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雪神聞得行秀之言,眼前又出現那一溝翻翻滾滾的血河,其心大哀,泣不成聲道:“你,你胡說,這怎可能,怎可能?”


    柒歌眾將忙上前扶住雪神,剛剛因赤鴻慘死而止住的大悲,此一時,又提起斬殺白龍之事而再度悲傷,雪神臉色慘白,聲音沙啞,哀泣不止。


    曆薑走上前,與行秀、費舉道:“你二人既然土生土長在這大漠之上,今日又來此營門前,莫不如直接引吾等穿過此大漠,與你家少魔主合力一擊,斬殺魔君匹夫!”


    “哎呦喂!”費舉一拍魔非的腦門子斥道,“瞧瞧,都是你給鬧的,差一丁點兒把正事給忘了!有一個叫囉嗦地家夥,還領著兩個小牧童,給吾家少魔主出地餿主意,欲吾等前來引你等過此大漠,快走吧!”


    “行了吧!把你等那句話還給你等,遇見囉嗦跟小牧童,是這輩子上天對你等最大的恩賜!”曆薑道,“稍候片刻,吾等這便準備出發。”


    “快著點兒啊,魔格、魔非,撒起歡兒來,你等可是幹著急,追不上!”行秀蹦到魔格地身上嘟噥道。


    曆薑轉身,快步至雪神處,雪神自是聽見了費舉之言,收起哀聲與曆薑道:“曆薑,傳命下去,即刻點兵出發!”


    “得令!”曆薑應聲,眾將分頭準備。


    一盞茶之工,眾兵將拔營起寨,行秀、費舉騎著魔格、魔非在前引路,挺進大漠深處,極速奪魔界而來。


    雪神引將行在隊伍之前,餘光中瞥見梅仙麵露哀色,眼睛紅腫,似是痛哭多時......


    雪神自是清楚梅仙剛烈的性格,寧可玉碎毋瓦全,心中隱隱為其擔心,暗裏叮囑柒歌等將,兩兵交戰之時,定要多觀注梅仙,以防止其見魔君匹夫、惡妖上前拚命!


    冰蕊、冰塗一臉烏雲,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其二人大戰之時皆負傷,剛剛營帳之中,服過臨行前師傅特意讓其等帶在身上的丹藥,覺得好些,心中又惦念著師傅,不知其如何?


    上前,勸慰著哭泣不止的梅仙,為其倒了一杯山泉水,誰知梅仙停住哀聲略飲一小口竟幹嘔個不停......,冰蕊、冰塗雖為兩個童子,卻也能看得出梅仙害喜之事,禁不住心裏‘咯噔’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撲簌簌而落,不知如何是好?


    梅仙亦是察覺出有了身孕,偏偏在大悲之時,令其哀得不能自已......


    大戰之時,其攔在赤鴻身前,擋住女妖迎麵擊來的那一道黑光,瞬間而出的紅光,以巨大的反噬力將女妖擊得口噴腥血之時,其已然是知道自已有了身孕。


    不知不覺,梅仙以手撫在腹部之上,滿臉是淚,眼前揮之不去赤鴻的身影......


    冰蕊、冰塗好生地安慰,心裏急著形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嘴上卻甚麽亦是不敢說,害怕過於剛烈的梅仙,做出甚麽不可挽迴的事來......


    邊行邊思,心中亂如一團麻。


    稍刻,冰蕊、冰塗知道此事定是瞞不住,悄悄商議幾句罷,冰塗跟在梅仙身旁,冰蕊悄無聲息至曆薑處,將此事悄悄道出,求得曆薑的幫助。


    見曆薑麵上並無吃驚色,好似感覺很正常一般,冰蕊直發懵。


    不一時,聞得曆薑道:“此事你等有所不知,吾自是見到赤鴻之龍珠落至梅仙之身,有道是珠落腹中便成子,梅仙之腹中子為龍珠所化,此子日後必有造化,為吾天庭建功。


    此事切莫聲張,務必看護好梅仙。吾自會將此事說與老君。”


    “呀!原來如此,冰蕊代梅仙感恩曆薑,他日必厚報!”冰蕊如卸重負、喜極而泣道。


    不一時,冰蕊悄悄將曆薑之言說與冰塗,兩個人緊鎖著的眉頭打展開,臉色放晴。


    逢著酉時漸至,陽光迎麵而來,火辣辣地烘烤著眾兵將,大漠之沙跟本不敢落腳,就好像剛打開的烤爐一般,將眾兵將身上的水分烘幹,燥熱得喘不過氣來。


    一絲地風都沒有,四處安靜無聲,連一隻鳥兒都末有。


    行出甚遠,約有一半的路程,腳下卻沒有見到流沙。


    雪神手搭涼棚,向前看著離得約有十幾丈之遠的兩個獨角獸身上坐著的魔兵,心中若有所思,稍刻問柒歌道:“其二人,可是一個換作行秀,另一個喚作費舉?”


    “正是。吾特意問過。”柒歌道,“到是對其主子忠心耿耿,但不知,可是滿口胡言?”


    “此一戰,便可見分曉。”好半晌不吭聲的隆萬道。折了赤鴻,其與陸雲頓足捶胸悲欲絕,哀號哽咽,幾度昏厥......


    “嗯。”雪神點頭道,“魔君匹夫昨夜裏與吾等激戰,逢著天亮之時方退去,定是料想不到吾等即刻大兵壓境。”


    “更讓其料想不到的是魔尊二子引兵順密道而來,雖有劍下惡妖在,料其必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頭爛額,團團轉!”曆薑道。


    “啐!待衝入魔殿當中,吾必將這造惡無數、陰險歹毒的匹夫砍成肉泥不可!”蒙神狠啐一口恨道。


    “曆薑,聞得兩個魔兵行秀、費舉之言,其等勢單力孤、兵微將寡,本不當在此時發兵魔界.....,自是力不從心,吾到是有些擔憂,其等可能扛得住魔君匹夫之重兵?”雪神憂心道。


    “主帥,魔君接二連三造惡,何曾將魔兵看在眼裏,其等之命不如草芥,其早已不得人心,軍心渙散。


    魔尊本有根基,有著一定的號召力,本就是梗在魔君匹夫心尖上的一根刺。此一時,魔尊雖不在,但與其征戰沙場的兵將皆在,魔尊之子前時斷其一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吾思,聖人綢繆裏應外合之策必成,今夜裏恐是魔君匹夫狼狽棄殿而逃之日。”曆薑堅定道。


    “雖不能肯定一招便將魔君匹夫、劍下惡妖置於死地,但將其等打得丟盔棄甲、狼狽棄殿而逃,亦是大快人心!”雪神恨道,“待奪下魔殿,吾等即刻與魔尊二子合兵一處,乘勝追擊,將匹夫鏟除!”


    “主帥所言極是,理當如此!”曆薑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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