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樓的大廳裏一樣人滿為患，剛才的鬧劇並沒有給這裏增加多少麻煩，對他們來說，二樓就是打起來了，他們也要麵試完。
“我們的在最裏麵。”安娜塔現在的情緒終於不再低迷了。
埃裏克雖然卸了妝，但依舊戴著頂帽子，一般人不仔細盯著看是不會發現他這位總統的。
大約走了20米，一間透明的玻璃房，不算大，三十來平米，裏麵還有一個房間，應該也不是太大。
外麵的這間是麵試用的，等著麵試的人大都集中在大廳，最裏麵的那個房間估計是給一些來訪人員使用的，埃裏克想。
在進門的時候，安娜塔敲了下玻璃門，裏麵隨聲走出來了一位相貌還算可以的中年婦女，她與安娜塔似乎很熟，二話沒說就趕緊把他們往裏邊請。就在側身而過的同時，她無意中發現是進門的男士竟然是聯邦國家總統，頓時連嘴型都變了。
“噓——別吵著他們麵試。”埃裏克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然後直接朝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推開那扇神秘的小門後，才發現這裏麵隻是個小型會議室。這應該就是複試用的吧，埃裏克這樣想道。
“這裏麵是複試用的，如果用人單位比較特殊，沒法將人帶到單位上試用，就會在這裏再認真複試一次。”安娜塔同樣用非常輕柔的解釋證實了埃裏克的猜測。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埃裏克左看右看，不知道說話的聲音來自哪裏。
“看，就在這裏”安娜塔指著牆壁上的一個裝置說：“是一個擴音喇叭，能把外麵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隻是外麵的裝置被花擋住了，別人一般是看不到的。”安娜塔輕輕說道。
“嗯，聽聽吧。”埃裏克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你先坐著，我去外麵看看投了簡曆的人員名單，行政處有個同事馬上要休婚假會迴老家，我得提前把人準備好隨時接替。”說完安娜塔離開了。
“斐迪南先生，我們這裏是糧食部的招聘現場，你可能在錯誤的時間投了簡曆。”外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外麵寫的是政府部門專用啊。”名叫斐迪南的人疑惑地迴答道。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吧，你真的需要看一下貼在大樓外麵的招聘規則。”女人耐心地迴答他。
“能現在解釋一下嗎？我很趕時間，下午4：30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隻有20分鍾了。”斐迪南的聲音很平靜。
“這……我們也趕時間，你是知道的，後麵還有很多需要麵試的人。”女人為難了。
“是的，但這並不衝突，你就當是我在麵試可以嗎，現在我想耽誤你2分鍾時間，請你簡單的說一下你們的招聘規則，謝謝！”斐迪南似乎不肯罷休。
“財政部的招聘時間是明天下午2點開始，不如你明天再來吧。”女人說出了這個叫斐迪南需要麵試的部門。
“糟糕，明天下午我有一支股票需要拋售，可能會來不及。”斐迪南的聲音有些失落。
“嗬嗬，尊敬的斐迪南先生，我看你的年紀並不太大，還是找個更加適合自己的工作比較好。”女人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是埃裏克和斐迪南都覺得是在嘲諷。
“工作找不到，我還可以靠著股票無憂無慮地生活一輩子，但要是股票損失了，我可能就隻得喝西北風了。”斐迪南的迴答也很平靜，但是從他說話的口氣裏可以聽出來，那支股票應該值不少錢。
埃裏克在進來的時候瞟了斐迪南一眼，跟自己一般大，這樣的年輕人，他手頭所持的股票能值多少錢？
“看你的樣子是買了不少股票了？但是我記得柏林的股市開市時間是上午9點，應該還來得及吧？”看樣子女人也對股市有些了解。
“我的股票是埃裏克集團旗下兩個子公司的上市股，是在美國上市的。”斐迪南解釋道。
“美國的子公司？這麽說你才迴到德國嗎？”女人問道。
“是的，昨天晚上到的阿姆斯特丹，然後轉到科隆，再乘火車趕到柏林，哦，1小時前才到的。這麽快的火車我是第一次坐，德國真厲害，美國沒有這樣的發展速度，至少現在還沒有。”斐迪南說話時頗有些自豪。
“那是當然。”女人聽完也很自豪。
“那麽，打擾了，我隻能下次再來了。”斐迪南說罷，不無遺憾地起身要走。
埃裏克聽到這裏，趕緊推開門說“讓這位斐迪南先生進來麵試吧，我來。”
女人先是吃了一驚，張著嘴巴沒說話，然後又聽埃裏克說道：“待會兒安娜塔小姐迴來時讓她直接進來。”
