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雲雅與媚巳大戰,廝殺得難解難分。突見天空道道閃電過後,霹雷接連砸下,媚巳自是受了重傷,慌忙逃竄。雲雅剛剛產子罷,失血過多,從雲頭跌落一頭栽倒在山腰間。


    少刻,雲雅隻覺陣陣眩暈,抬頭見豔陽當空,似是接近午時。


    但見眼前的山色春光映物,旖旎如一幅畫。隻道是太白山脈一帶皆屬北溫寒之處,初夏時節,春花才姍姍遲開。


    突見一山窪處,山花競豔,爛漫多姿,叢叢簇簇擁在一塊兒,甚是嬌豔惹眼!


    雲雅自是尋訪天下百花,編撰《天下百花見聞錄》,卻從未見過此花,更是不知其名。


    但見其間惹眼一花,花頭如蓮花一般大小,清亮剔透的白色花瓣圍著鵝黃的花蕊層層疊疊而出,那白色花瓣中間生出數條金絲,呈金絲白粉狀,甚是悅目。


    清風徐來,其姿似牡丹一般媚態百生、豔壓群芳;其態似水仙一般高雅清逸、芬芳四溢。其神似梅花一般疏影橫斜、清幽宜人;其氣似蘭花一般馨香沁脾、風姿脫俗。


    雲雅心下甚覺此花可人,遂嫣然一笑,欲迴天庭之後,將其記錄在冊。


    迴眸,無意間的一瞥,突見似是兩位彩女攜花藍而來,於稍遠處山窪間飄飄而落,采滿花籃起於空中,驀地,一個轉頭間,二人似是芬冉、芬鬱。


    雲雅突覺心頭“咯噔”一聲,遂仔細觀瞧,卻什麽也未見。忙直起腰身,提起手中之劍,見眼前一條蜿蜒小路,欲行至路前山丘之處,騰起雲頭,尋芬冉、芬鬱。


    低頭見腳下小路兩側,生有簇簇草叢,齊刷刷地一叢叢、一簇簇,似是什麽人將其垛在此處一般。叢叢簇簇間,曲線蜿蜒,雲雅甚覺此處怪異,便加快腳步前行。


    雲雅正行至山丘邊沿處,突見一綠蛇悄無聲息從其身後草叢中遊出。


    卻說此蛇正是“遮雲蔽月竹”處那一池箭毒蛇之母,突見其似兇猛了一萬倍,平地一躍而起,一口咬住雲雅的左手腕,身體順勢嘞住其腰,瘋狂將毒液注入雲雅體內……


    突見雲雅寶劍落地,抬右手猛抓住蛇身,無奈毒蛇似是已將其毒牙鈍入骨中,一時竟扯其不下來,而其蛇身猛勒雲雅腰身。雲雅隻覺天旋地轉,一頭栽倒於地昏厥!


    突聞霹雷之聲由遠而近,但見道道閃電落下,聲聲霹雷圍轉一側,卻無法近前霹那毒蛇。半晌過後,見那毒蛇似心滿意足鬆開口,見那閃著寒光的毒牙離開雲雅手腕處之時,兩股黑血直直噴出。


    少刻,見那毒蛇竄入草叢之中慌亂逃竄,至稍遠處,眼瞅著一個霹雷瞬間將其霹成一股黑煙消失不見。


    卻說此一時,雲雅被雷聲震醒,以劍戳地站了起來。


    但見手腕間的黑血向外噴湧不斷,不覺間噴至腰間所掛玉佩之上。


    少刻,耳邊突聞一悶聲似雷:“雲雅,行至前方石橋邊,吾等你!水從北來,向南去!”


    且說金粼羽被打入天牢之中,其心甚是惦念雲雅之安危。遂打倒天牢守護之將,欲去接應雲雅。一眾天將急急稟報天帝,天帝命一眾天師、天尊前來,將金粼羽打迴原形,看押天牢。


    卻說金粼羽在天牢之中,突地感覺心“砰砰”一陣亂跳,心知雲雅必是身處險境,欲發力推倒天牢而出。


    恰此時,見三位天將持劍將一旁看押之將砍倒,從外打開牢門後,見金粼羽一個飛身騰雲而出。


    此三將攔住一群欲追之天將,戰至一處,終因寡不敵眾,被砍成肉泥。話說此三將正是奉雲雅秘令之死士之將,皆因雲雅顧慮金粼羽前次被押之事,而伏三將於此,以防不測。


    且說金粼羽被打迴了原形,駕雲騰霧行至山腰間,眼瞅著雲雅被毒蛇所傷,淚如雨下,肝腸寸斷!


    此一時,卻無法落在山腰間,心下甚急。四麵尋視,突見不遠處有一條寬澗溝渠,便至此處欲借水路引走雲雅。


    且說雲雅被雷聲震醒之時,耳邊忽聞粼羽之聲,便睜大眼睛,站起身來,以劍戳地,向前尋石橋而來。


    行不多時,迷迷蒙蒙之間,但見前方不遠處一道平板石橋矗立在眼前。


    待雲雅從西岸踏上石橋,見其約有丈寬,七八丈長,兩側皆立石條扶手呈黑色,似是一座棄橋,久未有人行。


    雲雅踉蹌行至石橋正中央,麵北而立,棄劍。雙手扶住石橋欄杆,抬頭仰望,湛藍色的天空之中沒有一片雲彩,日麗中天。低頭見寬寬闊闊一溝渠,有幾丈深,一眾老木枯枝敗葉置於溝底,似是沉睡了千年,滿眼的蕭蕭瑟瑟。


    突感涼風颼颼撲來,聞聽水流暴漲之聲不斷傳來。毫無征兆,卻見眼前溝渠之底的枯枝亂葉在水中不停打旋,似是不知去向何方?須臾間,滔滔暴漲之水流翻滾著漫上石橋,湍急迅速漫上雲雅之腰,將其向後推去。雲雅不知不覺間,鬆開了雙手。


    在飄下石橋那一刻,突見石橋西岸一金龍倚著石橋墩,頭朝著西岸,尾端朝東沉於水下,似是保持著某一種平衡,巨大的身軀形成一個委婉的曲線半浮在水麵之上,身上的鱗片在陽光下煜煜生輝。驀地,一個聲音突從水中傳來:“雲雅,吾來接你!”


