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朱琮一臉嚴肅的看著鍾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現在都是太子身邊的人了,弄點錢怎麽了?”


    聽到朱琮怪他不收那些收買他的錢,鍾友無奈一笑。


    “殿下,鍾友明白了。”鍾友拱手笑道“下次要是還有人要塞給我錢,我一定會收下的。”


    “誒!這就對了!”朱琮點頭道“送上門的錢,幹嘛不要呢?這次迴去後,好好照顧一下叔叔和妹妹。”


    朱琮曾經也見過鍾友的父親和妹妹,不過當時鍾友的父親和妹妹並不知道他是太子,他那次是偷偷摸摸的跟著鍾友跑出宮的,所以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鍾父一聽自己是鍾友的同窗,非常熱情的招待了自己,原本家裏就沒有多少錢,但是鍾父還是拿錢給他做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


    雖然那頓晚餐在朱琮吃過的飯菜中依然是位於底層,但是朱琮卻覺得那是自己這輩子也難以忘懷的美味。


    鍾父的熱情,鍾妹的活潑可愛以及鍾友這個好朋友,''這頓晚餐讓他感受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感受到的家的氛圍。


    朱琮很羨慕鍾友的家庭,不向他,這麽多年以來,和朱覺懷吃飯的次數隻手可數,而且也是冷冰冰的,哪有鍾友一家那樣熱鬧?


    “對了,這次迴去以後,找一個好點的房子讓叔叔住下吧,我也好久沒有吃到叔叔做的飯了,到時我可要叨擾一頓了。”朱琮看著鍾友嗬嗬笑道。


    鍾友的臉上也是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殿下說笑了,您來叨擾,我還求之不得呢。”


    “啊哈哈哈。”朱琮輕笑了兩聲。


    隨後,兩人有聊了一些其他有趣的事,隨後鍾友見朱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便起身告辭了。


    走到院子裏麵,潔白的月光將鍾友的影子映照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


    鍾友緩緩抬起頭,看著天上高掛的明月,眼裏流露出了思念。


    月是故鄉明。


    白馬寺


    雄雞一叫,白馬寺的和尚們全都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正在禪房休息點點頭方本初聽到雞鳴聲,也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白馬寺待了這麽多天了,他也養成了雞一打鳴就起床的習慣。


    此時,方本初手上的繃帶已經拆除了,經過這幾天的休息,他手臂的骨折已經恢複如初了,不過現在還不能做一些激烈的比試,要等完全養好,恐怕還在需要一些時日。


    大師兄明台也依舊跟方本初睡在一個屋子裏麵,方本初的傷勢沒有完全好,他是絕不會離開這間屋子的。


    “方師弟,早啊。”大師兄明台笑著向方本初問候。


    “大師兄早。”方本初微微躬身,想明台迴禮道。


    明台看了一眼方本初的臉色,笑道“方師弟的氣色不錯,看來用不了兩天,方師弟的傷就會全部恢複了。”


    “這還要多謝大師兄的照顧。”方本初笑道。


    “哈哈哈。”大師兄輕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兩個人收拾好後,便走出了屋子,正好隔壁的小和尚也走出來了。


    “大師兄早!本初哥早!”小和尚連忙跑過來說道。


    “實意早!”


    “小誠早啊!”


    兩人也都笑著向實意打了一聲招唿,隨後三人一同向白馬寺的練武場走去。


    白馬寺的早課有兩種,一種是早起念經,一種是早起練武。


    大師兄每天早上都會看著底下的小和尚們練武,當然也包括小誠。


    方本初不懂經文,所以夜跟著他們每天早上去練武場看小和尚們練武。


    三人走到練武場時,一眾小和尚們已經開始打起拳來。


    “本初,實意,我們也練起來吧。”明台笑道,隨即三人也各自的打起拳來。


    練武場上,一片生龍活虎的景象。


    與此同時,白馬寺外的軍營裏麵。


    雄雞一叫,這些士兵們也立即起了床,在白馬寺旁駐紮多年,這裏的官兵也養成了和白馬寺和尚們一樣的習慣。


    起床過後,一隊對士兵站在空地上舞刀弄棒,喝聲陣陣,生怕周邊還有人沒醒。


    賀段站在大帳前,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此時他身著一身常服,外麵沒有穿戴盔甲。


    而寄居在軍營裏麵的六扇門幾人也紛紛從營帳裏麵走了出來。


    為首的何建業,文輕言和周奕三人看起來氣色都不很不錯,仿佛是忘了方本初和小和尚的事情。


    文輕言走上前,伸了一個懶腰,悠悠的說道“哦,好久沒有這樣點點頭感覺了。軍營的生活還真的是不錯啊。”


