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之來生於你做師妹
仙界小報：修竹上仙是貓控 作者：苡七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1。
京城最大的青樓——百花樓。
兩個男子坐在雅間，屏風後麵有一女子撫琴。
白衣男子道：“江兄，你覺得這琴聲如何？”
對麵的黑衣男子道：“甚好。”
“哈哈，江兄這是給我麵子才這般說得罷。”
黑衣男子搖頭：“不，比我以往聽得曲子都要好聽，隻可惜還是覺得差了點韻味。”
“江兄果真是懂琴之人，這百花樓如今曲子彈得最好的，可不是這位花魁。”白衣男子對著黑衣男子神秘地笑道。
黑衣男子皺眉，問：“既然有彈得更好的，為何這花魁之名落到了她人頭上。”
白衣男子但笑不語，抿了幾口酒後才優哉遊哉地道：“江兄這你就不懂了。我說的那位可是這百花樓的老鴇，自然是不能算花魁的。”
白衣男子頓了一會，又歎息道：“真是可惜了，想當初這百花樓的涼姬，那才配得上花魁這一稱號呢。”
“涼姬？”黑衣男子喃喃道，皺眉想了一會，問白衣男子：“為何我來京城這幾日，也不曾聽聞這個名字？”
“哈哈，江兄你有所不知，這涼姬乃是三年前入的百花樓，當時大家為了求得與涼姬春風一夜，不惜一擲千金，可惜呀……”
白衣男子忽地放低了聲音，貼近黑衣男子的耳邊道：“後來這涼姬被曾經的國相大人贖了身，結果沒過多久的好日子，國相大人就被查出謀反，家入獄，當天晚上涼姬便自墳了。”
白衣男子嘖嘖著搖頭，打開折扇，一邊搖著一邊道：“真是可惜呀可惜……”
2。
“涼姬，孤明日便要登基了，你與朕迴宮吧，朕會封你為皇貴妃，在後宮之中，除了皇後，沒有人比你權力更大了。”
月娘輕笑一聲，一雙鳳目微微抬起，看向麵前這個尊貴的男人：“恭喜王爺終於得償所願。隻是涼姬早已死了，如今站在王爺麵前的隻是百花樓的老鴇，月娘。”
穿著蟒袍的上官承眉頭微皺，伸手在月娘附著麵紗的臉上輕撫，用與往日一樣溫柔的聲音道：“師妹，隨師兄迴宮吧。師兄說過，會娶你的。”
月娘後退一步，低下頭，恭敬地道：“賤妾本該隨著國相大人一起入獄，承蒙王爺開恩饒賤妾一命，賤妾不敢奢求其它，隻盼王爺能讓賤妾繼續留在百花樓中。”
月娘接著道：“昔日的涼姬，早已死了。”
上官承雙手背在身後，麵色冷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低眉順眼的女子，怒道：“難不成你真對那逆賊動了情？”
月娘神色不改：“賤妾知自己身份卑微，故從不曾對任何人動情。”
上官承逼近她，月娘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上官承見她低眉順眼卻倔強地模樣，忽地笑了：“師妹，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剛下山時所說的話？”
月娘微怔，眼角都染上了笑，道：“自是記得的。那時的王爺，溫柔極了。”
上官承停下了步子，“是啊，那時的師妹，也是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月娘把頭偏到一邊，上官承才發現，她眉梢帶著的苦。
“罷了，朕給你時間考慮，什麽時候想好了，便入宮尋我，皇貴妃的位子，始終為你留著。”
外麵的風吹得窗子砰砰作響，月娘一個人坐在燈下，把麵紗取了下來，臉上滿是駭人的傷疤，那疤，乃是火燒形成的。
兩行與眉梢一樣苦的眼淚落下，從臉上那坑坑窪窪的傷疤上劃過，滴在了桌麵上。
“師兄，你迴去會直接當王爺嗎？”
“會的。”
“那師兄當了王爺是不是就有好多銀子啦。”
“是的。”
“那師兄要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嗯，涼姬想要什麽，師兄都給你買。”
“師兄真好。師兄可以娶涼姬嗎？”
“娶，等師兄當了王爺，就八抬大轎讓涼姬成為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
“師妹，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母後竟是現在的皇後害死的，我好恨呐。”
“師兄不要難過了，涼姬這就去殺了皇後替你報仇。”
“不，涼姬，不要去。不然你也會被殺的。”
“那師兄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涼姬，你可不可以幫師兄報仇？”
“當然可以，隻要是師兄說的，涼姬都會去做。”
“涼姬，幫我去國相大人的府上尋找他們謀反的罪證吧。”
“好，我就這去。”
“不，不要這樣去，他們的罪證藏得很隱蔽，你要先獲得他們的新任。”
“啊，師兄，那涼姬該怎麽辦呀？”
“涼姬，去百花樓好不好？師兄保證，你隻賣藝不賣身，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好，隻要是師兄說的，涼姬都信。”
3。
“哎喲喂，今晚各位大人都來了呀，咱們涼姬的魅力可真大呢。”
涼姬坐在鏡子麵前，一個侍女正在細心地為她上妝，聽著老鴇在外麵和客人們談笑的聲音，涼姬捏緊了拳頭。
今天，是拍賣她的初夜的日子。
來到百花樓半年，成功地吸引了國相大人的注意，然後便進入了下一步的計劃，被國相大人贖迴家中。
上官承早就知道國相喜歡逛青樓，隻要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定然會把那人買下來，今晚的拍賣，也是專門為國相大人而設。
