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今日心情不佳？」許商誌邊說話邊給唿延雲烈夾了一筷子菜。
聞言，唿延雲烈迴過神來，朝許商誌笑笑，「有你在，便是不好的心情也好了。」
拿起筷子，嚐了口碟子裏許商誌夾過來的五味蒸雞，這味道有些熟悉，卻又與記憶中的味道有些許不同。
「這是你那時給我送的蒸雞。」
那時他不過是個仰人鼻息的無能質子，被自己崇敬愛戴的父王推出去擋禍，遠赴他鄉，孑然一身，身側唯一的故人也背叛了他。
而今，十年後，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棄子翻身為王，統領十萬月氏鐵騎踏越城池營壘，一路打進關內，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唿延王？
「你還記得」許商誌恰到好處地笑笑，「從前好不容易才能吃到的東西，現在隨時都能享用。」
從前就該死的人，到現在卻還苟延殘喘。
聽到雲烈讓那個人重迴暗衛營的消息時，他心裏咯噔一下。
他摸不清雲烈此舉為何？是為了折磨他？還是為了重新用用他？
他不知道。
但他絕不能冒險，讓那個人重獲雲烈的信任。
白燭交映，火光下唿延雲烈看著許商誌溫順的雙眸，有些動情。
那幾年，身邊所有人都棄他而去，唯有眼前這個人雪中送碳，在他最難的時候給予片刻溫暖。
五味蒸雞，正式當年商誌從禦膳房批半天柴才能換來的好吃食，同桌上五花八門的鮑參海翅比起來當然黯然失色，但這菜背後的情誼，確是他忘不了的。
當年，這人為了他，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借著一點兒酒勁兒，唿延雲烈覆上許商誌的手背。
原想說些感激的話，卻看見許商誌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有些為難。
許商誌知道，他同唿延雲烈在一起遲早要有肌膚之親，眼下氣氛烘得將將好，他大可順水推舟從了唿延雲烈，然而他偏不願就這麽輕易地讓人得到他。
他自己也是男人，那些情情愛愛心思他明白的很，越是輕易得到的東西，越不得受人珍重，那個暗衛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他還有端一會兒，如今唿延雲烈為他花了多少心思，往後才會多珍惜他。
「雲烈，你……你有些醉了。」許商誌輕抽迴手，「我們…我們再等等罷。」
「你不想要嗎？」唿延雲烈本沒那層意思，隻是當年離開齊國前，他承諾過許商誌，來日必將報答他，「你不想同我在一起嗎？」
他一直以為許商誌想要的報答便是便是伴他身側，原來，是他誤解了嗎？
「雲烈，我…我害怕。」許商誌雙手擱在腿上，乖乖地坐在原處，一副小鹿般懵懂無害的麵龐，「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該怎麽做才好，抱歉雲烈…都是我不好。」
許商誌扯了扯唿延雲烈的衣袖，精緻白皙的小臉懸淚欲泣，這模樣任誰看了都要生出三分憐惜。
唿延雲烈沒有多言，隻拍拍許商誌的肩，淡言道：「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便不提這事了。」
不提？
怎麽能不提？
「雲烈，我不是不願和你…同床共枕，我從未經歷過此事，我…隻是需要一些時候，再等等，等一會兒就好了…」
許商誌算是知道了什麽叫騎虎難下，但說出去的話又收不迴來，隻能盡力找補。
他湊近唿延雲烈，順勢摟住人精壯的腰身，側著臉像隻貓兒似的在他衣袍上蹭了蹭，「雲烈不要冷落我好不好。」
唿延雲烈任由許商誌抱著他，沒有推拒，也沒有迴應，隻說：「不會，你始終是對我有恩的。」
許商誌得了唿延雲烈的承諾，心下鬆了口氣。
眼看情調得差不多了，他話鋒一轉道：「雲烈，旁人都道你是名滿天下的唿延王，但我卻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也十分不易，我身在齊國，無法伴你身側，隻能到處搜羅你的消息聊以慰藉，好在有衛淩，同我說了許多你從前的事。」
本想放他自生自滅，但看眼下的情形卻不得不出手了。
許商誌知道，唿延雲烈最恨的，便是背叛，所以他就要往最狠的地方紮。
隻有讓唿延雲烈親手了解衛淩，從前的事才能永遠塵封下去。
第17章
許商誌的話無疑觸動了唿延雲烈最敏感的一點。
「衛淩與你說了我從前之事？」
上鉤了。
許商誌暗自得意，麵上卻任裝作一幅無辜的模樣道：「是啊，我問了他幾迴他便都告訴我了，怎麽了雲烈，你不願我知道嗎？」
唿延雲烈沒迴答他，隻接著自己話頭問道：「他都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許商誌有些冒汗，他哪知道說了什麽。本以為雲烈不會追問的，畢竟光是抖落消息這一點，已引得雲烈大發雷霆了，哪知道還有後文。
「他說…他說雲烈從前待他很好…」他不能直接說衛淩的壞話，這與他在唿延雲烈麵前一向溫潤良善、周到識禮的形象不符。
「他還說有些後悔，當年…當年棄你不顧，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辱…」
許商誌邊說便察言觀色，唿延雲烈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因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餡。
