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父皇如此一問,朱明反而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


    曹子欽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朱明。


    “無妨,有什麽話都說出來。父皇不會責怪你的。”朱覺懷笑道,像是給朱明減輕一些壓力。


    聽到朱覺懷這麽說,朱明的膽子到是大了一些,這次他和曹子欽對視了一眼,但他立刻就將眼神收了迴來。


    “父親,兒臣的先生應是當世名家!怎麽能由一個……一個閹人來擔當呢。”朱明中間隻遲疑了一下就立刻將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朱明說完立即低頭,不敢去看朱覺懷的表情。


    聽到自己兒子稱唿曹子欽為閹人的時候,朱覺懷的眉頭皺了一下。


    而當事人曹子欽聽到朱明如此稱唿自己,嘴角微翹,好像是感覺有些好笑。


    “你是說曹子欽不配當你的先生?”朱覺懷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要是閹人來擔任皇子的先生,與禮不合。”朱明說完,將頭扣在了地上。


    朱覺懷麵無表情的靠在了椅子上,熟悉他習性的曹子欽知道,朱覺懷有些生氣了,於是他連忙說道。


    “皇上,二殿下這樣想也並沒有錯,畢竟那些禮儀都是真真切切的寫在書上,殿下謹遵先人良言,實屬尊師重道。”


    “什麽良言,不過是一群沽名釣譽的家夥。”朱覺懷懶洋洋的說道。


    “陛下,由此可見二殿下讀的書確實已經夠了,正如皇後娘娘所說,該讓殿下行萬裏路了!”


    朱覺懷看著趴在地上的朱明,眼裏閃過一抹厲色:這小子是真的應該出去曆練曆練了!這書完全都讀傻了!


    朱覺懷衝著曹子欽擺了擺手,示意讓他不要再說話了,曹子欽心領神會,安靜的站到一旁,心裏道“我該幫你說的全都幫你說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如何做了。”


    “明兒,你可聽見了曹子欽的話?”


    “迴父皇,兒臣聽見了!”朱明恭敬的說道。


    “你書讀的確實還不錯,不過卻也隻學到了一些表麵文章!你說你不願意拜曹子欽為師,那我要是非得讓你拜他為師呢?”


    “朱明既是皇上的臣子,又是父親的兒子!皇上,父親有令,臣子,兒子莫敢不尊。”


    “還算不錯!”聽到朱明這一番話,曹子欽在心裏誇獎了一句。


    朱覺懷也同樣點點頭“你這句話說的還算有些道理,既然你知道君命父命皆不可違,那你該怎麽做?”


    朱明跪直了自己的上身,轉向一旁的曹子欽,立即叩拜道“學生朱明,拜見先生!”


    “起!”曹子欽抬手說道。


    “學生多些先生。”朱明再次叩拜,這才慢慢站了起來。


    朱覺懷嗬嗬一笑,曹子欽和朱明一齊轉向了朱覺懷,朱覺懷笑道“子欽啊,朕把這個兒子交給你了,你要是教不好!可不要怪朕到時候治你一個教學不利之罪!”


    “皇上放心,奴婢定當為二殿下嘔心瀝血,決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好!”朱覺懷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繼續說道“還有啊!現在朱明他是你的學生,這是他麵對你的第一身份,所以你不要顧慮他皇子的身份!如若犯了錯,你該怎樣懲罰就怎樣懲罰。”


    “奴婢明白!”


    朱覺懷全部吩咐完後,這才跟朱明說道“好好的跟曹子欽學習,朕還有要事商量,今天你先去看望一下皇後吧,明天正式開始跟隨曹子欽學習。”


    “兒臣明白!”朱明說道。


    “好了,下午吧。”


    “兒臣告退,學生告退!”朱和分別對兩人行禮後,這才退出了尚書房。


    離開尚書房後,朱明的臉色立即變成了一臉的幽怨。


    朱明有些生氣的踢著自己的腳,慢慢的離開了!


    “是不是耍他的小脾氣呢?”屋內,朱覺懷向曹子欽問道。


    “陛下,二殿下今年才十歲,難免會有些小孩子心性。”曹子欽沒有直接迴答朱覺懷的話。


    “十歲?朕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跟隨過皇爺爺平定過叛亂,輔助父親處理奏折,他怎麽就不會呢?”朱覺懷搖搖頭,今天朱明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幸好自己突發奇想今日召見了朱明,不然還不知道朱明讀書竟然讀成了這個樣子!


    “以後他跟著你,你必須對他嚴加要求,不然朕不饒你!”


    “皇上放心。”


    “好了,今天我還有其他的事要跟你說。”朱覺懷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並將腿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整個人全部都躺在了椅子上。


    “西郡和南郡這兩天的事有些多啊?”朱覺懷慢慢道“你都知道吧?”


    曹子欽輕笑了一聲“迴稟陛下,奴婢也是昨晚才剛剛知道。”


    “看來你最近的工作不錯啊!”朱覺懷讚歎了一聲。


    曹子欽笑了笑。


    朱覺懷有些煩躁的撓了撓自己的臉“最近這些破事全是讓魯家給帶起來的!等著吧,待事情全部都辦好後,管他有事沒事!朕非得要好好的收拾他們一頓!”


    魯家人此刻肯定想不到,朱覺懷的一句話,已經奠定好了他們魯家最重的結局!


    這就是皇權!


    “對了,朕決定!徹查錦衣衛北郡鎮撫使唐奉孟的罪行,趁著袁文質不在,直接把他斬了吧!”


    對唐奉孟的徹查隻是個形式,斬了他才是朱覺懷要的結果!


    “陛下,會不會太著急了!這個時間朝廷看了錦衣衛鎮撫使的人頭,恐怕局麵會變得更亂!”曹子欽有些擔心的說道“而且我們要是直接問斬了唐奉孟的話,恐怕袁文質是不會答應的!”


    “袁文質答不答應能有什麽關係?錦衣衛是對朕負責的,不是對他袁文質負責的!為了斬唐奉孟的人頭,朕還要特意把他給支開!”朱覺懷有些生氣,不過也難怪他要對錦衣衛下這樣的手。


    “你說現在局麵亂,這多好!局麵越亂,你就會更好的把北郡拿過來!”朱覺懷淡淡道“對了,那邊的人手拿到後,你們就從錦衣衛分離出來!成為另一個組織,就叫東廠!”


    “奴婢明白!”


    “好了,去辦吧!記住一定要迅速,保不準劉同那個家夥會幹些什麽,他真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是他一直在給唐奉孟撐腰嗎?”


    “奴婢這就去辦!”


    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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