最後果然不出所料的，國相大人不僅拍下了她的初夜，還出十倍的價格跟老鴇把她贖了迴去。
老鴇在外麵跟國相跟貨物一樣商量她的價格，而此刻上官承正在她的廂房中與她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師妹，師兄知道委屈了你，但是等扳倒了皇後他們一族，我就把你接迴來，讓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涼姬壓下心中的苦澀，笑道：“為了師兄，涼姬不委屈。”
“嗯。”上官承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涼姬真是師兄的好師妹。”
涼姬看著麵前笑得依然和一年前下山之時一樣溫柔的少年，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上官承連忙抱住她，一邊親吻著她的淚水，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涼姬知道，麵前這個少年，早就變了，就連她最喜歡的笑容也變了，唯一不變的隻有“她喜歡”。
涼姬生得絕美，比國相以前贖迴家中的姑娘都要美，自從涼姬入了國相府，國相非但單獨為她辟了個院子出來，親自題名涼苑，還日日住她房中，便是涼姬來月事那幾天也是留下的。
盡管招來國相夫人和一眾妾侍的怨恨，但是涼姬確實獲得了國相的信任，日日隨意進出書房，僅用了半年的時間，便搜集了國相與皇後合謀造反的罪證。
禦史大人一道奏折呈到皇上麵前，加上如山的鐵證，昔日眾人眼紅巴結的國相一日之間變成人人喊打的逆賊。
國相府被抄了家，除了沒有子嗣的妾侍被禁閉在國相府中，其餘人部鋃鐺入獄。
上官承和涼姬在涼苑之中麵對麵坐著。
“多虧師妹，孤今日才能成功報仇雪恨。”
涼姬臉上掛著假笑，舉起手中的杯子，道：“恭喜師兄。”然後一飲而盡。
“可惜父皇過於偏心太子，國相與皇後密謀造反鐵證如山，父皇非得說太子並不知情，不知者無罪，甚至還要傳位於他，當真昏庸！”上官承用力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發出叩的聲響。
涼姬道：“太子雖是皇後親子，但每次來國相府都沒有與國相談及造反之事，可見確實是無辜的。”
“哼。涼姬，你也相信他是無辜的嗎？”上官承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著陰沉沉的天：“他們既是一家人，就沒有無辜的說法，若要說無辜，孤倒是更願意相信國相大人那幾個少不更事的孫子是無辜的。”
涼姬隻安靜地看著酒杯中的酒水轉著圈，沒有接話。
“涼姬，你再幫幫師兄好嗎？”上官承轉過身來看著她。
涼姬一怔，笑著點頭：“好。涼姬，始終是相信師兄的。”
隻是涼姬罷了。
當天晚上，國相府火光衝天，待巡城的禁衛兵發現撲滅了火之後，眾人這才發現，著火的僅僅是涼苑而已，而那位貌若天仙的涼夫人，便於這一夜殞命在這突如其來的火災之中。
4。
承王府後院，一道瓷器打碎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丫鬟激動地聲音：“姑娘醒了。”
上官承在床邊坐下，看著已經燒得麵目非的涼姬，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劃過：“師妹，你終於醒了。”
涼姬垂下眼瞼，把頭偏到一邊，沒有說話。
“師妹，你可知是誰放的火？”
涼姬隻是眼神空洞望著被子，完沒有接話的意思。
上官承笑了笑，道：“沒關係，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把當天在國相府的所有人都燒死了。”
涼姬藏在被中的手微微抖了抖。
“你可知你這一睡便是三個月，師兄差點以為你要離開師兄了。”
上官承手指滑到她坑坑窪窪的唇上麵，輕輕摩挲著。
“你醒了就好。你知道嗎？那個老皇帝快要死了，我隻是給他下了點藥，他就神誌不清了，什麽都聽我的，太子也入獄了，隻是他還是不肯下令殺了太子。哈哈哈……”
上官承笑得幾近癲狂：“可是那又怎樣？等他死了，太子還不是任我拿捏。這是他們欠我的，哈哈哈……”
一個月後，皇帝薨，涼姬在臉上覆了一層麵紗，找到上官承，終於說了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
“如今王爺霸業已成，賤妾懇請王爺讓賤妾迴到百花樓，了此一生。”
上官承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問道：“為何？”
涼姬沒有答話，隻是低著頭站在那裏。
上官承走近她，想要像從前那樣去摸她的頭發，但是涼姬卻往後退了一步，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上官承看著她，目光微凝，最終還是妥協：“行吧，既然你想迴百花樓，孤便讓你迴。隻是你如今容貌已毀，不可能繼續在百花樓當花魁，孤便讓你替了老鴇可好？”
涼姬半跪著行禮：“謝王爺。”
百花樓自從涼姬被國相贖走後便蕭條不少，聽過涼姬的琴音的人再也聽不下去其他人的琴音，直到這天，百花樓換了一個老鴇。
流暢的琴音從百花樓中傳出，眾人都以為是涼姬迴來了，連忙前去觀看，卻不想隻是一個覆著麵紗的姑娘，而這姑娘竟然還是這百花樓新上任的老鴇，名叫月娘！
月娘每日戌時都會上台彈奏一曲，盡管這曲子基調傷感催人落淚，但還是讓百花樓的聲音有了起色。
