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棺材,一黑一紅,看似風牛馬不相及,卻嚴絲合縫的合二為一。無疑,這口黑棺材是獨孤鶴軒記憶的空白中“憑空出現”的東西,但更像是一件血脈傳承的神器。


    獨孤鶴軒不明所以,癡癡的看著紅黑棺。刁駟笑嘻嘻的走近前,用手摸了起來,紅色的一半沒反應,黑色的一半如觸著電一般。


    “呀!大師兄,這……”


    “別亂動!”獨孤鶴軒沉聲問道,“你們見到我的時候,真沒見到其它東西?比如,我隨身帶的如意袋等物!”


    “真沒有!就一口棺材!”刁駟確定道,“我們也曾懷疑,你的如意袋是不是被人拿走了。可從後麵發生的事來看,應該是沒有,應該是在你進入棺材前已經丟了。”


    獨孤鶴軒微一點頭,道:“老七,你去通知老二他們,一個時辰後,星河大殿上見。另外,若是鐵狼蛛迴來,讓他暫時不要離開,我有話要問。”


    刁駟應諾一聲,臨離去時,問道:“大師兄,真的沒事了?”


    “沒有!”


    “不對!你身上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刁駟搖了搖頭,輕步走出房門。


    “不是我,而是這口紅黑棺吧!”獨孤鶴軒自語一句,圍著棺材開始轉圈。


    獨孤鶴軒知道,自己的東西定在棺材裏。同時,黑棺定然屬於獨孤家。紅黑棺的出現,給長孫家與獨孤家原本神秘的一麵增添了更神秘的一麵,卻也將某些秘密暴露。世人皆知長孫家有屠龍棺,卻從沒人說獨孤家也有一口棺材。


    如何找到棺材的秘密,成了一大難題。但是,隻有他知道這口紅黑棺,真正牽涉的是龍淵穀四大家族,而不僅僅是長孫與獨孤兩家。他修習那麽多修真咒訣的原因之一,定然在於這口紅黑棺。


    於是,從十二世祖開始的龍淵穀後裔傳承者們,是不是仍然知道這個秘密,卻成了又一個謎。至少,從沒人提及此事。


    獨孤鶴軒盤膝打坐,運轉獨孤家家傳神咒,驅使意念,向紅黑棺中探尋。初一接觸,靈魂仿佛進入了渺渺宇宙,精力仿佛在瞬間決堤。仿佛,一縷幽魂孤獨遊走在無極的世界,不識迷途。


    “汪汪~”


    仿佛,在縹緲的遠方,傳來幾聲微弱的狗叫聲。獨孤鶴軒靈海微動,意念漸強,靈魂突然多了一絲額外的能量。刹那,一個嶄新的“世界”猶如在靈魂深處曇花一現,很快又變模糊了。模糊中,很被動的用手去抓世界的一角。抓到的瞬間,靈魂仿佛脫離了苦海,掙脫出來。


    獨孤鶴軒突然仰天長嘯,七竅顯現紅光。整個人終是清醒了過來。看著身邊瘋叫不止的小黃狗,不由得笑了笑。


    “小黃,莫非你也與龍淵穀有些源淵?竟能將我喚醒過來!不過,好險呐,差點迴不來了!”獨孤鶴軒暗自思忖著,要想徹底駕馭這口紅黑棺,就得從爺爺與爹爹的安排上找突破口。無數咒訣中,龍淵穀四大家族的家傳口訣當是重中之重。


    心道:莫非,四家各自的傳承,是需要融合更多的修煉咒訣,方可參悟透真諦?


    有了這個大膽的推測,獨孤鶴軒不再是太多的迷茫。


    整個人完全恢複清醒後,再看自己的右手時,發現手中握著很多東西,有自己的如意袋,還有九個仙家法寶乾坤袋。細細過了一遍,發現自己原本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這就令獨孤鶴軒更加好奇,紅黑棺的那方世界裏,是不是藏有更多的寶貝?那裏會不會找到祖宗的秘密?


    “變!”


    靈感一現,脫口而出,紅黑棺應聲而變,成了一個很小的方盒,落在掌心。獨孤鶴軒的臉上盡是苦澀,心道:這應該是祖宗留給我的。但願祖宗的在天之靈多多保佑,讓我找到事情的真相。


    開天魔戟仍在,無極聖劍的確是不見了。但同樣的,一個如意袋中多了一柄“石劍”,與自己夢中看到的完全一樣。猶豫再三,還是將九個乾坤袋丟進了紅黑棺中。是的,他隻是隨手將乾坤袋扔向紅黑棺,乾坤袋便消失在紅黑棺中。這點,完全在他的預料中。這也在逐步驗證著他對紅黑棺的認識。


    快速理順當下之事務,穿好衣服,精神重迴原貌。正準備出門去星河大殿時,看見了離門不遠的小紅豬。它原本是一頭普通的豬,可這迴兒,一對外露的獠牙更長更明亮,更關鍵的是,順著獠牙的豬嘴上,竟然多出了幾縷長須。


    “哄哄。”


