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金粼羽、伊水瑤躍身石室內被眾毒蛇圍在正中央,見那些毒蛇抬頭吐著芯子卻圍而不攻,似是待命。


    突聞一陣“斯斯“聲從中央石柱處傳來,眾毒蛇閃開一條路,見一條油黑錚亮的黑蛇閃著磷光爬過來,抬頭吐芯間,麵目猙獰,二顆毒牙寒光閃閃。


    金粼羽手舉清虛劍,劈出一道寒光,見兩條黑龍躍然而出。眾毒蛇先是“斯斯“的向後倒退,後又蜂擁而上,突見那黑毒蛇猛然從平地躍至空中,二黑龍迎蛇而上,瞬間纏鬥在一處。


    聞聽劍聲、風聲與那蛇斯之聲混雜在一起,甚是嚇人。


    不一時,碎蛇便地,血腥味兒臭不可聞,更有一群毒蛇直奔那外洞口而去,見門已被堵住便歇斯底裏撲迴來。見那條黑蛇似已修煉千年之多,在空中與二黑龍纏鬥,氣勢甚兇。


    卻說水瑤見眾毒蛇已斬殺過半,持劍飛身起,直取黑蛇。那黑蛇眼冒兇光,狂噴毒液,向後倒退之時被水瑤一劍從中間斬成兩截,尾端跌落至地上的一團血汙之中突自亂蹦,那半截帶頭之身居然還在空中與那二龍纏鬥半晌方才跌落地麵。


    見金粼羽手擺清虛劍殺得一眾毒蛇退至牆角,無處可逃。水瑤至中央石柱,救下一息尚存的老者,那老者見水瑤解救,老淚縱橫,泣道:“不想,吾命不當絕,吾等速速離開此地!”


    金粼羽收劍,水瑤扶著老者正向外走。突然間,那半截黑蛇頭似是兇猛了一千倍從地麵上一躍而起,一口咬住水瑤的咽喉不鬆口,見水瑤丟劍雙手抓蛇生生掰開蛇口,將其撕成二片置地,咽喉處竟落下兩個黑窟窿往外直竄黑血。


    卻說一瞬間發生的變故,驚呆金粼羽。突見金粼羽口中吐出一珠急急拍入水瑤口中,扶住其臂震開外室石板出得室外。見老者至前“撲通”一聲跪倒,泣道:“恩主,且隨吾來!”


    老者在前方踉踉蹌蹌,沿著一條陡壁向前行走不多時,推開一道暗門,金粼羽背水瑤進到其內,老者迴身將門合閉。裏邊似乎很寬敞,有眾多螢石閃亮,不遠處聽聞有水滴之聲,旁有一塊石台,老者遂停步,金粼羽扶水瑤至石塊上躺身,此時水瑤已無氣息。


    卻見老者又撲通一聲跪倒,言道:“小神乃此地水神鴻潛,敢問恩主,何方神聖?”


    “傷者乃天帝親命除妖天將伊水瑤,吾名金粼羽。”金粼羽言罷,劍眉緊鎖。


    “老身命如鴻毛,無有惜哉!吾被二妖囚千年,受盡苦楚,自知生不如死。隻可惜這地脈之靈被二妖霸占,長此以久,天庭必喪二妖之手!不想今日遇恩主,吾必赴湯蹈火效命恩主。”鴻潛言罷,磕響頭謝恩。


    “你且起身,速速言來,此毒怎解?”金粼羽問道。


    “其毒觸者,頃刻畢命!鴻潛鬥膽還請恩主即刻取出伊水瑤天將口中之珠,若不取出,二個時辰之內必有變化。”鴻潛跪地言道。


    “若取珠出,水瑤怎可活?”金粼羽怒道。


    “恩主,罪在鴻潛!隻因那黑蛇已修身幾千年之多,自小神被俘以來,每日纏繞吾身,吸吾真氣,體內怕是已結珠。今日,雖天降劫難斷為兩截,但其意念難亡。若將真氣聚集毒液之中,貯藏伊水瑤之身,再遇龍珠,必然複活,二個時辰內可見端倪。到時,恐晚矣!”鴻潛急道。


    “一派胡言!”金粼羽言罷,盤膝欲做法吸出毒液。


    突見,鴻潛向前跪爬幾步,擋在金粼羽身前大唿:“恩主!萬萬不可如此!想必,那毒蛇意念正待恩主施法,若其借了龍珠之力,又吸入龍主之氣,瞬間即活,吾等必死無疑!”


    “水瑤若亡,形同斷吾一臂!鴻潛閃開,莫逼吾出手傷你!”金粼羽劍眉倒豎言道。


    片刻,鴻潛若有所思,言道:“恩主,若不聽鴻潛之言,還請自行到一密封之洞施法,待吾在外將其洞口封住,恩主若活,吾必將你放出來,若蛇妖複活,一時間也逃脫不了此洞。恩主意下如何?”


    “也罷!前頭帶路。”金粼羽言罷,欲背起水瑤,見鴻潛先行背起水瑤向洞內深處急行,便在後跟來。


    不一時,行至一漆黑山洞之中,見鴻潛稍停下,言道:“恩主,出了此黑洞,前方即可了。你且前頭探路,因此洞中盡是石塊,吾怕跌倒摔了伊水瑤恩主,其身不安,吾心自是不安!”


    但見金粼羽拔出清虛劍,欲用寒光照路,突覺劍色沉悶,似有千斤之重,心下甚是疑惑,遂問道:“此劍一時間為何變得如此之重?”