可惜的是月娘作為老鴇，從不陪客，而那層覆在她臉上的麵紗也從未摘下來過。眾人隻能靠著琴音想象月娘應該是一個極其清冷的女子，相貌若九天玄女那般清冷美貌。
更可惜的是，這道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的琴音，在新皇登基之日起便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月娘和百花樓。
從此經過百花樓的人隻能看見門上兩道顯眼的封條。
5。
上官顏看著麵前覆著麵紗的女子，笑道：“姑娘是何人，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劫獄？”
“百花樓的老板，月娘。”月娘道，雙手拿著鑰匙打開鎖，拉開門，看向麵前這個即便身陷囹圄依然一臉淡然的男子。
她剛被國相贖迴家一個月便懷了身孕，此事自然是瞞不過國相夫人，假裝毫不知情，請安之時讓她斟茶，然後刻意打翻杯子，汙蔑她故意燙傷夫人，炎炎烈日之下讓她跪在門外。
那日她膝蓋跪的起了血泡，即便下身滲出血跡暈倒在地，那群人也像沒看見一般連忙離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便是上官顏不顧她身上血汙，抱著她離開了那裏。
當初她嘴裏還喊著師兄，醒來後看見的卻是笑得溫柔的上官顏。
“可有那裏不舒服？”聲音也溫柔的像是當初剛下山時答應給她買糖吃的師兄。
涼姬用力地抱住麵前男子的腰，嚎啕大哭，邊哭邊喊道：“師兄，涼姬好痛。”
而上官顏毫不在意她的鼻涕眼淚蹭在了自己身上，也不在意被她當成另一個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被安慰道：“涼姬乖，不哭了，師兄在這裏。”
後來她哭累了，昏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國相大人神色緊張的臉。涼姬懂事地抽泣著道：“妾身無礙，隻是可惜了夫君的孩子。”
國相夫人被罰在祖祠之中禁閉三日，抄寫佛經。
不過涼姬對這些不感興趣，她隻是有點想念那個溫柔得像師兄的太子。
過了兩天，涼姬在院中散步時，終於見到了上官顏。
像是湖水一般淡然的人，眼眸清澈的仿佛能看見裏麵藏著的星星，笑起來如春風拂麵。
看到涼姬便皺起眉頭問她：“你剛剛小產，不宜吹風，怎地到院中來了。”
涼姬笑道：“整日悶在房中過於無聊，便出來走走。”
“迴去吧，太醫說了，你雖有內功護體，但女子小產都是大事，沒有一個月是絕對不能下床的。”
涼姬癡癡地看著麵前的人，沒有接話，他不是師兄，但是比當初的師兄更加溫柔。
上官顏見她隻傻笑著不說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歎息道：“不若我送你迴去吧，這後宅之中勾心鬥角嚴重的很，你一個弱女子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不要再受傷了。”
涼姬點頭，“嗯”地應了下來。
如果，你是我的師兄，那該多好。
6。
登基儀式完畢，上官承剛剛迴到寢宮，就有人前來稟告，太子逃獄了。
上官承一腳把前來報信的侍衛踢翻在地，帶著一群侍衛往前往天牢，當他趕到關押上官顏的牢房前時，隻見月娘跪在門口。
“月娘私放太子，前來請罪。”
上官承眸子赤紅地瞪著月娘，最終還是忍不住一腳踢向月娘胸口。
月娘被踢到一邊，身子蜷縮著捂著胸口，咳出兩口殷紅的血。
“朕以為，誰都會背叛朕，唯獨你不會，沒想到最後第一個背叛朕的人便是你！既然你這麽想放太子離開，那你便替他頂罪吧！”上官承對著月娘說完後，便叫侍衛守在門口，“看牢她，若是再把她看丟了，朕便要了你們的狗命！”
新皇登基的第二日便貼出告示，曾經百花樓的花魁，如今百花樓的月娘皆是同一個人，由於與國相太子一起密謀造反，且中途試圖逃獄，罪不可恕，於明日午時在午門淩遲示眾。
打扮成乞丐的上官顏在看到告示後，想起曾經在國相府的那個抱著他喊痛的女子，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緊得發痛。
逃獄的太子來到皇宮，跪在上官承麵前請罪：“皇上，涼姬是被罪臣威脅的，還請皇上放過涼姬，罪臣願意被淩遲處死。”
上官承坐在龍椅上冷冷地笑看著一身乞丐裝扮的上官顏：“我的好哥哥，你也有今天，居然像隻狗一樣跪在我麵前搖尾乞憐。當初你母妃給我母後和下藥時，當初我因為命懸一線被父皇送出宮時，你們可有想過今日的下場。”
上官顏道：“罪臣知罪，但是皇上與元後中毒一事與涼姬姑娘無關，還望皇上網開一麵，放過她。”
上官承停下了笑聲，冷哼道：“朕的師妹，是死是活，與你何幹，朕想對她如何便如何，你又有什麽資格幹涉！”
上官顏微怔，原來，當初她口中的師兄便是你嗎？是了，這樣母後與外公造反一事的前因後果便都明了了，原來是她搜集的罪證啊。
上官顏呆呆地跪在那裏，沒有說話。
上官承招來侍衛把上官顏重新押入了牢房。
7。
月娘自從上次小產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此刻躺在陰冷潮濕的牢房裏麵，就連骨頭縫都是痛的，即便身縮在一起也無濟於事。
上官顏被押入牢房後，看到的便是抱著膝蓋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月娘。
上官顏連忙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燒得厲害，手腳卻仍是冰冷的。
