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謫仙盟木源真人“負荊請罪”後,戮仙盟重歸修真大聯盟“真仙盟”,仍以“禮仙堂”而存在。


    此次迴歸,不同上一次。不僅兵強馬壯,且有一位涅盤境真君親臨坐鎮。所屬人員,更是以金丹境修士為中堅力量。這股力量,那怕是放到鴻蒙界中,稱霸一方是輕而易舉的事。


    刁駟與極品真君迴到真仙群島後,馬不停蹄,立即向真仙群島的北向開辟。勢如破竹,秋風掃落葉。僅用三天時間,開辟鋤犁出方圓百五十裏的環形島嶼群。直接變成為了“禮仙堂”的總堂所在地,八千多屬眾悉數妥善安置。


    此次開拓探索滄海,禮仙堂的收獲,一時成為鴻蒙焦點。總的說來,收獲極其豐富。至少可以確定的是,被探知滄海底的兩座靈石礦,歸了禮仙堂。刁駟與極品真君各占一個島嶼。此二島上的靈氣靈力之濃鬱、之純粹,令人稱奇。順其自然,兩座靈石礦便是在二個島之下。


    然而,無論多少收獲,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細目。刁駟與極品真君亦不可能上繳真仙盟什麽。倒是派人給戮仙盟送來煉器、煉丹、煉陣用的極品靈材,價值不菲,數量可觀。


    從此,刁駟這個名號徹底消失了。那怕是真仙盟中有身份地位的人,看那個瘦瘦的青年男子,不再是不屑一顧,而是視為不可多得的一位後起之秀。


    從此,“天雕”這個道號,開始成為鴻蒙修真界中閃閃發光的一個符號。


    極品真君,這個已經傳出死訓而又複活的涅盤境真君,出山後的第一個旗開得勝後,選擇了閉關三個月。


    這個由無數普通人組織發展起來的“修真聯盟”,已然成為一顆耀眼的明珠。


    它的出現,像蒼天吹起的一股怒風,鞭笞著已經陷入慵懶墮怠的人族修真界。


    它的存在,已是推動人族修真文明進一步發展的引擎。尤其是當大量的高質量的“紙”麵世時,人族修真文明的知識傳播進入了一個新高度。


    當今之世,沒有人可預測戮仙盟將來能達到何種高度。


    更可怕的是,那個漸漸學會沉默,卻在出手時一擊而準的年青盟主。從他偷襲謫仙盟起,世人已經明白過來,再也沒有人能看透他了。


    他的出現,將是為另一個修真文明的進程做注腳。


    遠嶽掌教批閱完最後一件奏文,二弟子子真立刻奉上特製清茶。遠嶽掌教十分滿意的品嚐著清茶,目光始終沒離開桌上的白紙。


    四大弟子侍奉在側,兩位心腹師弟恭候。這讓他的品茶更顯人生之愜意。


    遠岪長老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兄,關於那七人進階的事,你與師父是怎麽想的?難道真的不查查?我懷疑,那小子怕是用了魔教的什麽妖法。


    遠嶽似笑非笑,慢飲杯中茶,道:沒什麽可查。如今,天鴻師侄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很多世人不能理解的奇異之事,其實都是有跡可循。譬如,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何宗門傳承曆經二十餘代,曾經依附宗門的古老世家,衰敗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徹底?


    那當然是宗門全力打壓的結果。話說一半,遠岪似是悟到了什麽,試探的問道:師兄,你不會說,是故意打壓的吧?


    確實如此。遠嶽沉聲而言,道:因為那些最早追隨元始仙尊祖師爺的人,個個身懷神秘血脈,擁有異常之力量與能耐。而這種血脈是可以代代遺傳的。


    遠嶽掌教點到為止,繼續喝起了自己的茶。


    遠峯道:如此說來,天鴻師侄已經知道了此事的存在。所以,他選擇了冒險,製造一個讓人不可琢磨的神話。可是,倘若真如師兄所說,那他豈不是有可能讓古老世家重迴巔峰?


    遠嶽點了點頭,道:當他準備整頓新型世家,給宗門以顏色的時候,就已經著手此事了。這事隻能證明,他有十足的把握來掌握這股由元始仙尊留下的力量。亦或許,在他的某個計劃中,這是一支值得他信賴的力量。


    遠岪突然笑出聲來,道:這樣的弟子,讓老師姐帶,真是浪費了。要是我帶,我們師徒開辟的天地,不見得比元始仙尊祖師爺差。


    遠岪清了清嗓子,非常輕蔑的掃視了子昂四人一眼,道:師兄,不是我直言,你的這四位弟子,似乎越差越遠了。你還是得早做打算才是。


    天鴻做了二十多代祖師爺十分忌諱的事,做了師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這個做師叔的,都有些佩服了。遠嶽放下手中茶杯,道:不談這個了。後天開始,其他四派及一些世家的人,將陸續到達。弟子輩由子昂他們四人來負責招待。長輩由景澄師弟負責。不過,景澄師弟提議,順便搞一次“交易交流會”。這事,還得計劃下,方是好些。


    遠峯道:師兄,你究竟對天鴻師侄有何打算?


