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


    北郡的事一時半會兒還穿不到都城這邊,此刻皇宮這邊是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恭祝裕王!”所有大臣起身向朱覺材敬酒賀禮!


    就連朱覺懷也向朱覺材敬了一杯酒!


    場麵話全都說完了,眾人就開始吃起了桌上的美食並且欣賞起了眼前的歌舞!


    如此盛大的宴會,朱覺材應該是高興的!但此刻雖然麵帶笑容,但是他的心情卻是很低落!


    看著坐在首位上,陪伴在那個明黃色身影的佳人,朱覺材心如刀絞!


    原本以為在北郡帶了數十年,自己可以忘了她!但沒想到在自己見到她之後,自己的心依舊如當年一般激動了起來!


    戚江月感受到了自己夫君心中的異樣,同樣麵帶笑容,但心中卻有著幾分苦楚!


    看著首位上那道豔麗的身影,戚江月的心理升起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意味!


    他相信自己在朱覺材的心中一定會有一個位置,但絕不如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自己夫君的心裏麵,竟然還有其他的女子,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所不能容忍的!


    但是戚江月忍了!她忍了她十幾年!因為她很愛很愛自己的夫君!


    王黎夕除了剛才和朱覺懷一同敬了朱覺材一杯酒後,就再也沒有敢再與朱覺材對視,她很怕在沉浸到那個深邃的眼神中。


    下麵,王嚴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女兒,他還時不時的看幾眼裕王。女兒當年和朱覺材那點事,王家就隻有他一個知道,那天他進宮,除了希望王黎夕可以在聖上麵前為自己的兄長美顏幾句外,還有就是要提醒她不要和朱覺材在發生任何關係!


    朱覺懷收迴了自己的視線,喝盡了杯中酒!


    其他人都在稱讚這酒是如何如何的美味!可在他這裏,這酒卻猶如世間最苦的藥!


    自己卻是還沒有放下她,不然為何現在仍然不與江月行夫妻之禮?


    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佳人,佳人對他展顏一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對不起!”朱覺材對著自己的妻子動了動嘴唇,沒有出聲。但是戚江月看明白了他的唇語。


    戚江月溫婉一笑,搖搖頭,仿佛並不在意這些。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朱覺材的手上,自己現在隻能給他這微不足道的支持了。


    朱覺材心有愧疚,他想自己是要跟過去的一切做一個了斷了。


    朱覺材對著戚江月笑了笑,精神重新振作了起來,仿佛從以前的若有所失中走了出來!


    “哦?覺材你笑得如此開心,可是有了什麽喜事嗎?說出來,也讓皇兄我跟著開心開心!”朱覺懷看到朱覺材臉上的笑容,親切的問候道。


    “迴皇兄!臣弟想到這一路上,百姓生活安康,宴會如此豪華!就想到了我大明此時國富民強,都是皇兄的功勞!臣弟打心眼裏替皇兄開心!”朱覺材說的是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不過並不是他剛才心裏所想。


    “好!”朱覺懷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朱覺材說的這一番話可是說道他的心坎裏來了!


    “願我大明在皇兄的治理下,千秋萬代!”朱覺材端杯說道!


    “願我大明千秋萬代!國祚綿長!”坐在朱覺材對麵的鎮王爺朱和也起身說道!


    底下的眾位大臣,看著上麵的兩位王爺如此表示自己的衷心,也全都起身喊道“願我大明千秋萬代!國祚綿長!”


    “哈哈!好!”朱覺懷有些興奮,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舉起杯說道“有眾愛卿的忠心輔佐,我大明必定能千秋萬代!國祚綿長!來,朕和諸位愛卿同飲此杯!幹!”


    說完,朱覺懷立即將自己手中的這一杯酒一飲而盡!


    飲完,依然哈哈大笑!


    看著皇上如此高興,眾大臣臉上也跟著樂嗬!