“來人呐，涼姬姑娘發燒了，你們快請太醫來為她診治。”
上官顏抱著涼姬對著外麵喊道。
兩個獄卒嗤笑一聲：“真當自己還是太子呢，還想叫太醫，做夢去吧。”
上官顏怒道：“涼姬姑娘乃是皇上的師妹，出了事爾等可能承擔得起！”
兩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道：“皇上確實沒有治這個女子的罪，難不成真是皇上的師妹？”
“萬一是騙人的呢？”
“哎，去和皇上通稟一下吧，要是他是騙人的，皇上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治你我的罪，若是真的，咱們可是大功一件。”
兩個獄卒果真去告知了上官承，沒多久上官承便帶著太醫來到了牢房之中。
“這位姑娘曾經小產之時沒有養好身子，如今又受了傷，寒邪入體，隻怕是很難治愈。”
上官承聽著太醫的話，看著月娘即便昏迷不醒，依然緊緊抓著上官顏的袖子，冷笑道：“既然治不了，那就不要治了！”
上官顏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上官承：“她可是你的師妹！”
“嗬嗬，師妹又怎樣，不過是一顆用來殺死你的棋子，如今這枚棋子都不聽話了，留著也無用，不如殺了。”
“你……”上官顏雙目赤紅地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上官承見他這副模樣，忽地笑了起來：“上官顏啊上官顏，可不要告訴朕，你竟然愛上了這個曾經為你外祖父小產過的女人！”
上官顏拳頭握得咯吱作響，額頭青筋暴漲。
上官承笑得更加囂張了：“哈哈哈，既然這樣，朕便成了你。來人啊，給太子喂點合歡散，既然他這麽喜歡這個醜女人，朕便遂了他的願！”
月娘被上官顏放在角落，而他自己躲到另一個角落忍受著合歡散帶來的折磨。
月娘眼角兩行清淚落下，方才她雖然昏迷不醒，但是意識仍是清晰的，上官承的話一字一句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地割在她心上，痛到喊不出痛，隻能緊緊地抓住身邊唯一的溫暖。
可是那人，現在正在忍受著折磨，上官顏難受的悶哼聲在這寂靜的牢房中清晰地傳到月娘的耳中。
月娘勉勉強強睜開眼，終於看到那個曾經笑著對她說：“涼姬乖，不哭了，師兄在這裏。”的人，正仰著頭咬著自己的胳膊，痛苦地喘息著，麵頰上是不正常的紅。
月娘的眼淚流地越發洶湧了。
8。
月娘一邊親吻著上官顏，一邊道：“下輩子，換你做我師兄可好？”
上官顏忍不住也落了淚，眼淚一滴一滴的部落在月娘那張燒毀了的臉上，帶著情欲地嗓音嘶啞道：“好。來生我定然做你的師兄，護你一生一世。”
第二日上官承來到牢房時，空氣中彌漫的情欲尚未消散，上官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腿猛地踢開牢門。
牢房中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同時醒來，上官承一把掐住上官顏的脖子，怒道：“你竟然真敢動她！”
月娘聞言“咯咯”笑了起來：“皇上這話當真可笑，昨日給太子下藥的人是您，讓他與我合歡的人也是您，如今怎地怪起太子來了。”
上官顏被上官承掐住脖子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擔憂的眼神望著月娘。
上官承的怒氣更盛，直接把上官顏扔到牆壁上，隨手抽出隨身侍衛的刀便刺入了上官顏的心髒。
上官顏看著月娘，卻是笑了起來，語氣溫柔地說了句：“師妹，好好活著，來生再來尋你。”然後笑著閉上了眼睛。
月娘的笑聲停了下來，然後淒厲了喊了一聲：“上官顏！”
上官承仿佛此刻才反應過來，麵前的這個人是他疼了十多年的師妹，連忙抱住月娘道：“涼姬，跟師兄出去，師兄封你為皇貴妃。不，封你為皇後，隻要你想，師兄什麽都給你。”
月娘卻瘋狂地掙紮著：“你放開我，我要上官顏，我要師兄……”
“師兄在這裏，在這裏，你想怎樣師兄都依你，我們不去百花樓了，我們迴皇宮，我當皇帝，你當皇後，好不好？”
月娘使出最大的力氣，終於推開了上官承，立刻跑過去抱緊上官顏還在流血的屍體。
“師兄，你看看我，你不要死，說好的要護我一輩子的呢……”月娘抱著上官顏的屍體止不住的哭。
上官承走過去一腳踢開她懷中的屍體，雙手抓著她的胳膊大聲喊道：“涼姬，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師兄！”
月娘抬起頭來，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你才不是我師兄，我師兄溫潤如明月，才不像你這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狂魔一般……”
“啪”地巴掌聲響起，上官承看著月娘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忽地愣了。
月娘卻是笑了起來。
“上官承，你隻是上官承，你不是我的師兄，我的師兄已經死了，我也要死了，我要跟緊師兄，不然下輩子我就找不到他了。”
一道殷紅蒙了上官承的眼，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眼前隻剩下了月娘和上官顏的屍體，兩個人都是笑著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擔心對方走丟一般。