好在唿延雲烈雖沉默良久，卻終是迴他道：「從前，苦了你了。」
聞言，唿延雲烈迴過神來，朝許商誌笑笑，「有你在，便是不好的心情也好了。」
拿起筷子，嚐了口碟子裏許商誌夾過來的五味蒸雞，這味道有些熟悉，卻又與記憶中的味道有些許不同。
「這是你那時給我送的蒸雞。」
那時他不過是個仰人鼻息的無能質子，被自己崇敬愛戴的父王推出去擋禍，遠赴他鄉，孑然一身，身側唯一的故人也背叛了他。
而今，十年後，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棄子翻身為王，統領十萬月氏鐵騎踏越城池營壘，一路打進關內，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唿延王？
「你還記得」許商誌恰到好處地笑笑，「從前好不容易才能吃到的東西，現在隨時都能享用。」
從前就該死的人，到現在卻還苟延殘喘。
聽到雲烈讓那個人重迴暗衛營的消息時，他心裏咯噔一下。
他摸不清雲烈此舉為何？是為了折磨他？還是為了重新用用他？
他不知道。
但他絕不能冒險，讓那個人重獲雲烈的信任。
白燭交映，火光下唿延雲烈看著許商誌溫順的雙眸，有些動情。
那幾年，身邊所有人都棄他而去，唯有眼前這個人雪中送碳，在他最難的時候給予片刻溫暖。
五味蒸雞，正式當年商誌從禦膳房批半天柴才能換來的好吃食，同桌上五花八門的鮑參海翅比起來當然黯然失色，但這菜背後的情誼，確是他忘不了的。
當年，這人為了他，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借著一點兒酒勁兒，唿延雲烈覆上許商誌的手背。
原想說些感激的話，卻看見許商誌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得有些為難。
許商誌知道，他同唿延雲烈在一起遲早要有肌膚之親，眼下氣氛烘得將將好，他大可順水推舟從了唿延雲烈，然而他偏不願就這麽輕易地讓人得到他。
他自己也是男人，那些情情愛愛心思他明白的很，越是輕易得到的東西，越不得受人珍重，那個暗衛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他還有端一會兒，如今唿延雲烈為他花了多少心思，往後才會多珍惜他。
「雲烈，你……你有些醉了。」許商誌輕抽迴手，「我們…我們再等等罷。」
「你不想要嗎？」唿延雲烈本沒那層意思，隻是當年離開齊國前，他承諾過許商誌，來日必將報答他，「你不想同我在一起嗎？」
他一直以為許商誌想要的報答便是便是伴他身側，原來，是他誤解了嗎？
「雲烈，我…我害怕。」許商誌雙手擱在腿上，乖乖地坐在原處，一副小鹿般懵懂無害的麵龐，「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該怎麽做才好，抱歉雲烈…都是我不好。」
許商誌扯了扯唿延雲烈的衣袖，精緻白皙的小臉懸淚欲泣，這模樣任誰看了都要生出三分憐惜。
唿延雲烈沒有多言，隻拍拍許商誌的肩，淡言道：「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便不提這事了。」
不提？
怎麽能不提？
「雲烈，我不是不願和你…同床共枕，我從未經歷過此事，我…隻是需要一些時候，再等等，等一會兒就好了…」
許商誌算是知道了什麽叫騎虎難下，但說出去的話又收不迴來，隻能盡力找補。
他湊近唿延雲烈，順勢摟住人精壯的腰身，側著臉像隻貓兒似的在他衣袍上蹭了蹭，「雲烈不要冷落我好不好。」
唿延雲烈任由許商誌抱著他，沒有推拒，也沒有迴應，隻說：「不會，你始終是對我有恩的。」
許商誌得了唿延雲烈的承諾，心下鬆了口氣。
眼看情調得差不多了，他話鋒一轉道：「雲烈，旁人都道你是名滿天下的唿延王，但我卻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也十分不易，我身在齊國，無法伴你身側，隻能到處搜羅你的消息聊以慰藉，好在有衛淩，同我說了許多你從前的事。」
本想放他自生自滅，但看眼下的情形卻不得不出手了。
許商誌知道，唿延雲烈最恨的，便是背叛，所以他就要往最狠的地方紮。
隻有讓唿延雲烈親手了解衛淩，從前的事才能永遠塵封下去。
第17章
許商誌的話無疑觸動了唿延雲烈最敏感的一點。
「衛淩與你說了我從前之事？」
上鉤了。
許商誌暗自得意，麵上卻任裝作一幅無辜的模樣道：「是啊，我問了他幾迴他便都告訴我了，怎麽了雲烈，你不願我知道嗎？」
唿延雲烈沒迴答他，隻接著自己話頭問道：「他都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許商誌有些冒汗，他哪知道說了什麽。本以為雲烈不會追問的，畢竟光是抖落消息這一點，已引得雲烈大發雷霆了，哪知道還有後文。
「他說…他說雲烈從前待他很好…」他不能直接說衛淩的壞話，這與他在唿延雲烈麵前一向溫潤良善、周到識禮的形象不符。
「他還說有些後悔，當年…當年棄你不顧，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辱…」
許商誌邊說便察言觀色，唿延雲烈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因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露餡。
好在唿延雲烈雖沉默良久，卻終是迴他道：「從前，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