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之言手指條件反射的一抖,疼的又是一聲慘唿,兩眼頓時淚汪汪一片。


    她緊咬了牙掃視周圍的記者,恨不得施法把這些人趕走。


    腳步踉蹌的站起身,白之言捂著被踩的紅腫的手,費力的試著脫離人群的包圍。


    人群外圍,安漠霖所乘的車子緩緩停下,一眼看到門口圍了一堆記者,蹙眉問:“林叔,這是怎麽迴事?”


    林叔搖搖頭,注意到前方停著的陳叔的車子,隨後看向人群中正在往裏麵擠的陳叔,吃驚道:“boss,是老陳。”


    安漠霖眉頭緊蹙,也來不及多想,趕忙打開車門下車,朝著大廳門口走去。


    林叔也著急的下了車,緊跟在安漠霖身後。


    陳叔總算擠到人群裏側,白之言揉著發紫的手背緊皺著眉,腳踝的地方被人踩到,從骨縫裏透出劇烈的疼。


    陳叔趕忙俯身去扶她,慌張的問:“白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陳叔,趕緊帶我離開。”陳叔應了一聲,扶著白之言站起身。


    白之言隨陳叔扶著正準備起身,外麵的人又是一衝撞,她的腳踝再次一崴,吃痛的跌坐在地。


    陳叔急躁的將記者跟白之言隔開,大聲說著:“這裏是安氏,有什麽問題,等安總來了,自然會給大家解釋,都不要再擠了!”


    那些記者已經擠的完全亂了套,裏麵的想出去,外麵的想進來,兩方衝擊,更是混亂。


    停在記者群外圍,安漠霖眼神冷沉,冰冷開口:“有什麽問題,我來迴答。”


    外圍的記者一眼認出是安漠霖,立刻驚喜的轉了方向,朝著安漠霖這邊擠。


    白之言也終於脫離困境,由陳叔扶著站起身。


    林叔著急的擋在安漠霖身前,大聲說著:“都先散了吧!安總有很多事要忙,等到安總有時間,一定會給大家一個解釋的。”


    公司的保全也已經蜂擁而上,將安漠霖護在中間,推攘著記者,朝安氏大廳走去。


    記者雖然還在喋喋不休的問著各種問題,安漠霖卻並不迴答一個字,直到進了安氏大廳。


    公司保全已經將門口死守住,記者隻能舉著攝像機拍照,安漠霖停在安氏大廳門口內,眼神冷沉的掃視外圍的記者,淡淡一句:“白之言,是我的女朋友。”


    本來喧鬧不休的記者群立刻鴉雀無聲,麵麵相覷的望著彼此。


    安漠霖卻不再多說,轉了身朝大廳走去。


    陳叔已經扶著白之言走到大廳側麵的沙發處坐下,望著白之言紅腫的手背和扭傷的腳,歎氣道:“白小姐,您這傷成這樣,還怎麽上班啊!”


    “是啊!傷成這樣,肯定沒辦法上班了。”白之言忍著疼痛,輕輕揉捏手背上的傷。


    陳叔神情憂慮,眼下門口被記者堵著,也出不去,還真是麻煩。


    安漠霖大步走到白之言麵前停下,俯身蹲在她麵前,心疼的望著她手上腳上的傷,按了一下她的腳踝。


    白之言“噝”的倒抽一口氣,緊皺眉頭。


    “很疼嗎?”安漠霖抬眼,望著她皺成苦瓜的一張小臉。


    白之言撅著嘴,默默點頭。


    安漠霖深吸口氣,站起身,又俯身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淡聲道:“跟我去辦公室。”258


    “安漠霖,你放我下來,好多人看著呢!”白之言心虛的望了望大廳的工作人員。


    “看就看著,誰還能說什麽嗎?”安漠霖毫不遲疑,抱著她朝電梯處走。


    “可是外麵那麽多記者,你真就不怕他們又捏造新聞?”


    “怎麽報道,是他們的事。怎麽做,是我的事。”安漠霖說話間,林叔已經幫忙打開電梯門。


    安漠霖抬步進去,冷冽眼神掃了眼大廳偷眼觀望的工作人員,那些工作人員忙後怕的收了目光,各自去忙碌。


    陳叔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從側麵的小門離開。


    進到辦公室,安漠霖抱著白之言,扶著她坐在沙發上,吩咐身側跟著的林叔:“林叔,去把外擦的藥油拿過來。”


    林叔應了一聲,趕忙轉身去側麵的小房間拿藥油。


    安漠霖仍是半蹲著,蹙眉細看白之言腳上的扭傷,腳踝骨的地方已經紅腫起來,看樣子傷得不輕。


    白之言抿了抿唇,歎口氣道:“安漠霖,你還是讓陳叔送我迴去吧!你要工作,我不能總留在這裏。”


    “你如果有意見,自己走迴去。”安漠霖神色不變,仍是望著她的腳。


    林叔已經找到藥油,拿著瓶子走到安漠霖身側,低首道:“boss,找到了。”


    安漠霖平靜一點頭,接了藥油扭開,在掌心揉開之後,覆在白之言腳踝上輕輕按揉。


    “哎呀!”白之言疼的想縮腳,可是安漠霖抓得緊,她這條件反射的輕微動作,並不能把腳從安漠霖手中抽離出來。


    林叔見狀,很是識趣的微微一笑,轉了身出了辦公室,順手關好門。


    安漠霖停下動作,輕聲問:“還是很疼嗎?”


    “嗯。”白之言委屈的點頭。


    安漠霖吸口氣,放輕了力道,繼續按揉。


    雖然還是有一點疼,可是已經比剛才好很多。白之言怔忡望著安漠霖專注的神情,有那麽一瞬間的恍神,哪怕隻是三年的時間,時光飛短,她寧願死了,也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這麽做的後果,隻會讓安漠霖也痛苦一生,她不想讓他痛苦。


    按揉了大概十分鍾,安漠霖鬆了手,又重新倒了藥油揉開,抓住白之言的手幫她繼續按揉。


    白之言連忙迴過神,縮著手道:“我自己來吧!”


    “別亂動。”安漠霖隻當聽不見,態度強硬的抓住她的手,繼續按揉。


    白之言心裏一陣酸澀的難受,繼續怔忡望著他,一言不發。


    又是十多分鍾後,安漠霖鬆開她的手,舒口氣問:“還疼嗎?”


    “好多了,謝謝你。”白之言故意跟他客氣,收迴目光不再看他。


    安漠霖站起身,朝著辦公桌走去,淡聲道:“今天你的工作就是在這裏陪著我,下午下班,跟我一起迴去。”


    白之言默不作聲,微垂了眼睫望著腳下的銀灰色地毯,走神。


    蜜兒這會兒總算從她的耳後爬出來,沉悶的歎口氣,又不敢開口說話,隻好爬到白之言的肩上,憂慮的望著開始認真工作的安漠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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