－－－－－－題外話－－－－－－
這兩天狀態不好，我要緩一緩，今天就不更新了。
上篇短篇小說給各位小可愛助興，明天恢複更新，會有補更，鞠躬orz
京城最大的青樓——百花樓。
兩個男子坐在雅間，屏風後麵有一女子撫琴。
白衣男子道：“江兄，你覺得這琴聲如何？”
對麵的黑衣男子道：“甚好。”
“哈哈，江兄這是給我麵子才這般說得罷。”
黑衣男子搖頭：“不，比我以往聽得曲子都要好聽，隻可惜還是覺得差了點韻味。”
“江兄果真是懂琴之人，這百花樓如今曲子彈得最好的，可不是這位花魁。”白衣男子對著黑衣男子神秘地笑道。
黑衣男子皺眉，問：“既然有彈得更好的，為何這花魁之名落到了她人頭上。”
白衣男子但笑不語，抿了幾口酒後才優哉遊哉地道：“江兄這你就不懂了。我說的那位可是這百花樓的老鴇，自然是不能算花魁的。”
白衣男子頓了一會，又歎息道：“真是可惜了，想當初這百花樓的涼姬，那才配得上花魁這一稱號呢。”
“涼姬？”黑衣男子喃喃道，皺眉想了一會，問白衣男子：“為何我來京城這幾日，也不曾聽聞這個名字？”
“哈哈，江兄你有所不知，這涼姬乃是三年前入的百花樓，當時大家為了求得與涼姬春風一夜，不惜一擲千金，可惜呀……”
白衣男子忽地放低了聲音，貼近黑衣男子的耳邊道：“後來這涼姬被曾經的國相大人贖了身，結果沒過多久的好日子，國相大人就被查出謀反，家入獄，當天晚上涼姬便自墳了。”
白衣男子嘖嘖著搖頭，打開折扇，一邊搖著一邊道：“真是可惜呀可惜……”
2。
“涼姬，孤明日便要登基了，你與朕迴宮吧，朕會封你為皇貴妃，在後宮之中，除了皇後，沒有人比你權力更大了。”
月娘輕笑一聲，一雙鳳目微微抬起，看向麵前這個尊貴的男人：“恭喜王爺終於得償所願。隻是涼姬早已死了，如今站在王爺麵前的隻是百花樓的老鴇，月娘。”
穿著蟒袍的上官承眉頭微皺，伸手在月娘附著麵紗的臉上輕撫，用與往日一樣溫柔的聲音道：“師妹，隨師兄迴宮吧。師兄說過，會娶你的。”
月娘後退一步，低下頭，恭敬地道：“賤妾本該隨著國相大人一起入獄，承蒙王爺開恩饒賤妾一命，賤妾不敢奢求其它，隻盼王爺能讓賤妾繼續留在百花樓中。”
月娘接著道：“昔日的涼姬，早已死了。”
上官承雙手背在身後，麵色冷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低眉順眼的女子，怒道：“難不成你真對那逆賊動了情？”
月娘神色不改：“賤妾知自己身份卑微，故從不曾對任何人動情。”
上官承逼近她，月娘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上官承見她低眉順眼卻倔強地模樣，忽地笑了：“師妹，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剛下山時所說的話？”
月娘微怔，眼角都染上了笑，道：“自是記得的。那時的王爺，溫柔極了。”
上官承停下了步子，“是啊，那時的師妹，也是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月娘把頭偏到一邊，上官承才發現，她眉梢帶著的苦。
“罷了，朕給你時間考慮，什麽時候想好了，便入宮尋我，皇貴妃的位子，始終為你留著。”
外麵的風吹得窗子砰砰作響，月娘一個人坐在燈下，把麵紗取了下來，臉上滿是駭人的傷疤，那疤，乃是火燒形成的。
兩行與眉梢一樣苦的眼淚落下，從臉上那坑坑窪窪的傷疤上劃過，滴在了桌麵上。
“師兄，你迴去會直接當王爺嗎？”
“會的。”
“那師兄當了王爺是不是就有好多銀子啦。”
“是的。”
“那師兄要給我買好多好多好吃的。”
“嗯，涼姬想要什麽，師兄都給你買。”
“師兄真好。師兄可以娶涼姬嗎？”
“娶，等師兄當了王爺，就八抬大轎讓涼姬成為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
“師妹，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母後竟是現在的皇後害死的，我好恨呐。”
“師兄不要難過了，涼姬這就去殺了皇後替你報仇。”
“不，涼姬，不要去。不然你也會被殺的。”
“那師兄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涼姬，你可不可以幫師兄報仇？”
“當然可以，隻要是師兄說的，涼姬都會去做。”
“涼姬，幫我去國相大人的府上尋找他們謀反的罪證吧。”
“好，我就這去。”
“不，不要這樣去，他們的罪證藏得很隱蔽，你要先獲得他們的新任。”
“啊，師兄，那涼姬該怎麽辦呀？”
“涼姬，去百花樓好不好？師兄保證，你隻賣藝不賣身，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
“好，隻要是師兄說的，涼姬都信。”
3。
“哎喲喂，今晚各位大人都來了呀，咱們涼姬的魅力可真大呢。”
涼姬坐在鏡子麵前，一個侍女正在細心地為她上妝，聽著老鴇在外麵和客人們談笑的聲音，涼姬捏緊了拳頭。
今天，是拍賣她的初夜的日子。
來到百花樓半年，成功地吸引了國相大人的注意，然後便進入了下一步的計劃，被國相大人贖迴家中。
上官承早就知道國相喜歡逛青樓，隻要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定然會把那人買下來，今晚的拍賣，也是專門為國相大人而設。
最後果然不出所料的，國相大人不僅拍下了她的初夜，還出十倍的價格跟老鴇把她贖了迴去。
