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中會後的希佩爾判若兩人,當他發脾氣時,舍爾一般都會給予理解,尤其是在眾人麵前,他更不好駁了希佩爾的麵子,但私底下,他們仍是非常鐵的交情,也從來沒有什麽顧忌。


    “剛才在會議上,我的話說得過重,希望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希佩爾說。


    “上將閣下過慮了,我們倆同事這麽多年,我不是個愛計較的人,隻是其他將領們可能有些委屈,您不妨單獨了解一下情況,並將海軍發展的必要性向他們進行重點灌輸。”舍爾是過來人,知道受氣的滋味。


    希佩爾上將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側身坐下,兩人開始認真計劃和推敲呂特晏斯的想法。


    端起舍爾遞過來的綠茶,希佩爾不悄地看了一下馬上放下了。


    “去我那邊吧尊敬的舍爾將軍,我那邊有東方采購的陳年黑茶,”希佩爾說著就起身要走。


    “好吧我的上將,早就想去你那裏弄點好黑茶過來喝,苦於找不到機會,這次可是您親自相送的,怨不得在下了。”舍爾笑著說。


    “歡迎你們去我那裏享受,但吃了還想兜,沒門。”希佩爾受了埃裏克的影響,對來自東方的茶葉情有獨鍾。


    “您不至於那麽小器吧,怎麽象總統先生那樣視茶葉如命了。”舍爾跟在希佩爾的身後說。


    “你不用激我,你也一樣,你看看我們海軍的所有辦公室裏,誰沒有一點好茶葉?當然,包括陸軍那些棒子們,他們誰不喜歡喝茶?”希佩爾故意生氣地說;“黑茶葉我可以送一點點給你,但你今天必須給我出一個好點的主意,讓我解開眼下的困局,算是公平交易,可以嗎?”


    “好吧我的上將,但我隻能盡力而為。”舍爾知道希佩爾很小氣。


    “你怎麽迴來了我的上校?還沒啟程去基爾嗎?”舍爾一進門就看見雷德爾杵在自己的辦公室中間,一雙高筒軍靴滿是塵土,顯然是急急忙忙趕迴來的。


    “是您在電話裏通知我來的,您倒是忘了。”雷德爾瞥了瞥嘴,對希佩爾上將說。


    “哦,是的,是我叫你迴來的,我就想問一下軍艦的生產進度,順便共同商量一個更加穩妥的計劃。”希佩爾也不擺架子,關起門來,他們的關係就象合作夥伴一樣。


    接著,呂特晏斯也過來了。他主要是想把自己的觀點重新與三位主管人員討論一下,通過做通總統先生的工作,借用布洛姆福斯船廠的船台提前完成z計劃中的6艘驅逐艦。


    “這個想法不是不行,實際上,航空母艦可以緩一步建造,但關鍵問題就在於總統先生是否同意總務長閣下的這個做法。”舍爾看了看在座的每一個人,發現大家都在擔心同一個問題。


    “這件事又要拜托上將閣下和雷德爾上校了。”呂特晏斯邊說邊接過希佩爾上將遞過來的黑茶。


    “諸位,總統先生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從來不聽什麽花言巧語,隻看實際行動和效果。我們在這裏關著門商量沒什麽實際意義,不如這樣,把這個想法寫成完整的計劃方案,上報總統府審批,行與不行就看這錘子買賣。”舍爾考慮了一下說道:“有了司令部的計劃書和可行方案,總統先生必定會慎重考慮一下,更不會怪罪到某個個人的頭上。”


    這個小小的碰頭會,雷德爾的職位是最小的,如果沒有更好的、超脫的建議,基本上便隻有聽著的份。


    舍爾的想法是比較穩妥的,雷德爾從心裏表示認可。有舍爾將軍和希佩爾上將親自出馬,加上完美的可行方案和計劃書,這件事就算基本上擺平了,畢竟現在不光是為海軍找迴什麽顏麵,而是早日結束德國有海無防的尷尬局麵。


    “各位長官請放心,我現在就開始編寫計劃書,最遲明天晚上把一份完整的計劃書呈遞上來,否則,甘願接受軍法處置。”雷德爾個子雖然不高,做事卻非常幹練果斷。


    希佩爾非常高興,站起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好吧年輕人,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不過,也別太累著,德意誌聯邦的海軍以後還得靠你們後生晚輩支撐起來。”


    雷德爾非常感動,“啪”地一個立正,軍靴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大聲喊道:“願為聯邦海軍拚死效力!”


    “很好我的上校,你的工作責任心很強,總統先生和我沒有看錯人!”希佩爾還了一個軍禮。


    在場的幾人都為雷德爾的工作作風所感動,舍爾將軍也隨即站起來說:“有這樣的信心就已經很不錯了,但工作不能一個人幹,要發揮集體的智慧,集思廣益才會有更好的效益。”


    “是的將軍閣下,我記住了。”雷德爾說。


    “我想補充一下,上校,你在編寫計劃的時候一定要著重描述一下德國有海無防的現狀,因為驅逐艦建造的速度相對較快,我們可以先讓海軍官兵們操練起來,以便積累開動大航母的經驗。”呂特晏斯說。


    “總務長考慮得很周全,這幾年,德國海軍出現了空白時期,從指揮員到士兵,都缺乏足夠的經驗,隻能小步快跑,不能一步登天,這個道理也要向總統先生說清楚。”希佩爾說:“不過,千萬別帶有說教的口吻,必須用征求意見的方式說出來。年輕人,好好幹吧,你會大有前途的。”


    “各位尊敬的長官,其他事情都好辦,或許總統先生也不會過於為難我們,但這次工序突然更改,我們甲方肯定屬於違約方,如果乙方提出賠付的話,我們是否應該事先想好對策。”雷德爾被眾人這麽一誇,有些不好意思了,卻又不無擔心地說。


    希佩爾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呂特晏斯,因為管錢的畢竟是這位埃裏克十分賞識的年輕人。


    “如果總統先生同意了我們的方案,那我們就放開手腳,不惜一切代價!隻要乙方不提出過份要求,可以適當進行船台補償。”呂特晏斯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


    海軍的幾大核心人物差不多都在這間小小的會議室,他們的決定基本上可以確定未來德國海軍的發展方向,而在雄心勃勃的埃裏克·艾德裏安總統的領導下,他們更是無須畏畏縮縮。


    “各位長官,在下就此告辭。”雷德爾喝完杯子裏的黑茶,畢恭畢敬地向大家敬了一個軍禮。


    “去吧年輕人。”希佩爾還了一個軍禮。


    雷德爾徑直轉身離開了海軍司令部,隨後踏上前往基爾的專機,他的使命非常重要,而德國海軍能否實現早日成軍,就看埃裏克是否能批準他們的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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