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文輕言招手,站在他身後的屬下立即走上前來,將他們事先擬訂好的得契約拿了出來。


    文輕言接過契約,在上麵簽上了六扇門的名號,隨後遞給了對麵的明空長老。


    明空長老將契約吸到了自己的手上,先是瀏覽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其他的問題後,在上麵寫下了白馬寺得到了名號。


    隨後雙方各自在上麵按下了手印,預示著契約生效。


    文輕言拿迴契約,看著上麵的內容,臉上有著止不住的洗浴之色,隨即對著明空長老等人抱拳說道“多謝明空長老,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阿彌陀佛。”明空長老坐在原位上,悠悠的說道。


    “雖然事情已解決了,但是我們這裏還需要一些東西,需要那兩個小子親自簽署。”何建業突然開口說道“希望明空長老將那兩個小子叫出來,簽一下東西。”


    明空長老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喊道“實意,本初,你們兩個就別偷聽了,進來說話吧。”


    躲在窗外偷聽的方本初和小和尚聽到明空說的話,臉上一驚,原來明空長老早就發現他們兩個躲在窗外偷聽了。


    兩個人隨即走到門前走了進來。


    “參見明空長老。”


    “明空師叔。”


    兩個人對著明空整齊的行禮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過來吧。”明空長老對著他們兩個招了招手,方本初和小和尚立即走到了明空長老身旁。


    “幾位,人已經來了。你們還想要他們簽什麽?”明空長老悠悠的問道。


    見到進屋的方本初和小和尚,周奕一臉的氣憤,畢竟他在這三個小子手裏丟臉丟大發了;文輕言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要將他們永遠的記在心裏麵。


    何建業隨意的看了一眼小和尚,然後才看向方本初,緊緊的盯住了他。


    方本初也注意到了何建業的眼神,他被何建業盯得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頭,眼色不善的看向何建業,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瞪了起來。


    隨後,何建業從自己的屬下那裏要來了兩封文書,遞給了對麵的二人。


    “這是用來訂讞結案用的,兩位請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和按下自己的手印。”何建業悠悠的說道。


    其實剛才文輕言簽的那個契約就夠用了,不過那個是留在六扇門的,何建業簽的這一份是要留存在刑部當中的。


    從這方麵就可以看出刑部在六扇門裏麵的權利確實是要大過六扇門的另外兩家。


    方本初和小和尚接過來,仔細的瀏覽了一遍上麵的內容,發現寫的是案情經過,最後一行寫的是他們兩人得到了白馬寺的保護,所以不在抓捕。


    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兩人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不過因為這是有好幾張紙寫成的,方本初和小和尚也翻閱了一會兒。


    但是在方本初翻到某一頁的時候,方本初突然抬起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對麵的何建業。


    何建業也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其他的任何變化。


    方本初強壓下心中的奇怪,沒有多說話,簽完名字按完手印後,就交還迴去了。


    何建業收迴後,仔細的看了一眼,確認無誤後,對著文輕言點了點頭。


    文輕言微微一笑,起身抱拳笑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多謝長老。”


    “無妨。”明空長老起身說道“畢竟我們的人也犯錯了。”


    哎呦喂,老頭子,你剛才怎麽不那麽說呢?現在知道自己的人錯了?


    周奕聽到明空長老的話,不耐煩的撇撇嘴。


    文輕言也不計較,笑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我們就不在多叨擾了,告辭!”


    文輕言話音一落,周奕和何建業一臉驚訝道歉看向了他。


    “大哥,賠償款的是還沒有說呢!”


    不過文輕言選擇性的無視了兩人責問的眼神,立即與明空長老一起走出了房間。


    留下了何建業和周奕兩人在風中淩亂,你說屋裏沒有風?笨啊,屋裏麵有穿堂風!


    “好家夥,我們還討論陪多少錢呢!你可倒好,直接就免了!”周奕吐槽道,隨即就跟著走了出去。


    何建業走在最後,方本初也是在後麵走出房間的。


    兩個人出去後,還分別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就各自收迴了視線。


    明空長老將文輕言一行人送到了白馬寺山門前。


    “明空長老,告辭。”文輕言抱歉道,在他身後的眾人也是齊齊抱拳。


    “阿彌陀佛,施主慢走,希望下次來我白馬寺不是這個樣子了。”明空長老悠悠說道。


    文輕言微微一笑“一定一定。”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站在山門前的小和尚拽了拽方本初得袖子,小聲道“本初哥,這幫家夥看咱們的眼神還真的是很奇怪啊。”


    方本初心想:能不奇怪嗎,咱們兩個畢竟折了他們這些人的麵子,他們沒吃了咱們就不錯了。


    隨即方本初想到了自己剛剛在何建業讓自己簽的那一疊紙中發現的東西。


    在那疊紙中,夾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日落時分,我在白馬寺山門前的小溪旁與你見麵,沒有惡意,隻是有事要跟你說,何建業。


    方本初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他和何建業一點交集都沒有,他不明白何建業為什麽要找自己,難道還是因為沒抓到不服氣,所以要找自己找迴場子。


    不過想了半天,方本初也沒有想到何建業找他的理由,於是他放棄了思考,不過他還是準備要與何建業見一麵,看看他到底弄得什麽把戲。


    不過為了以防外一,他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小和尚和大師兄明台。


    “本初哥,這會不會是他們使得詐?他們想要把你約出去抓你?”小和尚懷疑的說道。


    “那為什麽隻約我一個,也不把你約出去呢?”方本初反問道。


    “因為我是白馬寺的人啊!”小和尚當即說道“我有這個身份,所以他們不敢動我,本初哥你沒有任何依仗,所以他們隻能動你了。”


    “那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呢?”方本初繼續說道“如果他們真的要抓我這個沒有任何依仗的人,他們不更應該等我離開白馬寺後再抓我嗎?現在抓我,可是很容易就暴露的。這樣的話,對他們六扇門的形象也是很有影響的。”


    “說的也是啊。”小和尚點點頭,隨後很苦惱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那他們這到底是要做這麽呀?”