老鴇在外麵跟國相跟貨物一樣商量她的價格，而此刻上官承正在她的廂房中與她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師妹，師兄知道委屈了你，但是等扳倒了皇後他們一族，我就把你接迴來，讓你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涼姬壓下心中的苦澀，笑道：“為了師兄，涼姬不委屈。”
“嗯。”上官承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涼姬真是師兄的好師妹。”
涼姬看著麵前笑得依然和一年前下山之時一樣溫柔的少年，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上官承連忙抱住她，一邊親吻著她的淚水，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涼姬知道，麵前這個少年，早就變了，就連她最喜歡的笑容也變了，唯一不變的隻有“她喜歡”。
涼姬生得絕美，比國相以前贖迴家中的姑娘都要美，自從涼姬入了國相府，國相非但單獨為她辟了個院子出來，親自題名涼苑，還日日住她房中，便是涼姬來月事那幾天也是留下的。
盡管招來國相夫人和一眾妾侍的怨恨，但是涼姬確實獲得了國相的信任，日日隨意進出書房，僅用了半年的時間，便搜集了國相與皇後合謀造反的罪證。
禦史大人一道奏折呈到皇上麵前，加上如山的鐵證，昔日眾人眼紅巴結的國相一日之間變成人人喊打的逆賊。
國相府被抄了家，除了沒有子嗣的妾侍被禁閉在國相府中，其餘人部鋃鐺入獄。
上官承和涼姬在涼苑之中麵對麵坐著。
“多虧師妹，孤今日才能成功報仇雪恨。”
涼姬臉上掛著假笑，舉起手中的杯子，道：“恭喜師兄。”然後一飲而盡。
“可惜父皇過於偏心太子，國相與皇後密謀造反鐵證如山，父皇非得說太子並不知情，不知者無罪，甚至還要傳位於他，當真昏庸！”上官承用力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發出叩的聲響。
涼姬道：“太子雖是皇後親子，但每次來國相府都沒有與國相談及造反之事，可見確實是無辜的。”
“哼。涼姬，你也相信他是無辜的嗎？”上官承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看著陰沉沉的天：“他們既是一家人，就沒有無辜的說法，若要說無辜，孤倒是更願意相信國相大人那幾個少不更事的孫子是無辜的。”
涼姬隻安靜地看著酒杯中的酒水轉著圈，沒有接話。
“涼姬，你再幫幫師兄好嗎？”上官承轉過身來看著她。
涼姬一怔，笑著點頭：“好。涼姬，始終是相信師兄的。”
隻是涼姬罷了。
當天晚上，國相府火光衝天，待巡城的禁衛兵發現撲滅了火之後，眾人這才發現，著火的僅僅是涼苑而已，而那位貌若天仙的涼夫人，便於這一夜殞命在這突如其來的火災之中。
4。
承王府後院，一道瓷器打碎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丫鬟激動地聲音：“姑娘醒了。”
上官承在床邊坐下，看著已經燒得麵目非的涼姬，手指在她臉上輕輕劃過：“師妹，你終於醒了。”
涼姬垂下眼瞼，把頭偏到一邊，沒有說話。
“師妹，你可知是誰放的火？”
涼姬隻是眼神空洞望著被子，完沒有接話的意思。
上官承笑了笑，道：“沒關係，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把當天在國相府的所有人都燒死了。”
涼姬藏在被中的手微微抖了抖。
“你可知你這一睡便是三個月，師兄差點以為你要離開師兄了。”
上官承手指滑到她坑坑窪窪的唇上麵，輕輕摩挲著。
“你醒了就好。你知道嗎？那個老皇帝快要死了，我隻是給他下了點藥，他就神誌不清了，什麽都聽我的，太子也入獄了，隻是他還是不肯下令殺了太子。哈哈哈……”
上官承笑得幾近癲狂：“可是那又怎樣？等他死了，太子還不是任我拿捏。這是他們欠我的，哈哈哈……”
一個月後，皇帝薨，涼姬在臉上覆了一層麵紗，找到上官承，終於說了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
“如今王爺霸業已成，賤妾懇請王爺讓賤妾迴到百花樓，了此一生。”
上官承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問道：“為何？”
涼姬沒有答話，隻是低著頭站在那裏。
上官承走近她，想要像從前那樣去摸她的頭發，但是涼姬卻往後退了一步，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上官承看著她，目光微凝，最終還是妥協：“行吧，既然你想迴百花樓，孤便讓你迴。隻是你如今容貌已毀，不可能繼續在百花樓當花魁，孤便讓你替了老鴇可好？”
涼姬半跪著行禮：“謝王爺。”
百花樓自從涼姬被國相贖走後便蕭條不少，聽過涼姬的琴音的人再也聽不下去其他人的琴音，直到這天，百花樓換了一個老鴇。
流暢的琴音從百花樓中傳出，眾人都以為是涼姬迴來了，連忙前去觀看，卻不想隻是一個覆著麵紗的姑娘，而這姑娘竟然還是這百花樓新上任的老鴇，名叫月娘！
月娘每日戌時都會上台彈奏一曲，盡管這曲子基調傷感催人落淚，但還是讓百花樓的聲音有了起色。
可惜的是月娘作為老鴇，從不陪客，而那層覆在她臉上的麵紗也從未摘下來過。眾人隻能靠著琴音想象月娘應該是一個極其清冷的女子，相貌若九天玄女那般清冷美貌。
