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曆薑一語道出綺幔雲就是千年前銷聲匿跡的美神,龜殿本為其所居,仙飄大海。其一言,好比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水麵蕩起不小的漣漪四散開來。


    先是寒道驚得語無論次,搖晃著雪神的胳膊囈語不止,後又是柒歌歇斯底裏忌妒不止,口中狂吐酸水,眾將是目瞪口呆!


    眼見著寒澈懟完寒道,忙扯著塵書與軒逸力勸柒歌,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忽見柒歌一蹦多老高,質問雪神綺幔雲因何羞澀?雪神的臉瞬間紅到耳朵根,寒道起身力懟柒歌,嫂嫂名分都不要了,滿地打滾撒潑!


    “好你個寒道大侄子,你柒叔好時你不記得,竟將這撒潑、打滾屎盆子扣你柒叔頭上?吾讓你撒潑,吾讓你打滾!”


    眼見柒歌言罷,從石塊上拿起藤條編的墊子,抽出一根疾步抽向寒道。


    寒道起身便向洞外跑,塵書、軒逸又抽出幾根遞給柒歌,恐其抽得不爽,寒澈起身參戰,直追到洞外扭作一團!


    ……


    少刻,曆薑與雪神推測道:


    “冬生,試想,仙殿本為美神所居,仙遊四海,其兩鬢生出龍角,似是龍身。


    吾居有水之底千年,未曾聞聽有人見過美神仙姿。


    在說漳惹匹夫,其本為一黑蛟,與海亦有著密切的關聯。其霸占仙殿奔於大漠之中千年之多,恰美神銷聲匿跡千年之多,吾思,恐其二人,必有不共戴天之仇!”


    “曆薑,吾思亦如此。


    綺幔雲曾言,千年呐,千年,她在墳墓之中生長,承受著活著的‘死亡’!


    雖短短一句話,卻言盡其心中無盡苦楚,聞之心痛。


    此番,漳惹匹夫必視綺幔雲為大敵,一場惡戰難免!


    其仙殿若能自行遊迴大海,此地可免天塌地陷之災,那便是最好,吾天庭幸甚!”雪神道。


    “吾等初來此地皆為借得珠盤,定那玄魔心界之流沙,而此珠盤皆為仙殿之寶物。若鏟除漳惹匹夫、惡絕沙魂,美神自會借此寶物於吾等。”曆薑道。


    “說來縱算吾等不來此處借珠盤,但聞得漳惹匹夫、死絕沙魂如此造惡多端,與其終有一戰!


    漳惹匹夫之心,何其狠毒?


    三界之內無人超越,真乃惡貫滿盈!


    其前世今生,必是魔鬼的子孫,此番,必誅惡魔,令其滾迴地獄之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雪神憤恨道。


    “冬生,吾等略知仙殿一二,其餘皆為自己揣摩。


    但不知漳惹匹夫橫空造出死絕沙魂,死絕沙魂搖鈴驅趕一眾生靈來此朝拜後血祭,而這些生靈做錯了甚呐?遭此大難!”


    曆薑提出疑問後,雙手背後,於石洞之中來迴踱步。


    “記得流柔言,漳惹匹夫之珠,本為仙殿之眼。


    其在摳下一眼之時,另一眼突然落入沙中不見,其沙盤為仙殿之舌,被沙魂奪於手中,二人以此為牽製。


    此事,表麵看起來誰也製服不了誰,實則漳惹匹夫駕馭死絕沙魂驅趕一眾生靈朝拜、血祭,必是在沙海之下苦尋失落之眼,可見漳惹匹夫吞天之野心!”雪神憤恨道。


    “冬生,前番天庭之上細細計議。


    待吾等發信號,天庭出奇兵,便灑老君爐內熱燙之沙,一舉殲滅沙兵,崩掉仙殿,崩碎死絕沙魂。卻未仔細揣摩漳惹匹夫,此番,幾次大戰下來,甚感被其狡猾惡毒卑鄙所蒙蔽,實是可憎!”曆薑恨道。


    “此一時,即便是天庭出奇兵,便灑滾燙之沙,滅掉沙兵,恐不能入得仙殿,取珠斷龜之四足,將其掀翻。


    說來,吾等終不能排萬名天兵入得仙殿之內,與骷髏兵、朱砂蜥蜴死戰共亡!


    鏟除漳惹匹夫,必是吾等再入仙殿之中與其戰!


    橫戰豎戰、方戰圓戰、長戰短戰、深戰淺戰,吾等必取漳惹匹夫狗命!”雪神憤恨道。


    “冬生,匹夫自作惡不可活,霹靂天上,雷霆揮鞭,其難逃天譴!吾等不可再入仙殿了!此事,待風停之後,在勘察計議。”


    曆薑言罷,看向洞外走進的柒歌幾人。見其麵上、身上皆粘上一層黃沙,正在互相拍土。


    此一時,逢辰時過半,但覺得茫茫大漠之上狂風怒嚎,黃沙橫拉天地間,刮得如同黑夜黃昏一般對麵不見人。仿佛沙海憤怒咆哮掀起滔天的巨浪,怒拍上岸,將一切看見的、看不見通通的吞噬!


    且說大漠狂沙之下,依稀可見一黑衣方臉健碩漢子四仰八叉躺在沙地之上。


    狂風卷起的黃沙瞬間將其身埋半,卻依然埋不住那一臉的奸詐橫肉與卑鄙無恥。其好似由哪個地獄裏越獄而出的猛鬼,窮兇得無法在窮兇,極惡得無法在極惡!


    見其右手中提著一把烏青彎刀,左手中緊緊攥住一金色麵紗,那薄薄的麵紗被狂風卷起得老高,在空中飄蕩。


    “完了!


    ……完了,……


    呃,……


    一切苦心皆成夢幻泡影,天不助吾漳惹成事!天不助吾漳惹成事!


    阿,阿,阿!


    天不助吾漳惹成事!


    …...”


    聞其自言自語咕噥罷,如泥鰍一般在黃沙之中一頓垂死撲騰。


    少刻,見其由沙中起身,身上披著的一件黑色大氅被狂風猛的卷走,唿唿啦啦的飄向遠方,好像一隻斷翅的禿鷹撲棱著膀子,栽倒在萬丈深淵之中,看著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見其好似心下一緊,眼瞅著黑色大氅被狂風卷走,下意識的攥緊手中的麵紗。


    不一時,見其醜惡的嘴臉上驚現出一種奇形怪狀抽搐的表情,更顯其鋸齒獠牙,麵目猙獰,簡直無法形容。


    見其突然將麵紗踩於腳下,甩出彎刀將其剁碎成片狀後,被疾風卷走,稍後,一把揚飛手中最後一塊麵紗,一個轉身,無恥的身影非常惡心地消失在滾滾狂沙之中……


    眼見其身後踩出的腳印,瞬間便被狂風掃平,仿佛一個聲音憤怒不止,狂喊道:


    “快!


    快!快點將那卑鄙的腳印削平,那上麵長滿了陰邪之氣,大漠不可受!


    看!


    看!看那無恥之影大耗將致、兇煞相兼、橫禍勾連、暴斃之災就在眼前!


    啊!


    啊!阿嗬!俗陋、鄙薄、誌卑氣窄下賤的惡魔阿!一切皆拜你自已所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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