    刹那間,雲雅隻覺天旋地轉,似是金龍狀在背下,順著由北而來的滔滔水流一路奔騰向南……


    但聞雲雅口中似是囈語道:“粼羽......”,慢慢閉上了眼睛!


    且說珊瑚朵,其若是在崖澗之底產子,哪還有命在?


    自雲雅命八員天將抬其出洞,百名天兵尋山洞令其產子,守在洞外。珊瑚朵一個人在洞內折騰得死去活來,直至將近巳時,產下二子。遂將衣裳撕成二片,包好二子。倚在一塊巨石邊上,懷裏抱緊二子欲起身出洞去,卻不想因失血過多,昏厥過去。


    待到珊瑚朵被喊殺聲震醒之時,見二子於懷中睡著,便將之放在石塊之上,起身整理好衣裳,提劍行至洞口處。


    突見媚巳嘴角流血,與一眾天將、天兵混戰一處。心下暗思道:“媚巳吾恨之入骨髓,其亡吾之心不死。吾死不足惜,吾之子如之奈何?”迴轉身至洞中欲尋它路而出之時,恰被那媚巳給瞧見。


    卻說珊瑚朵入洞,劍背身後,抱起雙子急急奔洞深之處狂奔,沿著山洞七拐八彎,突見一光亮之處,心下暗喜,此必是有出口。飛身前行,見山洞在此處頭頂裂開一寬縫,透進光線,前方漆黑一片。


    珊瑚朵將雙子放置一處,提劍躍身將那道寬縫兩側劈開。見能容身出時,先將劍拋出洞外,迴頭將雙子一一送出,待到珊瑚朵拚力從洞口出時,山洞之內的地麵上落下一灘血跡。


    珊瑚朵見洞外一山崗,忙尋一塊重石將洞口壓住,卻突聞洞內有追殺之聲。


    急忙背劍,抱雙子向前飛奔,未曾下得山崗便見眼前茫茫的大水,無邊無際。


    自己竟是禿自站在一山崗之上,珊瑚暗自吃驚,哀道:


    “晴天白日,日麗中天,哪來的這滔天的洪水啊?天欲吾母子三人亡命乎?”


    突聞身後洞口之石塊被推開之聲,心下萬分著急。恰此時,見水麵飄蕩過來一木盆,便飛身起將雙子放於木盆之中,施法力將木盆推走,口中道:“天佑吾子!”言罷,迴身提劍在手,擋在岸邊。


    卻說媚巳身受重傷,見雷公、電母已追於山前,便欲逃迴主峰洞俯,至此處見一眾天兵守在一山洞外,便欲將此處天兵殺個一幹二淨!


    正與天兵廝殺間,卻看見珊瑚朵於洞內一閃而不見,便更加瘋狂廝殺,片刻之功,顧不得剩下十幾個天兵,急急奔入洞中追殺珊瑚朵而來。那十幾名天兵自是不放過媚巳,於後追媚巳,至石縫處被媚巳一陣腥風毒殺而亡。


    此一時,媚巳出得洞外,見珊瑚朵將子放入盆中順水飄走,不禁狂笑一聲,向前撲來,二話不說,廝殺至一處,異常猛烈。


    且說天庭之上,地利尼、波蘭花持妃巳首級,麵見天帝。


    眾神聚集天殿之上,天帝正欲問戰況之事,突見天眼、天耳神君急急來報:


    “稟陛下,太白山脈主峰一帶,不知為何被洪水圍困,方圓百裏皆成汪洋一片。”


    “速查!”見天帝怒道。


    不一時,見二位天將,匆匆來報:“稟陛下,金粼羽誅殺守牢天將,逃出!”


    “大膽金粼羽,膽大包天!“見天帝拍禦書案道。“將金天邑、伊蒙阿,西宮全部人等給吾拿下!”


    少刻,聞天帝道:“地利尼、波蘭花至太白處察看水情!四天王立即引一萬天兵,速速下界捉拿金粼羽!”


    且說地利尼,站在一山崗之上,眼見四處皆是滔滔洪水,似是翻江倒海一般,心下也甚是驚詫,何來此水?此水因何困山?


    正在疑惑間,突見一綠蛇於水中閃電一般向前疾馳去,地利尼暗叫一聲:


    “不好,此蛇必是媚巳!”


    思罷,見其騰空而起,一路尾隨媚巳向前奔去。


    行不多時,突見水麵浮一木盆,盆內竟是兩位剛出生的嬰兒。見媚巳於水中欲將木盆掀翻,咬死嬰兒。地利尼心下暗自吃驚:


    “媚巳苦苦追殺之人,必有原因!“


    思罷大唿一聲:“妖孽還不住手?“提劍與媚巳廝殺至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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