更可惜的是，這道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的琴音，在新皇登基之日起便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月娘和百花樓。
從此經過百花樓的人隻能看見門上兩道顯眼的封條。
5。
上官顏看著麵前覆著麵紗的女子，笑道：“姑娘是何人，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劫獄？”
“百花樓的老板，月娘。”月娘道，雙手拿著鑰匙打開鎖，拉開門，看向麵前這個即便身陷囹圄依然一臉淡然的男子。
她剛被國相贖迴家一個月便懷了身孕，此事自然是瞞不過國相夫人，假裝毫不知情，請安之時讓她斟茶，然後刻意打翻杯子，汙蔑她故意燙傷夫人，炎炎烈日之下讓她跪在門外。
那日她膝蓋跪的起了血泡，即便下身滲出血跡暈倒在地，那群人也像沒看見一般連忙離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便是上官顏不顧她身上血汙，抱著她離開了那裏。
當初她嘴裏還喊著師兄，醒來後看見的卻是笑得溫柔的上官顏。
“可有那裏不舒服？”聲音也溫柔的像是當初剛下山時答應給她買糖吃的師兄。
涼姬用力地抱住麵前男子的腰，嚎啕大哭，邊哭邊喊道：“師兄，涼姬好痛。”
而上官顏毫不在意她的鼻涕眼淚蹭在了自己身上，也不在意被她當成另一個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被安慰道：“涼姬乖，不哭了，師兄在這裏。”
後來她哭累了，昏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國相大人神色緊張的臉。涼姬懂事地抽泣著道：“妾身無礙，隻是可惜了夫君的孩子。”
國相夫人被罰在祖祠之中禁閉三日，抄寫佛經。
不過涼姬對這些不感興趣，她隻是有點想念那個溫柔得像師兄的太子。
過了兩天，涼姬在院中散步時，終於見到了上官顏。
像是湖水一般淡然的人，眼眸清澈的仿佛能看見裏麵藏著的星星，笑起來如春風拂麵。
看到涼姬便皺起眉頭問她：“你剛剛小產，不宜吹風，怎地到院中來了。”
涼姬笑道：“整日悶在房中過於無聊，便出來走走。”
“迴去吧，太醫說了，你雖有內功護體，但女子小產都是大事，沒有一個月是絕對不能下床的。”
涼姬癡癡地看著麵前的人，沒有接話，他不是師兄，但是比當初的師兄更加溫柔。
上官顏見她隻傻笑著不說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歎息道：“不若我送你迴去吧，這後宅之中勾心鬥角嚴重的很，你一個弱女子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不要再受傷了。”
涼姬點頭，“嗯”地應了下來。
如果，你是我的師兄，那該多好。
6。
登基儀式完畢，上官承剛剛迴到寢宮，就有人前來稟告，太子逃獄了。
上官承一腳把前來報信的侍衛踢翻在地，帶著一群侍衛往前往天牢，當他趕到關押上官顏的牢房前時，隻見月娘跪在門口。
“月娘私放太子，前來請罪。”
上官承眸子赤紅地瞪著月娘，最終還是忍不住一腳踢向月娘胸口。
月娘被踢到一邊，身子蜷縮著捂著胸口，咳出兩口殷紅的血。
“朕以為，誰都會背叛朕，唯獨你不會，沒想到最後第一個背叛朕的人便是你！既然你這麽想放太子離開，那你便替他頂罪吧！”上官承對著月娘說完後，便叫侍衛守在門口，“看牢她，若是再把她看丟了，朕便要了你們的狗命！”
新皇登基的第二日便貼出告示，曾經百花樓的花魁，如今百花樓的月娘皆是同一個人，由於與國相太子一起密謀造反，且中途試圖逃獄，罪不可恕，於明日午時在午門淩遲示眾。
打扮成乞丐的上官顏在看到告示後，想起曾經在國相府的那個抱著他喊痛的女子，心髒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緊得發痛。
逃獄的太子來到皇宮，跪在上官承麵前請罪：“皇上，涼姬是被罪臣威脅的，還請皇上放過涼姬，罪臣願意被淩遲處死。”
上官承坐在龍椅上冷冷地笑看著一身乞丐裝扮的上官顏：“我的好哥哥，你也有今天，居然像隻狗一樣跪在我麵前搖尾乞憐。當初你母妃給我母後和下藥時，當初我因為命懸一線被父皇送出宮時，你們可有想過今日的下場。”
上官顏道：“罪臣知罪，但是皇上與元後中毒一事與涼姬姑娘無關，還望皇上網開一麵，放過她。”
上官承停下了笑聲，冷哼道：“朕的師妹，是死是活，與你何幹，朕想對她如何便如何，你又有什麽資格幹涉！”
上官顏微怔，原來，當初她口中的師兄便是你嗎？是了，這樣母後與外公造反一事的前因後果便都明了了，原來是她搜集的罪證啊。
上官顏呆呆地跪在那裏，沒有說話。
上官承招來侍衛把上官顏重新押入了牢房。
7。
月娘自從上次小產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此刻躺在陰冷潮濕的牢房裏麵，就連骨頭縫都是痛的，即便身縮在一起也無濟於事。
上官顏被押入牢房後，看到的便是抱著膝蓋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月娘。
上官顏連忙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她燒得厲害，手腳卻仍是冰冷的。
“來人呐，涼姬姑娘發燒了，你們快請太醫來為她診治。”
上官顏抱著涼姬對著外麵喊道。
兩個獄卒嗤笑一聲：“真當自己還是太子呢，還想叫太醫，做夢去吧。”