    他們三人裏麵,隻有文輕言以前是在軍隊之中任職,何建業和周奕,一個是江湖武者,一個是世家子弟,自然體會不到文輕言口中的感覺。


    “也不知道總部那裏怎麽樣了?”周奕悠悠的說道“都過了三天了,總部怎麽還沒有迴信?”


    “不要著急。”文輕言轉身笑道“才三天而已,又沒過多長時間。”


    周奕冷笑了一下,看著文輕言悠悠的說道“你倒是一身輕鬆,好像這事跟你沒關係似的。”


    “難道跟我有關係?我就要愁嗎?”文輕言笑道“要是事事都要愁的話,恐怕我早就要愁死了。你呀,什麽都要看的淡一點。”文輕言以一副長輩的口吻說道。


    周奕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跟文輕言搭話,不然還不知道文輕言會怎麽跟自己說教呢。


    何建業對於這兩人的對話,保持了一副旁觀的態度,雖然何建業周身的氣氛依舊很沉悶,但是他的臉色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僵硬了,看起來這幾天的休息也讓他緩和了不好。


    “呦嗬!三位也都起來了?”賀段走過來向三人笑著打了一聲招唿。


    “賀將軍早。”文輕言問候了一句。


    周奕和何建業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幾位,休息的如何?”賀段也不在意這兩個人的態度,而是笑著問道。


    “還要多謝賀將軍的安排,我們住的很好,這還讓我想起了我以前在軍營的生活呢。”文輕言笑著和賀段聊了起來。


    對於曾經是軍人的文輕言,賀段和他自然有著不少的話題。


    “文捕頭,你看我的這些手下怎麽樣?”


    兩人站在一處高處,看著下麵正在訓練的官兵說道。


    “不錯,賀將軍調教的很好。”文輕言笑著誇獎道“如此有紀律的部隊在我大明內陸的軍隊中可是不多見。”


    文輕言口中的內陸部隊,指的就是除卻大明邊關以外的所有軍隊。


    因為大明邊關還有一些宵小時不時的會進行一些挑唆,所以大明邊關的部隊也基本是幾天就要打一小仗,所以紀律在他們那裏就顯得很重要了。


    而在和平安穩的大明內陸裏,軍隊的紀律反倒沒有那麽好了。


    賀段手下的隊伍現在還能保持這樣嚴密的紀律已經說是很難能可貴了。


    賀段聽到文輕言的誇獎哈哈一笑“多謝文捕頭誇獎。”


    “我說的是實話。”文輕言笑道。


    隨後,兩人有聊了一些有關於大明軍隊的情況。


    “那日,我見文捕頭抓捕那兩個小子,這才看出,文捕頭是深藏不露啊。”賀段深深的看了一眼文輕言。


    賀段原本以為何建業才是三人之中最厲害的,其次是周奕,最後才是文輕言。


    結果那天在雨幕之中,賀段發現自己猜錯了,文輕言才是三人之中最厲害的那一位,而且還是隱藏的極深的一位。


    “將軍過譽了,實力再強,不也是讓那兩個小子給跑了嗎?”文輕言並沒有對賀段的話進行反駁,而是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實力。


    “哈哈哈,文捕頭不必自謙,若不是你們抱著不想重傷了那兩個小子的念頭,抓兩個七八品的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文輕言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說著,賀段的雙手揉搓在了一起,舌頭也伸出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臉感興趣的說道“文捕頭,要不你我切磋切磋?我實在是技癢難耐。”


    “這不太好吧?”聽到賀段的請求,文輕言麵露難色,萬一他一時失手把賀段壓過去了,那豈不是壞了賀段在手下士兵心中的威嚴。


    賀段好像是猜出了文輕言心中的顧慮,勸慰道“文捕頭,在你心裏我就那麽不堪一擊嗎?無妨,點到為止,即使這樣我還被文捕頭你給壓製了,那也隻能說我技不如人!”