斐迪南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埃裏克，感覺很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又看了看麵試自己的那個女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這位先生可以給你麵試，而且是複試，隻要這一關通過了，你想去哪個部門都沒有問題，包括你要去的聯邦財政部。”女人笑得很開心，話裏透露著埃裏克位高權重的意思。
斐迪南也沒多想，他覺得一位政府麵試的工作人員不至於開一個天大的玩笑，隻是免不了在他心裏開始搜索起埃裏克的身份來。
通過這位先生的麵試就能隨便進聯邦政府任一一個部門？有這麽厲害的嗎？他再次仔細看了看這位跟自己年齡好像一般大的男生。
“斐迪南先生，請坐，請告訴我你的全名好嗎？”埃裏克解開上衣的扣子，坐在用人單位專用位子上，那一身廉價的粗布西裝和他的氣質一點也不搭調。
“你好先生，我叫約翰·沃爾夫岡·斐迪南，今年31歲。”斐迪南迴答完，用驚疑的眼光看著埃裏克，這意思似乎也在問埃裏克你多大了，隻是這似問非問相對委婉一些。
“哦，埃裏克·艾德裏安，比你大一歲。”埃裏克也不廢話，直接報了名字。
“哦，你好，埃裏克先生，我能請教你是在哪個部門工作嗎？”斐迪南很想知道埃裏克的身份，以確認是不是真的如外麵那位女士所言，隻要麵試通過便可以留任任何一職。“抱歉，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和誰在交流。”斐迪南很誠懇地說。
“沒關係，我在漢莎宮上班，恰好認識財政部門的幾個人，感謝上帝，我說話應該是算數的，隻要我這裏麵試通過，你就可以去上班，不過我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人我不會親自麵試。”埃裏克沒說假話，他除了創業那會兒，再也沒有麵試過什麽人了。
“不知道埃裏克先生想問些什麽？我是說想讓我具備哪一方麵的工作能力。”斐迪南也不廢話，既然來了，就安心麵試。
“很簡單，一共就兩個問題，第一個，我想知道你購買股票的動機和細節，方便的迴答，不方便的可以不迴答。”埃裏克兩手交叉抱在胸前，等著斐迪南的迴答。
聽到問題後，斐迪南迅速說出了兩支股票的購買時間，購入價格，購入數量，還把要拋售的時間都說了，隻是沒講原因。
“第二個問題，拋售這支股票的原因是什麽。”埃裏克問道。
“這……這個問題，埃裏克先生，恕我直言，這算是機密了，可否改問其他問題？”斐迪南有些顧慮，迴答了不好，不迴答也不好，畢竟像眼前這樣的人物權利肯定不小，弄不好還和股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別亂了自己的節奏就好。
“我還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不過我說過，你不想說我也不能逼你。”埃裏克換了個問題，“那麽，好吧，你在美國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想到要迴國就業。”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斐迪南不喜歡無用功。
“不算，但是這個問題必須迴答。”埃裏克怎麽說也是總統，穿得雖然寒酸點，但是氣場是擺在那裏的。
“其實美國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麽好，移民國家，多元文化，雖然可以讓人展開想象力，但也同時受到了所謂本土文化的互相製約，尤其是這個時刻都擔心被他國超越的多元國度，經濟波動過大，找個工作雖然並不難，但要想幹一番事業，恐怕沒有什麽發展前景。”斐迪南說得很自然，也很輕鬆。
埃裏克聽後，搖了搖頭，心想，這不瞎扯淡嗎，就美國那樣的國家，再怎麽被金融動搖它也是一個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不解體就一直會是世界上不可忽視的力量，怎麽可能沒有發展前景。
斐迪南好像並沒有把話說完：“我覺得美國已經不太適合我發展了，1910年，我父親帶我去美國做生意，一開始是拿著全部家產開了一家零配件加工作坊，趕上了1914年歐洲開戰後的大量訂單，父親這時又看準時機，加大投資，擴大了生產，戰後，我們家應該算是成了個‘小財主’。”
斐迪南的話裏沒有半分炫耀，至少埃裏克沒聽出來。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還覺得美國不適合你發展？”埃裏克覺得斐迪南說的有些前後顛倒。
