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打開,沈安的臉瞬時出現在阿錢的麵前,他登時一驚。


    “郎君,你怎麽迴來了?”


    為了能讓宅院更早的收拾出來,阿錢和芙蓉也被沈安打發出宮,主持工作。


    宮裏有的是宮女太監,全都可以把他伺候的好好的。


    在宮裏的這些日子,沈安也用心觀察了,不隻是他,就連阿錢他們,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宮裏處處都是人,他們其實也幫不上多少忙,隻能兩手閑閑的站在一邊,還看著別人手腳特別麻利,辦事特別的周到。


    比自己強的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越是對比,心裏就越是不自在,聽說沈安要把他們兩個打發到宮外,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都樂開了花了。


    沈安心裏又何嚐不希望像他們一樣,趕緊出宮逍遙生活去,可惜啊,這作坊一日沒有建成,收到理想的效果,李治是不會允許他出宮居住的。


    於是,與鬱鬱不堪的李治不同,沈安其實是很感激李佑的,要不是他這個不靠譜,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男子,他哪裏有機會早早的搬出來,恐怕還得繼續在宮裏苦熬著。


    沈安還未及說來意,才一踏進院門,怒氣就頂上來了!


    “這……這是怎麽迴事?”


    “不是讓你主持收拾宅院嗎?”


    “這都多少天了,怎麽還這麽亂!”


    亂,那確實是太亂了!


    場院裏堆滿了雜物,連分類都沒有,不管是家具還是鍋碗全都堆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采買迴來的,反正還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更不要說早就應該布置好的各種花花草草,更是不見蹤影,就連種植的坑還都沒有挖好呢!


    這不是開玩笑,純浪費時間嗎!


    阿錢弓著身子,也是滿頭的冷汗。


    這件差事,真的是辦砸了!


    “郎君,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迴來了,本來還想一點一點做。”


    “一點一點?”


    “你忘了我之前是怎麽叮囑你的,讓你盡快,你都聽到哪隻耳朵裏去了?”沈安氣得毛都快立起來了!


    實際上,要不是臨時出了狀況,沈安也不會這麽著急,說不定開幾句玩笑,嘻嘻哈哈,也就算是應付過去了。


    接下來用心就可以了。


    可現在,搬遷在即,他還在李治麵前誇下了海口,說隻要條件允許,可以立即搬遷。


    他家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雲雲,弄得李治還挺興奮的,以為馬上就可以開始搬遷。


    結果,家裏亂成這副樣子,這可如何是好?


    怎麽收場啊!


    不管怎麽說,也得趕緊收拾起來才行,阿錢這邊就不說了,反正是自己人。


    就算是數落他,該聽著他也隻能聽著,倒是李治那邊,若是真的拖延了時間,確實是不好交差。


    於是,就算是再生氣,他也隻能趕緊忙活起來了。


    尉遲赫是個有眼力的聰明人,一看這情況,立刻也把衣衫別到革帶裏,跟著幫忙。


    好在,沈安來到大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指揮小廝婢女做活,已經相當有經驗了。


    在他的指揮之下,各項事務很快就開展起來了。


    一個下午的效率,甚至超過了他們磨洋工幹三天。


    時間緊迫,種植花草樹木是來不及了,趕緊把屋子和場院都收拾好了才是真的。


    反正這些人來到沈府,不過是來開作坊,也不打算遊山玩水,參觀宅院。


    再者,這些人一來,府裏肯定是到處亂糟糟,沒個清淨的時候,收拾的再體麵,用處也不大。


    這樣想來,需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砍掉了一半,總還算是可以忙得過來。不過,想要處理的特別好,還真是不容易。


    就算是沈安這樣的能耐人,也隻能把表麵上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全都收拾幹淨了。


    其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也就敷衍了。


    …………


    另一邊,齊王府上,在東宮吃了癟,慘敗迴府的李佑,怒氣滿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心裏不舒服極了,要是不去這一趟,說不定他還可以忍耐一陣,可去了這一趟,吃了虧,他這心裏就更加不平衡了。


    真想立刻麵見父皇,揭穿李治的醜惡嘴臉。


    殿下不可操之過急。


    每每他想立刻行動,腦中就會竄出這句話,這是舅父提醒他的,一直以來,他也是盡量聽從。


    即便這是違背他的真實心意的,而現在,他是忍無可忍了。


    “管他的!”


    “先幹了這一票再說!”


    這一次,他決定拋開謹小慎微的陰弘智,獨自把這件大事給辦了!


    與李治不同,李佑從來都不是一個肯等待的人。


    既然決定了,就會立刻實行,他從懷裏把東西掏出來,正是他從作坊裏偷取的兩枚炸彈。


    怪模怪樣的,這東西也可以是兵器?


    能打仗?


    他滿腹的疑問,根本無法得到解答。


    早知道,在東宮的時候,就該把這件事挑明了,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用。


    不過,現在再去想這些事情,本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他偷拿這個東西出來,也隻是想做個證據。


    雖然東西現在在自己手裏,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他可以拆開看看,其中究竟有何種奇妙。


    他也可以親自試驗,瞧瞧這東西到底是怎麽個用法。


    甚至,他可以找幾個武師,精通武藝的,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所謂的炸彈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東西。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選。


    太耽誤時間了!


    也根本就沒有必要,他對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麽的,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根本毫不關心。


    他隻知道,這東西是兵器的一種,照樣也可以用來作戰,並且大量的出現在了東宮,這就是不對的!


    是需要被製止的,這件事可大可小,絕對不是縱容偏愛就可以哄弄過去的。


    自從太子換成了李治,李佑也徹底看清楚了,父皇的心裏從來都沒有其他兒子的位置。


    他關注的,他重視的,永遠都是長孫氏的兒子,其他的人就算是做的再出色,也是無用。


    從起點他們就已經輸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既是如此,還不如幹脆劍走偏鋒!


    我沒有希望,也讓你們沒有希望,隻要能把李治拉下水,他什麽都願意做。


    說不定攪動一池春水,他會漁翁得利。


    他會這樣想,也是有理由的。在很多旁觀者看來,李治不也是李泰和李承乾鷸蚌相爭的得利者嗎?


    要不然就憑他的資曆,他的年紀,如何能夠一躍成為太子。


    說幹就幹,他揣著兩枚炸彈,便乘著車,進宮麵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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