    獨孤鶴軒剛一靠近,小豬立刻示威。自然是找揍的節奏。在挨了幾腳後,才老實下來。獨孤鶴軒抱起小豬,真恨不得將它解剖開來,看看它的體內藏著什麽秘密。可迴頭一想,自己同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物”,還真有一種“感同身受”。隻好笑著放下它,出門而去。


    “諸位,星河盟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四位真君,也就罷了。葉韜那些老狗,算什麽東西,竟敢目中無人,渾水摸魚。這個絕不能忍。”


    “此次,別人反客為主,當真是星河盟的恥辱。”


    “聽說,跟隨我們遠征的一些小門小派小世家,突然間就崛起了。個個牛哄哄的。關鍵是這些人竟不識好歹,公然否定星河盟。”


    星河大殿上吵的不可開交。這也難怪,此次征南疆,星河盟的收入的確最少,其他稍有實力的個人與宗派世家,皆是罕有的大豐收。


    其實,這是由太久時間積累而成的資源分配不平衡所產生的假象。長久以來,從沒有任何內力與外力能改變鴻蒙界的勢力分層與分布。這一次的收獲,對於那些小宗派與世家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大收獲,亦是基於他們的實力與世人一貫眼光的差距所致。


    獨孤鶴軒遠遠聽見聲音,便知是刁駟起哄,煽動眾人的火焰。突然想到一事,雨夜神尼是如何知道“笑佛”男扮女裝,冒充她的?否則,以笑佛的修為及自己的時間安排,縱使有人識破,也沒時間傳信。


    獨孤鶴軒的房間就在大殿的偏殿,沒一會,已走進大殿。眾人看到盟主蘇醒過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看著大家的氣色不錯,自己也放心。刁駟剛要義正詞嚴一番,亦被製止。


    “有件事,我籌劃已久。本想晚些,等大家的才能被徹底挖掘後,在進行。然而,鑒於此次出現的特殊情形,


    我認為還是早些進行比較好。”獨孤鶴軒一一調派道:


    長生堂,以仇禩為正,黃湣、刁駟、古甲三人為副,統籌星河盟的事務。諸如靈材經營、資源調撥、屬眾管理等等天兵堂,以殷斯為正,湯泗為副,負責星河盟的保衛一事。


    器堂,由姬融執掌,負責兵器的打造、分派、經營。


    丹堂,由甘聃執掌,負責靈丹等事。


    陣堂,由宋武、宮曉二人共同執掌,不分正副,負責護山大陣養陣等事。


    獸堂,由龐巳執掌。鑒於他未歸來,暫時擱置,等他迴來後,再細細安排。


    “等星河盟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要迴宗門。星河盟將來的前途與命運,就交到你們的手中了。”獨孤鶴軒朗聲道,“遇到問題,不要埋怨,不要報怨。找到問題,解決問題,持續發展,才是硬道理。”


    “從現在開始,你們肩上的擔子已經不輕。在大斷山脈的建造初始,我已規劃好這一切。大家定要嚴於律己,運用自己的智慧,發展壯大星河盟。”


    獨孤鶴軒劈頭蓋臉的一頓安排,大殿上的人還有些懵圈。但足以看出,這是獨孤鶴軒籌劃已久的事。


    “大師兄,為什麽要叫個長生堂?”刁駟的眼睛機靈的眨個不停。


    “我曾想過幾個名字,理事堂、長老堂、盟務堂,總覺得更怪更不可思議。索性就起了個長生堂,至少聽著舒服,寓意也好。”獨孤鶴軒哈哈大笑,道:“名字不重要,所承擔的責任與義務才是重中之重。你們十一人,定要精誠團結,壯心不已,在即將到來的大風暴裏,闖出一片新天地。”


    仇禩見大家沒什麽異議,開口道:“大師兄,最近月餘,前來投奔星河盟的人,越來越多。其中,有不少是孤苦無依的老者。我們盡管按照大師兄的吩咐,將他們妥善安置,可這終究不是個事。”


    “沒關係!”獨孤鶴軒沉聲道,“嚴格按照那個金字塔圖形執行。若是不上進,或實在是沒天賦的人,星河盟照樣可以給他們一口飯吃。但是,更好的資源機會,注定是沒有他們的份。我倒要看看,以億計的鴻蒙界人口,能有多少人前來投奔我們。有本事,讓他們吃垮我。”


    姬融道:“‘天牧’區域那邊,最外圍沒有設置強大的守護陣法。被安排在那裏的人,時時有性命之憂。這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姬融所說的“天牧”區域,乃是開辟於大斷山脈向西的荒山群中。那裏的規劃,將是安置最低層的盟眾。同時,越靠近外圍,保護愈弱。獨孤鶴軒的意圖很明確,不上進或無栽培希望的人,當然得遵循叢林法則來淘汰。


    “不用!甚至,可考慮再擴展一二,讓淘汰出去的人,更接近些妖獸!”獨孤鶴軒看了一眼鼇擘與黃湣,道:“黃兄弟,鼇擘怕是要借調到器堂。你那邊安排下。”


    黃湣笑道:“大哥,這個是應該的!”


    “這一次南疆行,我也真是悲劇,把自己的神兵給丟了。也罷,就當沒有過。”獨孤鶴軒走到鼇擘身邊,道:“鼇兄,我想親手鍛鑄一柄‘萬斤’重的重劍,有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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