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本初的話,大師兄明台的臉上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臉色,看著方本初嚴肅的說道“本初,不是說不許說這樣的話了嗎?你怎麽又說了!放心,我們白馬寺不帶怕的。”說著,明台大師兄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


    “就是要跟這些官府扯扯皮,不算什麽麻煩的事,一會兒你和實意就待在屋外聽我們的談話吧。”


    “本初明白。”方本初向著明台大師兄行了一禮,言語之間的誠懇,天地可鑒。


    明台微微一笑,再度拍了拍方本初的肩膀,隨後就離開了。


    大師兄明台一離開,小和尚立即竄到方本初身邊,小聲說道“本初哥,看來六扇門的人應該是服軟了,所以才來跟寺裏麵談判的,你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嗯。”方本初點點頭,然後就被小和尚拉著手臂趕了過去。


    白馬寺門前,寺裏麵的長老接到了僧人的匯報,得知了六扇門的人登門拜訪的事,於是立即有一名長老帶著一種僧人出來相迎。


    雖然說是做出迎客的樣子,但是其中也不乏給六扇門等人施壓的想法。


    出來迎接六扇門等人的是白馬寺五名長老中最小的長老——明空。


    “阿彌陀佛。”明空長老走到六扇門等人的麵前,對著幾人念了一句佛號。


    何建業等人也是沒有過於托大,衝著明空長老抱拳並微微躬身行禮。


    “在下六扇門大捕頭文輕言,敢為長老是?”文輕言走上前問道。


    “老夫明空。”老和尚緩緩說道。


    “原來是明空長老,失敬失敬。”得知了麵前老和尚的法號,文輕言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隨即再度行禮。


    “施主客氣了。”明空悠悠的說道。


    “對於您這樣的前輩,我們晚輩必須要恪守禮節。”文輕言淡笑道。


    明空看了文輕言一眼,隨即惻開了身子,緩緩說道各位“山門前風大,還請各位施主入內拜茶休息吧。”


    “多謝明空長老。”文輕言再度行禮道,然後轉身對著何建業和周奕使了一個眼神,隨即便走到明空長老身旁,同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明空長老是我們的前輩,還請長老跟我一同進寺。”文輕言微微笑道。


    “阿彌陀佛。”明空長老又念叨了一聲,隨即淡笑道“好,就如施主所願,請!”說著,文輕言就和明空長老一同走進了白馬寺的大門。


    周奕和何建業緊隨其後。


    山門兩旁,各有十幾名僧人分列兩側,雙手合十,頭顱微微的低著。


    何建業目光隨意點點頭在他們身上掃過,他注意到了這些和尚的手上都有一手老繭,看來都是老手了。


    “不愧是白馬寺。”何建業在心裏麵如此想到。


    一進門,文輕言幾人就看見在空蕩的院子裏麵,一個巨大的鼎矗立於院子中央的位置,在鼎上麵還有許許多多的香正在燃燒。


    明空長老緩緩說道“各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既然來到了白馬寺,何不燒支香呢?”


    聽到明空得話,文輕言想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好啊,聽說在白馬寺燒香許願都是非常靈的,今天我也來試一試。”


    “阿彌陀佛。”明空長老低語了一句佛號“心誠則靈,則不管在哪裏燒香,佛祖都會保佑施主的。”


    文輕言到是一臉淡笑的迴應著。


    身後的周奕是一臉的意興闌珊,對於這些東西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何建業則是信奉道家,對於佛家學說有過研究,但是有些東西他確實不敢苟同。


    明空長老也看向了他們二人,二人理所應當的都拒絕了,明空長老也不強求,讓一旁的和尚拿來了香,文輕言自己用真氣引燃,走到大鼎麵前,舉起手上的香,對著大鼎拜了幾下,嘴唇還在動,看樣子應該是說了什麽話。


    隨後一躍,一把將香插在了鼎內。


    這座大鼎差不多有兩人高,一般尋常人想要將香插進去都要借助一旁的梯子,不管顯然文輕言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


