在街道上晃悠,孫鍾則是寸步不移的跟著他。


    楊百戶此刻也跑到街上來了,他知道孫鍾和袁文質此刻應該在坊市這邊,不過他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尋找,因為他知道一些,他知道袁文質今天帶孫鍾出來好像是要辦什麽事情,所以今天做任何事都要低調一些,萬一出了什麽紕漏,他可是擔待不起。


    另一邊,何建業一行人此刻也到達了江城的驛館,將自己的令牌交給驛丞後,驛丞還是檢查了他們好半天才讓他們進入了驛館。


    “不好意思啊各位大人。”驛丞露出一臉抱歉的笑容“現在江城上上下下全都戒嚴了,這錦衣衛現在是時不時的就來我這裏搜查一番,好像我這裏窩藏了犯人似的。反正弄得我是無比的心煩,害怕出事,所以現在每次有路過的官員來這裏入住,我都要好好的檢查一番,若是真的有什麽不對勁兒的人出現,恐怕下官這腦袋就保不住了。所以還請各位大人多多體諒。”


    “好,辛苦你了。”文輕言走在前麵,對著驛丞笑了笑,這才讓驛丞一直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如今錦衣衛在江城搜查的還如此嚴嗎?我看街道上已經有不少小商販在那裏擺攤賣東西了。如果錦衣衛搜查的還如此嚴格,那麽那幫百姓怎麽敢出門擺攤賣東西呢?”周奕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哈哈哈!”驛丞聽到周奕的問題,聽完後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實在錦衣衛剛開始戒嚴的時候,確實很多百姓不敢出門,更別提說做買賣了。不過此時太子殿下就在南郡,知道了我們這些百姓得苦楚,立即聯合南郡得王郡守頒布了一係列維護百姓生活的政策,並且為了政策得順利實施,太子殿下一直在南郡的各個城鎮親自視察,以此來切實落行這些政策的實施。唉,不知道天子殿下敢不敢來江城呢?下官還真的想見識見識一下我大明太子的風采。”


    “原來是這樣。”文輕言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難過他們所到之處都發現有小攤販的存在,原來是太子殿下插手這件事了。


    “咦,對了。驛丞你為什麽要說太子殿下敢不敢來江城嗎?這有什麽不敢的?這江城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周奕反問道。


    “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驛丞的臉上露出了苦笑“要知道這錦衣衛的紅帶就是從我們江城發出來的。江城的錦衣衛千戶直接被人暗殺了。可以說江城是現在南郡大部分事件發生的中心。當時,南郡的錦衣衛鎮撫使就''''直接來到江城就進行檢查。他剛到江城的時候,錦衣衛不知道在江城抓捕了多少人。落地的人頭則是更加的數不勝數。”


    “而且據說。”驛丞的聲音突然小了很多,然後他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然後才走到文輕言幾個人的麵前小聲地說道“根據我從小道得來的消息,好像就連錦衣衛指揮使袁文質也來江城了。”


    “什麽?”聽到驛丞說道袁文質也來到了江城,周奕立即吃驚的喊了一聲。


    文輕言和何建業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各位大人,你們的的房間到了,下官就告退了。”驛丞可能也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在將他們帶到房間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聊一聊吧。”文輕言看著離去的驛丞,然後又看向了另外兩個人緩緩的說道。


    “嗯。”何建業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就將自己的包袱扔給了身後的下屬。


    周奕也是把自己手上的東西交給了自己的屬下後,三個人就一同走進了文輕言的房間裏麵,隨後其他人便各自散去了。


    “沒有想到江城的局勢現在會如此的複雜。”文輕言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道。


    “是啊。”周奕的臉色變得有些憂心忡忡“袁文質和孫鍾,錦衣衛裏麵兩個最不能惹得兩個人現在全都在江城了。看來江城的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看起來是的。”文輕言點點頭。


    “但那不是我們的事。”何建業開口說道“有袁文質和孫鍾在,我們就安心的等到明天早上就立即離開,這種事隻要粘上了一點,那就是沾染上了無數的麻煩。”


    周奕和文輕言對視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那好,那我們就一直安靜得待在驛館裏麵,一直到明天早上開始,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因為任何緣由而離開客棧,否則嚴懲不貸。”文輕言鄭重的說道。


    “同意。”何建業點頭道。


    “我也同意,就按照你說的這樣辦吧。”周奕也讚同的說道。


    “好!”文輕言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告訴自己的屬下,以免發生什麽問題。”


    “好。”何建業和周奕點頭道,隨後就出去吩咐了。


    另一邊,江城的東街上,袁文質正在街道上不停的來迴轉頭張望。


    一旁的孫鍾看到袁文質這副輕浮的模樣,不由得皺眉道“你這是在幹嘛?”