“太假了，這種繁榮就像是鮮花綻放的一瞬間，來的快，去的也快。”斐迪南這話一出，埃裏克的眼睛卻瞪大了。
老兄！人才啊！
“我們的在最裏麵。”安娜塔現在的情緒終於不再低迷了。
埃裏克雖然卸了妝，但依舊戴著頂帽子，一般人不仔細盯著看是不會發現他這位總統的。
大約走了20米，一間透明的玻璃房，不算大，三十來平米，裏麵還有一個房間，應該也不是太大。
外麵的這間是麵試用的，等著麵試的人大都集中在大廳，最裏麵的那個房間估計是給一些來訪人員使用的，埃裏克想。
在進門的時候，安娜塔敲了下玻璃門，裏麵隨聲走出來了一位相貌還算可以的中年婦女，她與安娜塔似乎很熟，二話沒說就趕緊把他們往裏邊請。就在側身而過的同時，她無意中發現是進門的男士竟然是聯邦國家總統，頓時連嘴型都變了。
“噓——別吵著他們麵試。”埃裏克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然後直接朝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推開那扇神秘的小門後，才發現這裏麵隻是個小型會議室。這應該就是複試用的吧，埃裏克這樣想道。
“這裏麵是複試用的，如果用人單位比較特殊，沒法將人帶到單位上試用，就會在這裏再認真複試一次。”安娜塔同樣用非常輕柔的解釋證實了埃裏克的猜測。
“我能清晰地聽到他們的談話。”埃裏克左看右看，不知道說話的聲音來自哪裏。
“看，就在這裏”安娜塔指著牆壁上的一個裝置說：“是一個擴音喇叭，能把外麵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隻是外麵的裝置被花擋住了，別人一般是看不到的。”安娜塔輕輕說道。
“嗯，聽聽吧。”埃裏克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你先坐著，我去外麵看看投了簡曆的人員名單，行政處有個同事馬上要休婚假會迴老家，我得提前把人準備好隨時接替。”說完安娜塔離開了。
“斐迪南先生，我們這裏是糧食部的招聘現場，你可能在錯誤的時間投了簡曆。”外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外麵寫的是政府部門專用啊。”名叫斐迪南的人疑惑地迴答道。
“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吧，你真的需要看一下貼在大樓外麵的招聘規則。”女人耐心地迴答他。
“能現在解釋一下嗎？我很趕時間，下午4：30點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隻有20分鍾了。”斐迪南的聲音很平靜。
“這……我們也趕時間，你是知道的，後麵還有很多需要麵試的人。”女人為難了。
“是的，但這並不衝突，你就當是我在麵試可以嗎，現在我想耽誤你2分鍾時間，請你簡單的說一下你們的招聘規則，謝謝！”斐迪南似乎不肯罷休。
“財政部的招聘時間是明天下午2點開始，不如你明天再來吧。”女人說出了這個叫斐迪南需要麵試的部門。
“糟糕，明天下午我有一支股票需要拋售，可能會來不及。”斐迪南的聲音有些失落。
“嗬嗬，尊敬的斐迪南先生，我看你的年紀並不太大，還是找個更加適合自己的工作比較好。”女人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是埃裏克和斐迪南都覺得是在嘲諷。
“工作找不到，我還可以靠著股票無憂無慮地生活一輩子，但要是股票損失了，我可能就隻得喝西北風了。”斐迪南的迴答也很平靜，但是從他說話的口氣裏可以聽出來，那支股票應該值不少錢。
埃裏克在進來的時候瞟了斐迪南一眼，跟自己一般大，這樣的年輕人，他手頭所持的股票能值多少錢？
“看你的樣子是買了不少股票了？但是我記得柏林的股市開市時間是上午9點，應該還來得及吧？”看樣子女人也對股市有些了解。
“我的股票是埃裏克集團旗下兩個子公司的上市股，是在美國上市的。”斐迪南解釋道。
“美國的子公司？這麽說你才迴到德國嗎？”女人問道。
“是的，昨天晚上到的阿姆斯特丹，然後轉到科隆，再乘火車趕到柏林，哦，1小時前才到的。這麽快的火車我是第一次坐，德國真厲害，美國沒有這樣的發展速度，至少現在還沒有。”斐迪南說話時頗有些自豪。
“那是當然。”女人聽完也很自豪。
“那麽，打擾了，我隻能下次再來了。”斐迪南說罷，不無遺憾地起身要走。
埃裏克聽到這裏，趕緊推開門說“讓這位斐迪南先生進來麵試吧，我來。”
女人先是吃了一驚，張著嘴巴沒說話，然後又聽埃裏克說道：“待會兒安娜塔小姐迴來時讓她直接進來。”