    遠嶽淡淡一笑,道:那是師叔的事,跟我們沒關係。慈航峰那邊就是有人過來,亦是天瀾。


    紫竹林,顧名思義,無法與巍峨山峰聯係起來。


    明心峰,望文生義,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山峰名。


    去明心而變紫竹,削峰化林。


    禪心真君改其名,並安置獨孤鶴軒等人前往,似乎是有著難言的刻意為之。


    紫竹林,沒有一株竹存在,甚至沒有任何花草生長。它隻是一座光禿禿的靈山險峰,絕崖峭壁,寸草不生,足夠險惡。它的周圍山峰,鬱鬱蔥蔥,鍾靈毓秀,景色極美。


    觀其峰而實之,“明心峰”似乎是更有深意,“紫竹林”根本是無稽之談。


    不過,這個名字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二十一個人來到此山峰後,需要開辟出隻屬於自己的洞府。


    經過二十一人的精確測量後,按照三組“天罡七星”位置,均勻分配紫竹林的最佳位置。三組“天罡七星”按“心”字的三點而布置,正對正北向的“青竹林”。隱隱間,似是一枝快要開弓的箭,對準了青竹林。


    定好位置,便是大量的挖掘開辟工作。這事,純屬自由發揮,絕對沒人會前來幹涉。


    獨孤鶴軒在中間一組“七星”的“天樞”位置。因為有過一次開辟洞府的經驗,所以,他的速度快了很多,僅用一天時間,開辟出一座足夠寬闊的洞府。洞府內的空間分成了十三間石屋,除了打坐修煉與待客的兩間石屋外,其餘的皆是用來部署空間法陣,為種植靈材而準備。


    一天的挖掘,兩天的布置,一番忙碌下來,已在這不毛之險峰上布置出了一座很豪華的洞府。


    汪林他們二十人,要慢了許多,直到第四天,才找獨孤鶴軒要一些封禁之類的靈材,部署洞府石門之用。他們草草部署後,一起離開紫竹林,前往清洲,置辦日常用物。獨孤鶴軒順便托了些東西。


    這天傍晚,獨孤鶴軒走出洞府,慵懶的坐在門前的石台上,凝望著前方的青竹林。他知道,師祖刻意起“紫竹林”,一定是有著不可直言的深意。具體所指,十有八九是與對麵的青竹林有關係。


    然,究竟是指什麽,大概隻有她一人知道。


    獨孤鶴軒靜靜地望著青竹林,直到夜幕降臨,才收迴眼神,正準備迴府修煉時,突見一道光影疾掠前來。定睛看去,發現來人是星霧。


    星霧衣袂飄飄,落在平台上,甜甜而笑,道:天鴻師弟,好久不見。


    獨孤鶴軒微笑迴之,道:師姐修為大進,成功突破至金丹境三重。恭喜,恭喜。


    最近數月,紫芝長老與唯一愛徒星霧一同閉關,不知用何法子,讓愛徒的道行修為進一步進精。事有湊巧,剛好錯過了澹台衝與天瀾爭大位的事。不管當事人如何想,但很難堵住悠悠之口。鑒於禪心與禪滅二人之間微妙的關係,風言著實不少。


    星霧道:我這身道行,還得感謝師弟你呢,何喜有之。我今夜前來,是特意前來感謝師弟。這兩年來,不僅我的道行大進,而且讓我有一些靈丹去栽培家族中人。


    說時,拿出幾樣五品靈材,正要交給獨孤鶴軒時,隻聽她身後一人悠悠地說道:師妹,你的這點東西,人家如何瞧的上眼?


    來人是澹台衝。


    獨孤鶴軒輕聲一笑,笑聲中突顯意外,讚聲道:“慈航縹緲遊”?師兄好悟性!


    澹台衝冷冷的說道:比起你的“平天步”,差遠了。


    獨孤鶴軒道:師兄與師姐前來,莫非有事找我?如今的我,對你們沒什麽威脅,應該……不至於為難我吧!


    星霧還是交靈材遞給了獨孤鶴軒,獨孤鶴軒也默默地收起來。


    星霧道:我隻是前來謝謝師弟。


    澹台衝歎了口氣,道:最近,兩位師祖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糟糕。我想問問你,你有什麽辦法沒?


    我一個閑置之人,有何辦法?獨孤鶴軒沉默了片刻,舉目望向青竹林,道:兩位老人家相爭,大概還是同一脈資源分配的問題吧。這事,要是你們這些當徒孫的自己爭點氣,不就沒事了?


    這事還真讓你猜準了。澹台衝一臉秀氣,說話帶髒字,更有點娘娘腔,道:近日來,潮音洞中的“千年土靈芝”成熟。你是知道的,這種靈材,隻有對未修到一甲子的修士有助益。即,一直以來,隻對青年弟子有最大的助益。此次,關於此靈材的分派,禪心師祖隻給了我與星霧師妹二人名額。禪滅師祖便與她爭執起來。


    至少,賈師姐是沒有什麽培養價值。這事,禪滅師叔祖理應不該爭。獨孤鶴軒直言道:禪滅師叔祖一脈是七位傳承徒孫,禪心師祖是兩位。我肯定不會占一個名額,天瀾與你倆肯定各占一個,按理,怎麽都夠分。莫非,此次的土靈芝可能有其它蹊蹺?


    澹台衝微一搖頭,道:我見過土靈芝,沒有任何異常。但是,聽我娘說,這一次的土靈芝,似乎少了一半。


    獨孤鶴軒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澹台衝眼一白,道:似乎,你對賈師姐也有偏見?


    獨孤鶴軒笑了笑,迴身走向自己的洞府,慢慢地說道:你還是迴去與她談談心。機會,始終是自己拚來的,而不是別人賞賜的。對了,你倆要是足夠聰明的話,還是盡早搬到青玉壇去。


    夜幕降臨,紫竹林頓陷入寂靜。澹台衝與星霧乘著黑夜,悄然離開。二人剛走,又有一道劍影前來,無聲無息的落到了石台上。


    正在此時,隻聽洞府中一個聲音說道:既然來了,何故左顧右盼?


    聲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石台上身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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