上官顏怒道：“涼姬姑娘乃是皇上的師妹，出了事爾等可能承擔得起！”
兩個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道：“皇上確實沒有治這個女子的罪，難不成真是皇上的師妹？”
“萬一是騙人的呢？”
“哎，去和皇上通稟一下吧，要是他是騙人的，皇上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治你我的罪，若是真的，咱們可是大功一件。”
兩個獄卒果真去告知了上官承，沒多久上官承便帶著太醫來到了牢房之中。
“這位姑娘曾經小產之時沒有養好身子，如今又受了傷，寒邪入體，隻怕是很難治愈。”
上官承聽著太醫的話，看著月娘即便昏迷不醒，依然緊緊抓著上官顏的袖子，冷笑道：“既然治不了，那就不要治了！”
上官顏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上官承：“她可是你的師妹！”
“嗬嗬，師妹又怎樣，不過是一顆用來殺死你的棋子，如今這枚棋子都不聽話了，留著也無用，不如殺了。”
“你……”上官顏雙目赤紅地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上官承見他這副模樣，忽地笑了起來：“上官顏啊上官顏，可不要告訴朕，你竟然愛上了這個曾經為你外祖父小產過的女人！”
上官顏拳頭握得咯吱作響，額頭青筋暴漲。
上官承笑得更加囂張了：“哈哈哈，既然這樣，朕便成了你。來人啊，給太子喂點合歡散，既然他這麽喜歡這個醜女人，朕便遂了他的願！”
月娘被上官顏放在角落，而他自己躲到另一個角落忍受著合歡散帶來的折磨。
月娘眼角兩行清淚落下，方才她雖然昏迷不醒，但是意識仍是清晰的，上官承的話一字一句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地割在她心上，痛到喊不出痛，隻能緊緊地抓住身邊唯一的溫暖。
可是那人，現在正在忍受著折磨，上官顏難受的悶哼聲在這寂靜的牢房中清晰地傳到月娘的耳中。
月娘勉勉強強睜開眼，終於看到那個曾經笑著對她說：“涼姬乖，不哭了，師兄在這裏。”的人，正仰著頭咬著自己的胳膊，痛苦地喘息著，麵頰上是不正常的紅。
月娘的眼淚流地越發洶湧了。
8。
月娘一邊親吻著上官顏，一邊道：“下輩子，換你做我師兄可好？”
上官顏忍不住也落了淚，眼淚一滴一滴的部落在月娘那張燒毀了的臉上，帶著情欲地嗓音嘶啞道：“好。來生我定然做你的師兄，護你一生一世。”
第二日上官承來到牢房時，空氣中彌漫的情欲尚未消散，上官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腿猛地踢開牢門。
牢房中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同時醒來，上官承一把掐住上官顏的脖子，怒道：“你竟然真敢動她！”
月娘聞言“咯咯”笑了起來：“皇上這話當真可笑，昨日給太子下藥的人是您，讓他與我合歡的人也是您，如今怎地怪起太子來了。”
上官顏被上官承掐住脖子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擔憂的眼神望著月娘。
上官承的怒氣更盛，直接把上官顏扔到牆壁上，隨手抽出隨身侍衛的刀便刺入了上官顏的心髒。
上官顏看著月娘，卻是笑了起來，語氣溫柔地說了句：“師妹，好好活著，來生再來尋你。”然後笑著閉上了眼睛。
月娘的笑聲停了下來，然後淒厲了喊了一聲：“上官顏！”
上官承仿佛此刻才反應過來，麵前的這個人是他疼了十多年的師妹，連忙抱住月娘道：“涼姬，跟師兄出去，師兄封你為皇貴妃。不，封你為皇後，隻要你想，師兄什麽都給你。”
月娘卻瘋狂地掙紮著：“你放開我，我要上官顏，我要師兄……”
“師兄在這裏，在這裏，你想怎樣師兄都依你，我們不去百花樓了，我們迴皇宮，我當皇帝，你當皇後，好不好？”
月娘使出最大的力氣，終於推開了上官承，立刻跑過去抱緊上官顏還在流血的屍體。
“師兄，你看看我，你不要死，說好的要護我一輩子的呢……”月娘抱著上官顏的屍體止不住的哭。
上官承走過去一腳踢開她懷中的屍體，雙手抓著她的胳膊大聲喊道：“涼姬，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師兄！”
月娘抬起頭來，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你才不是我師兄，我師兄溫潤如明月，才不像你這個殺人如麻的殺人狂魔一般……”
“啪”地巴掌聲響起，上官承看著月娘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忽地愣了。
月娘卻是笑了起來。
“上官承，你隻是上官承，你不是我的師兄，我的師兄已經死了，我也要死了，我要跟緊師兄，不然下輩子我就找不到他了。”
一道殷紅蒙了上官承的眼，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眼前隻剩下了月娘和上官顏的屍體，兩個人都是笑著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擔心對方走丟一般。
－－－－－－題外話－－－－－－
這兩天狀態不好，我要緩一緩，今天就不更新了。
上篇短篇小說給各位小可愛助興，明天恢複更新，會有補更，鞠躬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