    不過就不知道是真的高興,還是做做表麵功夫。


    “覺材啊!這麽多年你在北郡一定吃了不少苦啊!皇兄我這心裏麵一直都在惦記著你呢。”朱覺懷一臉心疼的說道。


    “臣弟惶恐!勞煩皇兄掛念了!其實北郡的生活還是很好的,臣弟在那邊並沒有受多少的苦!整天衣食不愁的,臣弟可是胖了不少呢!哈哈!”聽到朱覺材這番話,朱覺懷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即使再好,北郡的環境也不如都城好啊!”


    朱覺材感覺朱覺懷話外有話,但他隻能裝作不懂!


    “無妨無妨!臣弟能夠忍受。”


    見朱覺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朱覺懷隻好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覺材呀!你在北郡也待了這麽多年了,當年爺爺把你扔到那邊去,是為了磨練你的性子!不過皇兄今日一見,覺材與當年想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而且皇兄在這都城也時常想念你,我想覺材你這次迴來了,就不要再迴北郡去了。”


    朱覺懷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朱覺材,戚江月還有王黎夕的心裏全都狠狠地震了一下。


    另一邊的朱和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戚江月和王黎夕兩人心裏想的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兩人甚至還看了對方一眼!


    朱覺材心裏想的就比較多了。


    皇兄為何突然讓自己留在都城?他是真的想念自己嗎?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他是不是開始懷疑了自己?他是不是想要借此把自己控製在都城?


    看朱覺材半天都不說話,朱覺懷問道“覺材你是什麽想法?說出來給朕聽聽!”


    “多些皇兄好意了!隻是太祖曾經有令,王爺不準待在中郡!皇兄此舉,恐怕有違孝道!天下讀書人恐怕也會因此咒罵皇兄!”


    朱覺懷擺了擺手“這些都不是事!有些規矩是一定要改的!你看,皇叔不也是王爺嗎?當年爺爺不也是改了太祖遺訓,讓皇叔住在應天嗎?”


    “那是因為皇叔武功高強,所以皇爺爺才特許皇叔住在應天!臣弟我無半分所長,到時候恐難服眾!”


    “無妨!既然太祖遺訓能改第一次就能改第二次!”朱覺懷很有信心的說道。


    朱覺材麵露難色“皇兄,北郡事務繁多!情況複雜!您遠在都城,無法很好的掌握那裏!臣弟在那邊可以幫皇兄您好好的盯住!”


    聽到朱覺材這一番話,朱覺懷開始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覺材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朱覺懷慢慢道“不過那邊情況複雜,皇兄也怕你受到什麽傷害!所以你還是迴來吧!北郡那邊,皇兄會派一個可靠的人前去!”


    “這……”朱覺材本想在說些什麽,但被朱覺懷阻止了!


    “覺材,你先在都城裏住下來,其他的事我們在慢慢商量!”朱覺懷看著朱覺材笑道。


    朱覺材此時不好再違背朱覺懷的命令,隻好道“臣弟遵旨。”


    朱覺懷笑著點點頭,繼續欣賞這麵前的歌舞!


    一旁的王黎夕臉上顯現出了幾分愁色。


    “你怎麽啦?”朱覺懷注意到了王黎夕的異樣,疑惑的問道。


    王黎夕笑著搖了搖頭。


    見王黎夕不多說些什麽,朱覺懷便沒有多問。


    王黎夕有些憂心的看向了朱覺材那一邊,隻見朱覺材也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他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王黎夕心中有些感傷。他還是那麽的關心自己,兩人的距離雖不算遠,但也不近,他能看見自己的憂愁!那就代表著他一直在觀察著自己。


    王黎夕心中歎了口氣,不早去想這些了,既然當年做出了選擇,自己就應該徹底的跟過去斷的幹幹淨淨!


    王黎夕恢複了剛才自信的神情,恢複了一個身為當朝皇後該有的神情!


    看見王黎夕神情恢複了,朱覺材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湧上了一陣懊惱:自己怎麽又這樣了?


    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戚江月,原本想要說出的話,在看到戚江月溫婉笑容的那一刻,不知道怎麽的又縮了迴去。


    “沒關係的!我可以慢慢的等。”戚江月柔聲道。


    朱覺材沒有表態,視線看向了麵前的歌舞,不知心裏此刻在想著什麽!


    戚江月最後看了一眼王黎夕,眼裏閃出一抹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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