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侍衛如此說道,劉大人和張員外頓時渾身一驚。


    “不會是李德發現了吧?”張員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劉大人心裏也是怎麽想的,立即對著剛才的黑衣人怒罵道“你個廢物,被人跟蹤了還不知道?”


    黑衣人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跪了下來,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在地上“大人饒命,小的罪該萬死!求大人饒了小的一命,求大人饒命……”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


    “大人,小人有話要說。”剛才與方本初交過手的那名侍衛連忙說道。


    他是劉大人的貼身侍衛,剛才劉大人與張員外商討事情的時候,他一直在院子裏等著,因為穿著的是一身黑色衣服,而且剛才他是在院子的陰影處打坐,所以方本初才沒有發現他。


    “有什麽話快說!”因為被人偷聽了自己的計劃,劉大人的心情很不好。


    “大人,剛才小的和那名黑衣人對了一掌,小的敢肯定,這個人雖然品階比小的高,但我敢肯定這個黑衣人絕對不是李德。”


    “哦!?”聽到這番話,劉大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向侍衛道“你敢確定那不是李德嗎?”


    “大人,小的願以命擔保,剛才那人絕對不是李德,不然就憑小的九品的修為,那一掌就會直接傷了小的,小的猜想恐怕那黑衣人應該是一名盜賊,溜進府內偷盜,無意間才聽到了大人們的談話。”


    聽到侍衛的話,劉大人漸漸冷靜了下來,仔細一想,自己侍衛說的話確實有幾分在理,自己剛才未免太過於慌張了。


    “不過,也不能大意啊。”劉大人說道,隨機看向了仍然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用腳踢了踢他“廢物,本府再交給你你個任務,要是再出什麽紕漏,我要了你的命!”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黑衣人跪在地上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你去許茗清的客棧給我盯住了他們,要是他們有什麽動作立即向我匯報!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明白了!小的這就去辦,這就去辦。”黑衣人連忙起身,立即跑出院子去監視許茗清了。


    “大人,雖然那人不是李德,但是我們也不應該掉以輕心啊!要是那人去告訴許茗清或是其他人,我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張員外一臉擔心的說道。


    “張員外,放寬心!這許茗清隻要進了我這向南城,他這輩子就別在想走出去了。”劉大人很輕鬆的說道“不過被別人知道了,也的確是一個麻煩,看來我們要盡快行動了。”


    聽到劉大人這麽說,張員外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次陷害許茗清的一眾人裏,就屬他的地位最低,如果計劃泄露了出去,那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自己。


    看著沒有一絲月光的夜,張員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好像就是自己的未來……


    ……


    再與那名侍衛對過一掌後,方本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翻牆離開了張府,在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後,方本初在路上沒有任何停留,快速的迴到了客棧,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跑到了許茗清的房間門前,敲了起來。


    “誰呀?”屋內,許茗清帶著些許疲倦的聲音響在了方本初耳邊。


    “許叔,是我。”


    “本初,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兒嗎?”許茗清一邊開門,一邊說話。


    一開門看到一身黑衣的方本初,許茗清原本睡眼惺忪的表情立馬不見了“本初,你這是?”許茗清感覺有些奇怪。


    “許叔,進去說。”


    “好,進來吧!”許茗清點點頭。


    方本初走進房間後,就立即將剛才自己偷聽到到的那些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許茗清。


    許茗清聽著方本初的講述,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聽到最後許茗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水全都被打翻了。


    “這個張萬天,竟然依舊死不悔改。”說話的是李德,剛才在方本初說到一半的時候,許茗清特地的將他給請了過來。


    “這個混賬東西,這麽多年了,依舊死不悔改,早知道當年就應該直接殺了他”許茗清怒道。


    “許叔,您認識這個張員外?”方本初有些疑惑,原本他單單以為隻是劉大人和張員外合起夥來陷害許茗清,現在看來此事還另有隱情。


    許茗清做了幾次深唿吸,慢慢的將心情平複了下來,這次開口講道“如果本初你說的沒有錯的話,這個所謂的張員外應該就是當年我父親手下的大徒弟——張萬天,這個家夥,當年拜入我父親門下,學習染布知識,因為張萬天他非常勤勞,做生意也很有頭腦,而且當時的我對於家裏的布料生意的興趣不大,所以當時父親本來想把我們許家從不外傳的染布秘技傳授給張萬天,但誰能想到,這個張萬天在得到家中的染布秘籍後,就露出了他真實的麵目。”


