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殊點頭,低頭忍著笑,問:「怎麽對狗糧這麽熟悉?」


    「小時候我爸媽出去過情人節,把我一個人忘家裏了,第二天才迴來,我他媽餓的隻能和狗子搶糧吃。」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包揚就來氣,看了一眼尉殊,又看向在一旁盯著他笑的沈淵,咬了咬牙繼續吐槽:「你們說氣不氣,能給狗放一盆狗糧,忘了她兒子在臥室睡覺。」


    尉殊有點忍不住了,悶笑了一聲,「是該生氣。」


    沈淵沒有說話,低頭抽了抽嘴角,一手擋在臉上,附和著點了點頭。


    包揚五感全部落在小吃上,完全沒有注意班上安靜的有點詭異的氛圍。拿了關東煮和烤玉米,還拿了兩個豆麵卷,心滿意足地轉了迴去。


    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了易文成的臉,整個人應激性的抖了一下,愕然道:「臥槽!老易……你怎麽在這兒!」


    易文成溫和的臉上笑了笑,淡淡地說:「從你說狗糧好吃的時候就在了。」


    易文成一句話了,眾人陡然笑開了,各種笑聲摻雜在一起,還有人邊笑邊拍桌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狗搶糧吃,包揚啊,不愧是你。」


    林嘉木在旁邊笑的拍大腿,臉都紅了,笑的有些累了,揉了揉臉:「好了,現在全班都知道你和你家狗搶飯吃了。」


    包揚臉色一變,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小聲嘟囔著爭辯:「老子還不是餓的。」


    易文成知道給他留麵子,開口說:「去幾個人到教務處領這學期的輔導材料。」


    「我去!」包揚現在也不餓了,就想找個地方鑽進去,一聽這話,立馬舉手。


    誰知易文成拍著他的肩將人按在座位上,「你還是先吃吧,免得……」


    剩下的話,易文成沒說。


    結果無聲勝有聲,留給人無限遐想,班上又笑成了一片。


    尉殊也終於憋不住了,坐在凳子上樂得顛三倒四。


    沈淵在一旁防著人摔倒,慢吞吞地說:「小心摔了。」


    等到老易帶著幾個人出去了,包揚才憤憤地轉過身,以眼神控訴兩人,埋怨道:「你倆真不是兄弟,老易在我後麵站了那麽久都沒人提醒一下。」


    在包揚轉身的的一瞬,尉殊就收了臉上的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也沒看見。」


    雋秀的臉上帶著幾分真誠,眉間輕擰,琥珀色的眸子裏有光,明晃晃的,似乎真的沒有看見而且對此有些懊悔。


    包揚頓時睜大了眼,他背對著老易,尉殊可是能和老易眉來眼去的位置,怎麽可能看不見。


    他又看向沈淵:「淵哥,你呢?」


    沈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敲了敲桌上鋪開的試卷,「我不是一直在做題麽,也沒看見。」


    他說完,對包揚提醒道:「你不餓了?關東煮快冷了。」


    包揚很想有骨氣地說一句不餓,可是肚子很不配合地叫了一聲。


    咕——胃裏又開始泛酸水了。


    尉殊笑著把桌上剩下的都推給他:「這些都給你,反正我吃完飯才來的。」


    「不用。」包揚從嘴裏哼出兩個字,坐迴去吃關東煮,想了想突然又轉頭盯著尉殊,正色道:「尉殊,我發現你現在挺會演的。」


    「啊?」尉殊裝聽不懂。


    「我明天給你頒個獎。」


    尉殊真不懂了,「什麽獎?」


    「奧斯卡小金人。」包揚狠狠咬了一口關東煮,吐出六個字又坐了迴去,順便把尉殊桌上一堆小吃全部拿了過去。


    不吃白不吃,又不是他買的。


    沈淵在一旁看著他將吃的全都放在桌兜裏,張口:「你很真全拿,給我留點啊。」


    「你也餓了?」尉殊轉頭看他。


    沈淵嘴唇動了動:「不餓。」頓了一下,說:「我饞了。」


    包揚在前麵聽到了,連忙轉過頭,揚著頭說:「求我。」


    沈淵靜靜地挑眉:「你在開什麽玩笑。」


    包揚得意地晃著腦袋:「那就不給。」


    「看來你放棄了你的作業庫。」沈淵不急不緩地開口,不再多說繼續在紙上算題。


    「可是我的作業庫是尉殊不是你。」


    「對啊。」沈淵聳肩,輕輕彎了一下眉。


    明目張膽的威脅,但是看態度完全不像。


    包揚慢慢放下手中隻剩下湯的關東煮盯著他,心中警鈴大作,隻聽沈淵說:「但是他聽我的。」


    一旁的尉殊順勢對包揚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臥槽,你倆狼狽為奸啊!」包揚高唿出聲。


    這話說的,他還真沒辦法,果然,對上這兩人他從哪裏都討不到便宜。


    他將東西從桌兜裏拿出來,盯著沈淵,「不愧是你。」又看了看尉殊:「不愧是你倆。」


    沈淵拿走了烤冷麵,對包揚張揚一笑:「多謝。」


    「沈淵,我發現你變了。」包揚盯著沈淵,痛心疾首地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和尉殊待久了就蔫壞蔫壞的。」


    感受著手中還有的餘溫的烤冷麵,沈淵拿起竹籤塞了一口,反駁他:「哪有。」


    包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倒好,紅的黑的都沾上了,學習上去了,人也跟尉殊越來越像了。」


    聽著包揚的話,尉殊心中一動,視線微不可察地落在沈淵麵前,又慢慢收迴盯著包揚,語氣淡然:「應該這樣說,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於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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