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長老說,“這個大有可能,我在月球裏研究過奇門遁甲,其中有句話,叫作:善用兵者,動於九天之上。以前我對這句話還不大理解,現在好像摸著點門路了。大概在這個所謂的‘九天’狀態之下,一切的行動的阻力最小、因而也是最靈活和敏捷的。”


    他手指著地上的圓盤說道,“除了圓盤最中間的那隻陰陽魚、還有最外邊的這八個固定在地上的卦符,中間五道圓環上的‘乾’符在運動中也始終保持了一條直線,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之下,地心的引力被這個機構轉移到了別的方向。”


    耶律周生也學著華生那樣腳下用力,身體立刻輕飄飄地向著上方飛起,浮起在一片虛空當中。他居高臨下看著下邊的華長老父子,這種超出常規的事情讓已經習慣了地球引力的耶律大首領也有些害怕,等自己慢慢地飄落迴了地麵,他說,“我知道那個外星人是怎麽摔死的了。”


    華生說,是不是像我們剛才那樣,他飛到了半空中,然後由於另一位同夥誤碰了別的開關,地麵的引力突然加大了,連他腳上穿的黃金鞋子都沒能救得了他?


    “我們剛才飛得是有些高,但是不足以摔死,頂多將腿摔斷,但他腳上還穿了那雙鞋子,讓他飛得更高。”


    華生小心地把三隻鞋子從乾符上拿了下來,其中一隻手一下子捏了兩隻鞋子也不費勁。鞋子都拿下後,圓盤慢慢停了下來,一切都恢複到三個人剛剛進來時候的狀態。


    耶律周生說,“我們再找個卦符試上一試,”他和華生兩個人提了地上的黃金鞋子,走到了那具外星人的骸骨前,對應在他倒伏位置的是個‘坤’的符號。“這個卦符該是有能力將地心引力釋放到最大。”


    他先把一隻鞋子放在上邊,這次圓盤沒有轉動,隻是圓盤中間的地球模型由慢到快地啟動了。


    它也不升向半空,在原地轉了大約十圈時,緊靠著陰陽魚的那道最小的內環才隻轉動了一格。直到圓環上的“坤”符同最外邊地麵上的“坤”符對正了,第一道圓環才靜止不動。


    然後第二道圓環才開始了一格一格轉動,慢地也將“坤”符對齊。然後第三道圓環啟動了。


    三個人幾乎都感覺到身體上承受了來自地心的引力在不斷增強,他們身上的衣服下擺再也不是輕飄飄的,像沾了水一樣筆直地垂下來。華生扶住了他的父親,因為華長老此刻感到,連正常的站立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而地球的模型還在飛快的轉動,它此時就像是個不停擰緊著發條的手,一環一環地積聚著力量,想把地麵上的所有東西牢牢地抓在手裏。


    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持續不斷的震動,三人腳下都有些許的震感。耶律周生說道,“到此為止,不能再試了。”


    他伏下身子,想去提起放置於“坤”符上的那隻鞋子,可是此刻它顯得太重了,他提了一下居然沒有把這隻鞋子提起來。


    大首領隻好把手伸到了鞋子的裏麵,摸索到最裏邊的三隻按鈕,迴憶著上次的情形按下了其中的一隻。他想到了外星的骸骨上的三隻腳趾、三根手指骨——這種鞋子是由腳趾來控製的。


    鞋子的後跟部再次噴出一股蜿蜒的氣流,氣流在金黃色的光線反襯下,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光彩。它在大首領的手中變得輕了,他把它拿下來,放在腳邊。


    “我感覺到了方法找到前的幸福感!!”他說。


    阿爾奇負了重傷的消息沒有能及時地傳遞到霍比特大老的耳朵裏——他目前沒有大首領那樣先進的通訊設備。等到他一眼看到兒子那形銷骨立的樣子,感覺他所有的未來都不存在了。


    阿爾奇躺在醫院的大床上,望著自己的父親,惡狠狠地對他吼道,“老東西,你去了哪兒?怎麽不等我死透了才迴來!我的腿腳不聽使喚了,連撒尿都感覺不到。”


    他邊說邊用完好的手去拉拽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雖然醫護人員已經把副首領侍候得盡職盡責,但是霍比特大老還是聞到了一股輕微的尿騷味道。


    霍比特知道現在他什麽火都不能對兒子發,他猛地一轉身,衝著陪在一邊的中心醫院的院長吼道,“你tmd是怎麽做事的?這兩天,難道你們就讓他一直這麽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難道一位月球的副首領,還沒有一架輪椅的待遇嗎?”


    中心醫院的院長迴答到,“大老,如果你現在要輪椅,我會立刻給副首領推來一架,但是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麵——我們正在為副首領定製一副依據人體力學原理設計的輔助行走係統。它是由強度極好的合金組成的,而且重量極為輕便。將它佩戴到副首領的腰部後,幾乎可以讓他行走自如。”


    大老的眼睛一亮,“你怎麽不早說?”他討好地上前拍拍院長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院長對大老的示好不置可否,隻是冷冷地說道,“如果副首領現在想要借助於輪椅下床,那麽定製的那套輔助係統他將再也使用不了。”


    大老忙說,“一切都照你的意思辦理。”


    阿爾奇看到了希望,“大夫,那我以後的生活能不能完全自理?比如……撒尿?”


    看到大夫搖了搖頭,阿爾奇再次歇斯底裏起來,“那它還有個屁用!是讓我這位月球唯一的副首領到公眾場合去隨地大小便嗎?!”


    他把造成這一切後果的責任都推到了共工的頭上,此刻病房中洶湧著的是副首領對共工不共戴天的仇恨,這仇恨叫他幾乎失去了大聲說話的力量。


    他抬著淚眼,望著自己的父親說道,“是共工、是那個地球試驗室走出來的怪胎,是他毀了我的一切,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霍比特大老為了安慰自己的兒子,忘記了在院長及兩位醫護人員麵前要保持的一位大老溫文爾雅的風度,麵露猙獰地、鄭重地衝兒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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