    說道這裏,可能是勾起了許茗清那段痛苦的迴憶,除了憤怒,臉上漸漸多了幾分悲傷,一旁的李德臉色也是很悲傷的。


    “在我父親將秘技傳授給他的三天後,這個混蛋就帶著我們家布坊的八成員工另立門戶,別請將我們家原來所有的客戶全部都給搶走了,一夜之間我們家就這麽的坍塌了。”


    “父親知道這個消息後,立即大病一場,當時我在外求學,甚至都沒有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說道這裏,許茗清落下了幾滴眼淚。


    “許叔……”


    “我沒事兒的。”許茗清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漸漸的把情緒平複了下來。


    “說來也是報應。”許茗清笑了一下“張萬天這個王八蛋沒有想到,其實父親隻把秘技傳授給了他一半的內容,另一半我在父親留給我的遺物中找了出來。”


    “原來,父親交給張萬天的那個秘技隻是可以讓布料的顏色變得鮮豔與純正,但是卻無法長時間保存,最多隻能維持半年;父親原本是想過幾個月再將第二段保持布料顏色的秘技交給他的,沒想到張萬天如此沉不住氣,這麽快就露出了狼子野心,不過這也是他的報應;後來,他所有的布料一夜之間全都毀了,他的布坊也是隨之完蛋,李叔原本想要弄死他,不過被我攔了下來,因為我知道讓這個家夥這樣活在世上,那可是要比殺了他還難受啊!”說完,許茗清還嗬嗬的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當年張萬天的那副慘樣了。


    “不過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住在向南城,仍然賊心不死,竟然還要還想報複我們許家。”


    一旁的李德憂心的說道“要是光有一個張萬天,算不上什麽難事。不過竟然牽扯上了向南城的知府,這就有些麻煩了。”


    “嗬~”許茗清冷冷一笑“想要靠朝廷的力量扳倒許家,也虧他想的出來。”


    然後眉頭一皺“不過沒想到劉家竟然被滿門抄斬了,這可真的是……唉~這劉家是出了什麽事兒嗎?本初,你知道嗎?”


    聽到許茗清問道自己,方本初心裏暗想:我能不知道嗎?說起來,劉家滿門抄斬還是因為我所引起的呢?


    不過肖華有吩咐,在外不能宣揚自己清溪子弟的身份,所以有些事就不能對許茗清如實相告了。


    “聽說是劉家被朝廷查出來與奈何門有往來,皇帝震怒,下旨徹查此事,結果劉家被查出來的事可是有一籮筐,最後全家抄斬,誅九族。”


    “原來是這樣,這劉家還真是找死啊!”聽到與奈何門有關,許茗清對劉家滿門抄斬的事兒就不覺得奇怪了。


    “許叔,他們打算要把你們和劉家扯上關係,如果真做成了,那你們絕對會被朝廷抄斬的!”方本初有些擔憂。


    許茗清點點頭“我們平時隻是給劉家提夠綢緞,但是南郡很多大家族都是由我們許家提供的,如果他們要硬把我們和劉家扯上關係,我一時間還真沒有辦法。”


    “那許叔,我們現在趕緊離開這裏吧!”


    “來不及了!”許茗清搖搖頭“我想自從我進城之後,那個劉知府就不會再給我出去的機會了。”說完,歎了一口氣。


    “那……到底怎麽辦啊!?”方本初有些著急,他可不想許叔叔死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下。


    氣氛如此沉默了下來。


    突然,李德和方本初同時看向窗外,大聲喝道“什麽人!?”李德距離窗子比較近,直接衝了出去,方本初也隨其後。


    來到外麵,看到被李德抓在手裏的那個人,方本初立馬認出了就是剛才那個監視他們的人。


    “李爺爺,他就是那個劉大人的手下。”


    許茗清走到窗前“看來真的已經被盯上了。”


    許茗清對著方本初招了招手“本初,許叔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許叔叔請說,本初義不容辭。”


    許茗清一笑“許叔知道你很不錯,所以想拜托你把蘭蕙帶走,然後拜托你帶他去南郡的春風城,我有一位好友在那裏做錦衣衛,你帶蘭蕙去,將此事說明!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許叔,那你們……”


    許茗清抓住方本初的手“不要擔心我,扳倒我們許家,他們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你盡快去春風城!本初,許家的未來就拜托你了。”最後,許茗清鄭重其事的說道。


    看著許茗清有些決絕的眼神,方本初無比認真的點頭應道“許叔,放心,我一定會將蘭蕙姐帶到春風城的!我一定會把你們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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