斐迪南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著埃裏克，感覺很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又看了看麵試自己的那個女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這位先生可以給你麵試，而且是複試，隻要這一關通過了，你想去哪個部門都沒有問題，包括你要去的聯邦財政部。”女人笑得很開心，話裏透露著埃裏克位高權重的意思。
斐迪南也沒多想，他覺得一位政府麵試的工作人員不至於開一個天大的玩笑，隻是免不了在他心裏開始搜索起埃裏克的身份來。
通過這位先生的麵試就能隨便進聯邦政府任一一個部門？有這麽厲害的嗎？他再次仔細看了看這位跟自己年齡好像一般大的男生。
“斐迪南先生，請坐，請告訴我你的全名好嗎？”埃裏克解開上衣的扣子，坐在用人單位專用位子上，那一身廉價的粗布西裝和他的氣質一點也不搭調。
“你好先生，我叫約翰·沃爾夫岡·斐迪南，今年31歲。”斐迪南迴答完，用驚疑的眼光看著埃裏克，這意思似乎也在問埃裏克你多大了，隻是這似問非問相對委婉一些。
“哦，埃裏克·艾德裏安，比你大一歲。”埃裏克也不廢話，直接報了名字。
“哦，你好，埃裏克先生，我能請教你是在哪個部門工作嗎？”斐迪南很想知道埃裏克的身份，以確認是不是真的如外麵那位女士所言，隻要麵試通過便可以留任任何一職。“抱歉，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和誰在交流。”斐迪南很誠懇地說。
“沒關係，我在漢莎宮上班，恰好認識財政部門的幾個人，感謝上帝，我說話應該是算數的，隻要我這裏麵試通過，你就可以去上班，不過我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人我不會親自麵試。”埃裏克沒說假話，他除了創業那會兒，再也沒有麵試過什麽人了。
“不知道埃裏克先生想問些什麽？我是說想讓我具備哪一方麵的工作能力。”斐迪南也不廢話，既然來了，就安心麵試。
“很簡單，一共就兩個問題，第一個，我想知道你購買股票的動機和細節，方便的迴答，不方便的可以不迴答。”埃裏克兩手交叉抱在胸前，等著斐迪南的迴答。
聽到問題後，斐迪南迅速說出了兩支股票的購買時間，購入價格，購入數量，還把要拋售的時間都說了，隻是沒講原因。
“第二個問題，拋售這支股票的原因是什麽。”埃裏克問道。
“這……這個問題，埃裏克先生，恕我直言，這算是機密了，可否改問其他問題？”斐迪南有些顧慮，迴答了不好，不迴答也不好，畢竟像眼前這樣的人物權利肯定不小，弄不好還和股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別亂了自己的節奏就好。
“我還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不過我說過，你不想說我也不能逼你。”埃裏克換了個問題，“那麽，好吧，你在美國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想到要迴國就業。”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斐迪南不喜歡無用功。
“不算，但是這個問題必須迴答。”埃裏克怎麽說也是總統，穿得雖然寒酸點，但是氣場是擺在那裏的。
“其實美國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麽好，移民國家，多元文化，雖然可以讓人展開想象力，但也同時受到了所謂本土文化的互相製約，尤其是這個時刻都擔心被他國超越的多元國度，經濟波動過大，找個工作雖然並不難，但要想幹一番事業，恐怕沒有什麽發展前景。”斐迪南說得很自然，也很輕鬆。
埃裏克聽後，搖了搖頭，心想，這不瞎扯淡嗎，就美國那樣的國家，再怎麽被金融動搖它也是一個大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不解體就一直會是世界上不可忽視的力量，怎麽可能沒有發展前景。
斐迪南好像並沒有把話說完：“我覺得美國已經不太適合我發展了，1910年，我父親帶我去美國做生意，一開始是拿著全部家產開了一家零配件加工作坊，趕上了1914年歐洲開戰後的大量訂單，父親這時又看準時機，加大投資，擴大了生產，戰後，我們家應該算是成了個‘小財主’。”
斐迪南的話裏沒有半分炫耀，至少埃裏克沒聽出來。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麽還覺得美國不適合你發展？”埃裏克覺得斐迪南說的有些前後顛倒。
“太假了，這種繁榮就像是鮮花綻放的一瞬間，來的快，去的也快。”斐迪南這話一出，埃裏克的眼睛卻瞪大了。
老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