    “施主好身手。”明空讚賞道。


    “長老您過獎了。”文輕言淡笑道,看樣子並沒有將明空的話放在心上。


    “各位施主,裏麵請。”明空長老伸出一隻手,帶著眾人走進了一間屋子裏麵。


    屋子裏麵,明台已經坐在了裏麵。


    “各位施主請坐。”明空長老淡笑道。


    “多謝。”文輕言等人微微行禮,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上,明空長老則是坐在了對麵一列的椅子上,這樣有了幾分分庭抗禮的樣子。


    幾人落座以後,立即有僧人擺上了茶水。


    文輕言喝了一口茶水,心中不由得讚歎一聲,然後緩緩放下茶杯,看著明空長老悠悠的說道“我也不跟明空長老您繞彎子了,想必明空長老您也知道我們的來意了,不知道白馬寺這裏有什麽想法呢?”


    方本初和小和尚此刻已經偷摸的跑到了一扇窗子後麵,小心翼翼的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偷偷點點頭觀看著房間裏麵的情況。


    他們兩個聽到了文輕言開口的說道那句話,不知道明空長老迴做什麽反應。


    “嗬嗬。”明空長老輕笑了兩聲“你們的來意我們自然是知道了。反正,人是不會給你們的。”明空長老的說道臉上依舊很平淡,但是他的語氣確實堅定的不容別人反抗。


    文輕言,何建業和周奕三人相互交織了一下眼神,明空這個強硬的不容反抗的語氣就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還好,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準備。


    文輕言也是輕笑了兩聲“明空長老,白馬寺的僧人可是最守規矩的,那兩個小子可是觸犯了我大明的律法,你們這樣的行為,若是傳出去了,不知道這信奉佛家的百姓會怎麽想?”


    “嗬嗬。”明空長老又笑了兩聲,讓人感覺他的笑聲有幾分嘲諷的意思“你們大明那些王孫貴族都不知道違反了大明多少的律法,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我們白馬寺又怕什麽?”


    文輕言三人麵色一凝,他們沒有想到明空居然會突然拿大明的那些王孫貴族說事,這可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能因為別人犯錯,就認為自己犯錯沒有問題,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承擔責任。”何建業沉聲說道。


    “嗬嗬。”明空長老好像真的是把嘲諷信奉到了極致“你說到倒也是有幾分道理,但是如果我不在意你這番說法的話,恐怕他也沒有什麽用。打鐵還需要自身硬,你們大明的那些王孫貴族就值得我一直嗬嗬下去。”


    躲在窗外偷聽的方本初有些驚訝,前幾日他也見過了明空長老,當時還以為是一個很嚴肅的長老,但今日一見,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一旁的小和尚笑著解釋道“嘿嘿,本初哥,明空長老就是這個樣子的。別看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啊,他是長老裏麵最沒有正形的!”


    “這樣啊。”方本初點點頭,繼續聽著屋內的談論,不過當聽到何建業說的那句錯了就是錯了,方本初臉色微暗,這也是他所堅持的信條,但是自己也算是違反了,不過他心裏的負擔並沒有特別的大,因為誰叫是對方先來殺他的呢?


    這是江湖規矩呀!你來殺我,卻被我反殺了,隻能說你學藝不精!雖然有違大明的律法,但是在江湖人士看來,這樣的事情在正常不過了。


    屋內的氣氛有些僵硬,何建業,文輕言和周奕不管怎麽說,明空長老就拿著大明那些違反律法的王孫貴族說事,這讓他們甚是苦惱。


    “這他媽的叫什麽事啊!”三個人心裏麵如此想到。


    文輕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明空長老,然後突然一笑,起身對著明空長老一拜。


    這個動作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全都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文輕言。


    到是明空長老,到是一臉莫測的看著文輕言。


    “明空長老說得對,打鐵還需要自身硬,這些確實是我們的問題,我再次鞠個躬配個罪,對於這些特權階層,我確實說不了什麽。既然他們逃脫了律法的懲治,但也還有其他的懲治!”文輕言起身看著明空長老淡笑道。


