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貿市場邊沿,在夜間向來是賣鹹菜鹵菜的小販最愛占領的高地,不過在這個點顯得冷清得多,隻有朱阿姨的早點鋪孤零零地豎在那兒。


    喬西撥開褪色的塑料雨布,瞧見齊天正端坐在缺了角的桌子一側,“啪”地掰開一次性筷子。


    鋪子裏充盈著油條糍粑春卷的香味,他還真是來吃早飯的?


    “小姑娘,你要吃點什麽?”朱阿姨和藹可親地轉過頭來,邊翻轉著鍋裏金黃的早點邊招唿喬西進裏麵坐。


    喬西其實也沒有吃早點的習慣,這段時間齊天直播早,就更顧不上了,阿姨這麽熱情招唿也就坐到了齊天旁邊,點了一碗稀飯和兩根油條。


    “昨天是你來買的烤紅薯嗎?”九點客人少,朱阿姨有一句沒一句跟喬西聊天。


    “啊,是。”喬西掃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明騷悶騷都很騷的宅男,撇了撇嘴,還不是買給他的。


    朱阿姨瞅了瞅這兩個人,八卦之魂燃起:“你們倆認識呀?”


    “呃……哦,我跟他是鄰居。”有了全能維修王大叔的前車之鑒,喬西在中年阿姨大叔麵前打死也不敢跟齊天扯上什麽關係了。


    朱阿姨也沒再多問,低頭繼續炸油條,就是時不時瞟一眼的目光讓喬西覺得不自在。


    齊天一直不說話,瞳孔放大雙目無神,怕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就逮著那兩支被掰開的筷子在桌子邊沿敲啊敲。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早飯都做好了,喬西看朱阿姨就一個人在擺攤,連忙上去幫忙,朱阿姨連聲道謝。


    等把三碗胡辣湯放到齊天麵前,喬西才發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你一個人喝這麽多?”


    齊天的筷子停止了敲擊,木然地點了點頭。


    “也不怕齁死啊你。”喬西嘖嘖,端起自己的那碗稀飯跑到他對麵去了。


    兩天前這兩人還在方總邀請的西街茶餐廳裏吃著山珍海味,這會兒在街邊最便宜的早點鋪倒也能吃個安生。


    喬西再次見識了齊天來她家要飯那天晚上的英姿,她稀飯還沒喝到一半,齊天第三碗已經見底了。


    “你是狗嗎?”喬西歪著頭看他把碗底都舔幹淨了,這個問題不用問了,是肯定的。


    齊天的表情也說不上是不悅,含糊不清道:“我不介意把你那碗也喝了。”


    喲喲,這死宅什麽時候還學會威脅人了?喬西才不吃他的癟,繼續細嚼慢咽。


    她已經長大了,要學會做一個淑女了。


    吃完早飯,齊天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才有些起色,看喬西去付賬他也站起來,快步走到她前麵,遭了喬西一個大白眼。


    “哎呀,沒帶錢包。”這位搶著要付錢的不要臉的狗摸了摸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喬西抱著胳膊,似笑非笑:“你搞笑吧,現在有支付寶誰還用錢包?”


    她能想到齊天不會給她付錢,但是沒想到齊天連自己的早飯錢都想訛她。


    好在剛才幫了朱阿姨做事博得好感,朱阿姨配合地翻出自己店鋪的支付寶二維碼號牌讓齊天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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