    “恩主有所不知,此洞連通太白地脈之氣,那地脈之氣螺旋升降,自是不知何時運行到此處。但其運行所到之處皆磁場,恩主好生持劍,莫被磁場吸去。”鴻潛言道。


    金粼羽點頭,先行踏入洞中,但覺得伸手不見五指,一把清虛劍在背後如千斤重擔般向下墜,隻得手扶洞壁用腳淌路慢慢向前。


    且說鴻潛,被那二妖囚了千年,真氣皆被黑蛇所吸,心裏自是恨毒了那黑蛇。


    見那黑蛇死前拚命一擊,將毒液盡注恩主體內便知那黑蛇意念不亡,欲借恩主之身複活。鴻潛鐵了一顆心報恩,又怎能袖手旁觀?


    金粼羽在前正行間,忽聽得“撲通”一聲,似是鴻潛被拌倒,便轉迴身摸過來,感覺到近前時,不知被何物拽倒,“嗬呀!”一聲倒地,正欲起身之時,突覺一隻手掐住其後頸,將一物打入其喉中,聽得匆匆一陣腳步向前急行,心知必是鴻潛,起身在後便追。


    沒多時,眼前洞口似有紅光閃現,見前方急行之人正是鴻潛。


    須臾,出得洞來見眼前橫一條懸崖,崖下岩漿翻滾,熱浪濤天。


    見鴻潛將水瑤之身投入岩漿之中,瞬間即沒,突見一黑蛇之影騰於半空,“斯斯“痛叫不已,半晌才化作一股黑灰落入岩漿之中不見。


    金粼羽見罷,手扶洞壁大唿一聲:“水瑤之命休矣,痛殺吾也!”遂倒地暈厥。


    且說清虛山清虛師尊,自打擺起金粼羽起壽之燭,這燭火一如豆粒般大小不明不暗,心下甚是憂慮,這日正帶童子作法之時,突見對門右一排蠟燭自滅,正驚詫間燭火又燃起如豆粒。忙命童兒看好燭火,進前殿命童子抬來水火盆,抬手間見水火盆裏映出伊水瑤命喪蛇口,金粼羽悲痛暈厥倒地,一時間悲從心來,痛徹心扉!


    知是天意不可闈,忙命童兒另起一密室,燃燭欲為伊水瑤聚魂祈運。


    次日,天將亮師尊觀內囑咐好童子,便匆匆奔南天門而去,欲麵天帝求兵將增援粼羽。將至南天門之時,恰遇鶴神幽澹。見鶴神忙上前打一稽道:“見過清虛師尊,幽澹稽首了。”


    師尊遂還禮道:“鶴神,吾徒金粼羽奉命除妖,近日吾思那妖甚惡,正欲麵天帝求增兵一事。”


    “師尊自是不知,前日,天帝震怒,已命地利尼為主帥,光目、光法二天王為先鋒,增將百員,增兵十萬,前去除妖。”鶴神言道。


    師尊驚詫道:“天帝,因何震怒?”


    “似是天帝耳聞金粼羽未曾除妖,卻損兵折將,幾乎全軍覆沒,其人更是不知所蹤。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地利尼求兵再戰,天帝出此令。”鶴神言罷,自是低頭不語。


    師尊聽罷,一時間竟是心痛不已,暗思:“天帝即是剛剛降旨,又怎能反悔收迴此命?”便與鶴神打一稽首,轉身而迴。


    卻說那日,眾兵將哪知中計,不知不覺間被那媚已跟妃已帶進了迷魂陣裏,隻聞四處喊殺之聲,雲霧迷蒙分辨不出方向,見人就砍,見影便剁,直殺到天黑時,筋疲力盡方覺是自相慘殺。殘兵敗將迴到營裏,幾乎是全軍覆沒。旋極子、波蘭花、錦城陌皆受重傷,被幾員天將奮力救迴。


    雲雅帶藥官各營施救,地利尼主帳與稟事官清點兵將,防範二妖偷襲。卻說一直到三更未見金粼羽、伊水瑤歸,眾將皆急,雲雅更是一夜不曾合眼。


    次日卯時,地利尼召集眾將議事,見眾將到齊言道:“眼下,將不足百,兵不足萬,皆老弱病殘。若明日此時主帥仍未歸,吾將麵天帝求兵,眾將意下如何?”


    雲雅心下暗思:“不妙!地利尼若去麵天帝,不知做何話講,以眼下之兵將數量,天帝必不悅。”遂施禮道:“師兄,吾方才吃敗仗,料天帝必怒其前來求兵者,況營中之事還需師兄明斷。此番,雲雅代師兄前去求兵,定不負眾望求得兵來,若求不來,雲雅領罪。”


    眾將皆沉默,見波蘭花起身微微施禮道:“師兄,主帥定是被那二妖困在洞穴之中,且與吾少量兵將,前去察看營救。”


    聞聽“啪”一聲,眾人皆驚!


    見地利尼拍案而起,怒道:“大膽波蘭花,未曾治罪於你,你可知罪?”


    波蘭花跪地,身體一陣顫抖,低頭不語。心中自知,未曾聽聞主帥之令,擅自追殺,按律當斬!


    突見旋極子單膝跪地言道:“旋極子隨波蘭花身後擅自追出,罪不可饒,請副帥定罪!”


    此一時,旋極子心下恨透了波蘭花,恨她急於搶頭功,竟不管不顧視他正先鋒如不存在,若不是想駁迴正先鋒之顏麵,又怎能跟著追殺出去,心下盡是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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