    明空長老眼神微眯。


    而在窗外點點頭的小和尚聽到了文輕言的話,則是一臉的咬牙切齒,文輕言的意思他聽懂了,他是再說自己是跟那些違反律法是一樣的特權階級,也是變著法說他也是那樣的人。


    “他這是在拐著彎罵咱們呢。”方本初悠悠的說道。


    文輕言則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坐在椅子上悠悠的說道“那幫王孫貴族們為了脫罪可是什麽方法全都用過。也不知道明空長老你們白馬寺接不接受這樣的懲處!”


    “嗬嗬。”明空長老又是嗬嗬兩聲“反正我們做的也不是什麽欺壓百姓之事,讓百姓怨聲載道的事,隨意文大捕頭你怎麽說,我也無妨。而且,我麽要是把有關這個魯家的什麽事傳出去的話,恐怕大明還要幫我們呢?你說是不是。”


    文輕言臉上的表情沒變,何建業和周奕的眉頭到是突然一皺。


    方本初和小和尚的事從原因上說和那些欺壓百姓的王孫貴族還真的不一樣,文輕言他們雖然不清楚與方本初他們發生衝突的說道那個魯家到底是有什麽問題,但是上司也跟他隱晦的提了一嘴,這個魯家也不太像表麵那樣簡單。


    一想到這裏,文輕言就一陣頭痛,他真的想給那些王孫貴族們兩巴掌:媽的,就他們因為你們,我們這裏處處受挫。


    文輕言清楚,如果要是在跟明空墨跡下去,一會兒事情指不定變成什麽樣呢!


    “明空長老說笑了。”文輕言仍舊很平靜的說道“不管如何,即使那兩個小子免除了牢獄之災,但是該有的懲罰還是要有的。如果真的是一點懲罰都不受的話,恐怕連那些王孫貴族都比不上吧。”文輕言微微一笑。


    “嗬嗬。”明空長老撣了撣自己的衣袖,笑道“畢竟是殺了人,而且對方還報官了,我門還是會接受一些懲罰的。畢竟有人活下來了,總要盡力的補償一些損失,不知道你們六扇門想要什麽啊?”


    明空長老前半段嘲諷的話,文輕言全當沒有聽進去,然後才說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們希望能夠得到白馬寺的幫助。”文輕言悠悠的說道。


    聽到文輕言的要求,明空眉頭一挑,他沒有想到六扇門竟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


    “不過是反殺幾個人而已,你們六扇門就要我們白馬寺的一個幫忙,不覺得有點不合適嗎?”明空長老反問道。


    “是。”文輕言大方的說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好像這兩個互換的說道東西並不在同等的價值範圍內,但我希望白馬寺裏麵的長老可以看見這裏麵長久的影響。”


    “長久的影響?”明空長老重複了一句。


    “沒錯,就是這背後點點頭長久影響。”文輕言點頭說道“我們六扇門隻是希望白馬寺幫助我們一個忙,而且絕對不違反任何道義問題,將來如果需要幫忙的那件事不符合白馬寺心中所想的話,白馬寺是可以拒絕的。”


    “這不像是六扇門的作風。”明空長老緩緩說道“這隻是一個隨意的承諾,我白馬寺到是若想反悔,那隨意拒絕就可以了。”


    文輕言也是微微一笑,平靜點點頭說道“我相信白馬寺各位長老得信譽。”


    明空長老安靜了下來,開始思考起文輕言所說的話,他也不明白文輕言口中所說的長遠的影響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的耳邊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答應他吧。”


    明空長老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這是明禪方丈的聲音,既然方丈都讓自己答應他了,那就答應吧。


    “好,你們的要求我們答應了。”明空長老淡笑道。


    文輕言一臉點驚喜,立即讓一旁的捕頭拿來了一紙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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