    袁文質頭也不迴的說道“找個東西。”說完,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視線則是再度亂飄。


    東街是江城存在時間最早的一條街道,江城自從建立到現在差不多有兩百多年的曆史,東街是江城最早的兩個區域之一,在最早的時候,東街這裏就是當時的人進行販賣交易的地方,江城多年的發展也使得東街成為了江城最為繁華昂貴的一條街道。


    在這條街道上的商戶基本都是江城多年的老字號以及一些外來的大型商戶,總之在東街上,你要是沒有點實力,你根本無法擁有一個店鋪,甚至你在街口擺個小攤子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這些緣故,這讓東街沒有江城其他的商業區域那樣嘈雜,街道上也沒有特別的擁擠。


    不少商戶的老板大多全都坐在店門口得椅子上,手上還拿著一個紫砂壺,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看起來無比的悠哉遊哉。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用站在門口吆喝客人,在東街上開店就是一件最足矣宣傳的事了。


    孫鍾一直在後麵看著袁文質“上竄下跳”,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在搞什麽。


    大概走到了東街的後半段,袁文質突然喊道。


    “找到了!”說完,袁文質就飛也似的跑了過去。


    孫鍾的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快速的跟了上去。


    袁文質的速度要比他快,率先衝進了屋子裏麵。


    孫鍾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一眼店門口的招牌。


    “杏芳堂。”三個大字進入了孫鍾的眼簾。


    “是個藥店嗎?”孫鍾在心裏麵想到,在門口處他就已經聞到了從屋子裏麵傳來的藥香味。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孫鍾還是走進去了。


    繞過擺在堂前的屏風,孫鍾走到了後麵。


    一個古樸典雅的藥房就出現在了孫鍾的麵前。


    看著出現在麵前密密麻麻的藥匣子,孫鍾大概目測了一下,差不多得有一千多個藥匣子。


    “不愧是開在東街上的藥房。”孫鍾在心裏如此想到。


    此時,袁文質已經在和藥房裏麵的夥計攀談起來了。


    “請問您要抓哪些藥?”夥計很有禮貌的問道。


    袁文質對著他擺了擺手。


    “那您是來看病的?那請跟我這邊來。”夥計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過袁文質還是搖了搖頭。


    “不看病又不抓藥,那請問您來我們杏芳堂是來做什麽的?”夥計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並沒有因為袁文質有些失禮的行為而生氣。


    “我是來跟你們做生意得。”袁文質悠悠的說道。


    孫鍾就站在他的後麵靜靜的看著他,聽到袁文質的這句話他才知道袁文質今天為什麽要穿一身類似農夫的衣服。


    藥店夥計看到袁文質的打扮,也明白了袁文質說的生意是什麽,他把袁文質當成了山裏的采藥人。


    “不好意思,我們杏芳堂的藥都是由專人給我們提供的。我們從來不接受其他人的生意,抱歉,您可以去城裏的其他藥房問問看。”夥計淡笑道,言語間已經有了送客之意。


    袁文質微微一笑,他湊近了過去,看著夥計輕聲道“小夥子,我這個生意可是跟其他人不同樣的。這個機會可不是誰都能輕易得到的。我想,你可以把你家掌櫃的叫出來,讓我親自和他談。萬一日後你家掌櫃的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他會饒不了你的。你自己考慮看看吧。”說完,袁文質挺直了身體,抱著胳膊,一臉笑容的看向夥計。


    ''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還真的讓藥房夥計的內心感受到了一絲慌亂。


    夥計想了一下,然後對著袁文質說道“先生稍後,我這就向我們掌櫃的通報。”


    “好。”袁文質輕聲道。


    然後夥計就立即離開了櫃台,去後麵找自家的掌櫃。


    孫鍾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看起來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你是真的有生意要跟他們做嗎?”孫鍾突然問道。


    “想也知道沒有了。”袁文質攤了攤自己的雙手“我這叫做空手套白狼。”


    “這裏有什麽值得你套的嗎?”孫鍾低聲問道。


    聞言,袁文質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稍顯神秘的笑容,隻見他搖搖頭,故作高深的樣子,伸出一隻手立於胸前悠悠的說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孫鍾心想:我真的是多餘理你。


    大概盞茶的功夫過後,剛剛離開的夥計就迴來了,看著袁文質熱情的笑道“這位先生,裏麵請。”


    “好。”袁文質點點頭,然後就跟著夥計走了過去,孫鍾也跟了上去。


    在藥房的後麵是一個院子,院子的另一邊是一座二層小樓,而且孫鍾看出來了,在這座小樓的後麵,應該還有一個院子的存在,看來這位藥房的掌櫃很是有錢,能在東街上購置如此多的家產看來在江城應該也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人。


    “二位先生,我家掌櫃的就在樓上。請進。”夥計悠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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