    見賀段再三邀請自己切磋,文輕言也不想拂了他的麵子,於是便答應了與賀段切磋一下。


    兩人要比試的消息立即傳遍了整個軍營,不少空閑的官兵全都跑到練兵場這裏來觀看。


    自家將軍出手這件事可是很少見的,以往賀段都會很白馬寺裏的一些和尚在白馬寺裏切磋一番,但是他們全都看不見,今天,他們終於可以親眼看見自家將軍出手了。


    六扇門的人聽到文輕言要跟賀段切磋也立即趕了過來,何建業依舊是麵無表情,周奕臉上則露出了一副非常感興趣點點頭神色,看來這兩人的切磋讓他覺得很有趣。


    “何建業,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啊?”周奕拉著一旁的何建業問道。


    “隻是隨意的切磋而已,怎麽可能會分出勝負。”何建業淡淡道。


    “那總也要有一個人占上風吧?”周奕繼續問道。


    “那就是賀段占上風,再不就是兩人打成了平手。”


    “不是吧?”對於何建業的話,周奕顯得有些吃驚“文輕言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就會落了下風?”


    何建業看了她一眼,嘴上淡淡的說道“這裏是軍營,賀段的地盤,文輕言是絕不會當著賀段的手下打他的臉。頂多就是兩人切磋中互有高低,最後再是賀段站了上風!”


    “哦,對哦。”周奕的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然後將視線投到了練兵場上,剛剛一臉的興致,因為何建業的那一番話已經消退了不少。


    這時,文輕言和賀段,這兩個主角終於上場了,引起了現場人們的驚唿!


    “將軍必勝!”


    “將軍一定會贏得!”


    “……”


    四周所聞皆是對賀段的加油聲,文輕言的幾名手下也不停的喊著加油聲。


    奈何這裏是賀段的主場,幾個人的聲音怎麽可能壓的過現場數千名士兵的加油聲呢?


    “文捕頭請!”


    “賀將軍請!”


    賀段與文輕言分別向對方拱手道,隨後兩人立刻擺好了架勢。


    賀段身體向前微躬,猶如一隻在暗處已經盯上獵物的孤狼!隨時準備出擊獵殺!


    文輕言身體依舊挺直,向前伸出了一隻手。


    兩人之間的氛圍仿佛凝固了起來,他們兩人身上的氣勢也漸漸影響了周圍觀戰的人們。


    原本還在不停喊著加油的士兵們受到場上兩人氣勢的影響,全都不由的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上兩個人。


    此時練兵場的氣氛,仿佛隻要有一個火星子出現,就會立即引爆整個現場。


    賀段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陰鬱的表情仿佛真的如黑暗中得惡狼一樣!


    文輕言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笑容,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嗖!”突然,賀段率先發起了攻擊,立即衝向了文輕言。


    周圍的許多士兵甚至都沒有看清賀段的出擊,就看到賀段已經出現在了文輕言的麵前,一拳筆直的向文輕言的肚子打去!


    文輕言腳尖輕輕一扭,身體隨即側了過去,賀段的全都擦著自己的衣服衝了過去。


    但賀段也不是吃素的,一拳落空,賀段立即變拳為爪,向文輕言橫掃而去。


    不過文輕言也早就預料到了賀段會出這一招,肚子一所,賀段的手爪再一次擦著自己的衣服過去了。


    賀段沒有停留,半蹲著身體,兩隻手不停的向文輕言的身體快速抓去!


    文輕言連忙向後退去,賀段緊跟不止!


    眼瞅著文輕言就要撞到後麵的柱子了。


    隻見文輕言一腳踩在柱子上,隨即一賀空翻跳躍到了賀段的身後。


    而賀段不斷的攻擊則是一把就將這個柱子一抓給弄斷了!


    柱子轟然的倒在了地上,現場掀起一片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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