    “總之,去見他們就知道他們的葫蘆裏麵賣了什麽藥。”大師兄明台在一旁說道,然後他看向方本初繼續說道“本初,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到是我就在一旁藏著,如果六扇門對你有這麽不利的話,我可以幫你。”


    “多謝大師兄。”方本初感謝道。


    “那麽我也要去!”小和尚立即站起來說道。


    明台大師兄臉上不由得一陣苦笑“好好好,你也跟著一塊去,但是記住了,不允許輕舉妄動。”


    “是。”


    另一邊,白馬寺駐軍大營。


    何建業一行人迴到了軍營裏麵,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既然他們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


    不過因為奔波多日,他們也打算偷偷懶,準備休息一天後再離開。


    路上,周奕走在文輕言旁邊,不斷的向他抱怨著文輕言免除白馬寺賠償款的行為。


    “好啊,文輕言,你厲害呀。我本以為何建業就很過分,隻要五百兩,你可倒好,竟然把賠償款全都給他們免了!”


    文輕言被周奕嘮叨的都要煩死了,無奈的說道“唉,反正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了,你還要那些銀子幹什麽?反正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麽用!再說,你看看那個明空長老,你說我要是跟他說要銀子,他指不定還要拿什麽話擠兌咱們呢!”


    聽到文輕言這麽說,周奕也想到了剛剛明空長老得那副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副恨恨的表情。


    “該死的禿驢!就知道拿那些王孫貴族說事,不讓我們臉上能這麽無光嗎?”


    文輕言停下腳步問他“怎麽?他說的不是事實嗎?”


    聽到文輕言這麽說,周奕身上的氣氛弱了幾分“是事實!可是……”


    “別說什麽可是了。”文輕言製止了周奕的話“隻要這樣的事依舊存在著,咱們這些人以後就根本沒有資格跟別人談什麽大明律法!大明律法的尊嚴和規矩已經完全被這些王孫貴族給踐踏的不成樣子了!”


    聽到文輕言這番有些激憤的話,周奕選擇了沉默,王孫貴族裏麵大多的案子全是他們大理寺進行審判的,他更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周奕也變得有些生氣,然後一拳打向了一旁的樹林,十幾棵大樹立即攔腰折斷!


    文輕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頭,這種事千百年來都沒有人能夠改變,他們這些實力弱小的忍也隻能無病呻吟了。


    “我道言官不如狗,犬吠尚有雞鳴和。”身為禦史台的人,文輕言自然知道這句話,這句話對於他們這些身為禦史台捕頭的人可是有著切膚之痛。他們許多人用命扞衛的大明律法,早已沒有了他原本的模樣!


    何建業走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兩人突然有些落寞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靜靜繼續走著。


    原本情緒較為高昂的一行人,氣氛突然就這樣沉默了下來。


    一行人迴到軍營後,看見了正在等著他們的賀段,賀段也注意到了六扇門這些人低迷的氣氛,心裏不由得有些擔心,難道談判失敗了?


    “各位迴來了?不知道與白馬寺的談判結果如何?”賀段走上前問道。


    文輕言對著賀段露出了一個笑容,但在任何人看來,文輕言臉上此刻的笑容都是無比的勉強。


    賀段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道“怎麽了?文大捕頭?難道談判失敗了?”


    “沒有。”文輕言搖了搖頭“談的很順利,白馬寺也答應了我們的要求,這件案子也是到此為止了。”


    賀段不由得有些奇怪了,談下來了是好事啊?怎麽看他們這些人的樣子,好像是受到了什麽特別嚴重的打擊似的!


    還沒有等賀段開口詢問,就聽到文輕言說到“賀將軍,我們明天就準備離開軍營了,現在有些累了,就先離開了。”說完,文輕言帶著自己的手下就離開了隊伍。


    周奕也是對著賀段報了抱拳,然後夜離開了。


    賀段不由得更奇怪了,這平常都很活躍的兩人今天怎麽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何建業對著自己的手下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然後他走向了賀段。


    看見何建業向自己走了過來,賀段不由得猜測:這家夥不會也是要跟自己告辭吧?


    “賀將軍,你的魚竿能不能借我,案子總算是結束了,我想去釣釣魚,放鬆放鬆。”何建業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


    “哦哦,可以,可以。”賀段連忙說道“一會兒我就讓士兵把魚竿給何大捕頭你送過去!”


    “多謝。”何建業對著賀段報了抱拳,然後便要離開了。


    “等一猜,何大捕頭。”看到何建業要走,賀段當即叫住了他。


    “賀將軍還有什麽事嗎?”何建業轉身問道。


    “也沒什麽。”賀段悠悠說道“就是你們談判的時候,沒……沒出什麽事吧?”


    “沒有。”何建業搖了搖頭“談的很順利,沒有什麽阻礙。”


    “那他們怎麽……怎麽成那個樣子了?”賀段指了指他們離開的方向。


    “他們啊。”何建業順著賀段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依稀可以看見文輕言的背影。


    何建業看著他的背影,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悠悠說道“可能是因為他們對一直在堅持的東西發生了動搖吧。”


    賀段歪了歪頭,對何建業的話有些不明白。


    何建業隨即也沒有在解釋什麽,對著賀段抱了抱拳,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賀段因為何建業的那番話,變得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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