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喬西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邊啃著黃燜雞邊按下通話鍵。


    今天是她心情好,一般這種推銷房子地鐵口黃金地段要伐的電話喬西不予理會的,不過她很快就會慶幸自己接了這通電話。


    “喬西。”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而喬西再熟悉不過,這不是花鳥嗎?


    “花鳥姐姐?”


    喬西喉嚨裏那塊雞差點卡住了,齊天看她臉憋的通紅的樣子及時遞上一杯水才緩過勁來。


    花鳥已經很久沒聯係她了,喬西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一直不給她發銀行賬戶,五十萬她也不知道該打到哪裏去,支票還安安靜靜躺在她抽屜裏。


    “那五十萬我明天……”


    喬西剛開口,就被花鳥打斷了。


    “沒事,喬西,這錢你不用管。”


    喬西聽出花鳥聲音裏有些不對勁:“花鳥姐姐,你沒事吧?”


    怎麽會沒事?非工作時間給她打電話,用的還不是花鳥平常的手機號,換做任何一個智商情商正常的成年人都會發覺事有蹊蹺。


    “喬西,我……”電話那頭的花鳥似乎長長歎了口氣,“我離職了。”


    哈?喬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出事前花鳥還跟她談人生談理想談未來,在喬西眼裏哪怕讓她當場把小說當紙錢燒了,那也是卓閱的鍋,絕對怪不到花鳥這麽正能量的編輯頭上。


    她開口問道:“是因為我嗎?”


    那邊沉默了很久。


    “不,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花鳥在喬西解約之後想要調查關於這件事背後的真相,盡管動作很隱秘,卻被運營部的一位大佬主管看在眼裏。


    人家也不正麵出擊,下班後來她辦公室,語重心長勸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別牽扯進去,可花鳥和喬西一樣頭鐵,非要一查到底,結果挖到主編和白諾那一級她就光榮就義了。


    “除了你之外還有好幾個作者,都是被網站強行解約,”花鳥控製了一下情緒,語氣平複了不少,“另外,是我主動要求離職的,其實手上的文件完全可以要挾網站讓我繼續留在崗位,但我拿那些撤迴了對你們的違約金追討。”


    喬西張大了嘴巴,剛遞到嘴邊的勺子又放了下來。


    “我隻是覺得好失望,一個公司一大半都是黑的,沆瀣一氣,簡直玷汙我的文學夢想。”花鳥走在路上,隻覺得雙腿無力。


    喬西又愣神了好一會,讚歎道:“花鳥姐姐,你真的霸氣,真的牛批!”


    喬西拿團子的口頭禪誇花鳥,雖然不是她愛的那些陽春白雪,花鳥這時候倒也欣然接受。


    “別跟我貧嘴,幫你平反搞得我連飯碗都丟了。”


    “飯碗丟了我賠你一個啊,”喬西一想到不用還錢,簡直要上天,嘴比抹了蜜還甜,“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我?我還沒想好,”花鳥覺得頭疼,她本來一心想在文化產業搞點事情,結果反倒被搞了,“先在附近找找有沒有文秘之類的工作,再不濟跟你一樣寫小說去。”


    喬西不服氣了,寫小說怎麽就叫“再不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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