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學園飛速發展的時候,朝廷傳來消息,甄家被查抄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賈瑞心中一動,按照原劇情,現在甄家被查抄的時間好像提前了,說明朝廷的財政壓力比之前還要大的多。


    又據下人們稱,在寧國府和榮國府周圍又多了許多陌生人,賈瑞知道,這些陌生人中,有些是從甄家來的,是想拜托榮國府為甄家藏匿一些財產,以期東山再起。


    估計這一次朝廷抄沒甄府沒有查抄到足夠的財物,不足以滿足需求,再加上賈府居然敢窩藏甄家的財產,也是皇帝繼續查抄賈府的根本原因之一。


    隨著甄家的人的到來,很明顯錦衣軍對賈府的關注也嚴密了很多,這說明皇帝早就已經發現了甄家藏匿財產的事情,可笑的是榮國府居然還懵然無知,居然就敢收了。


    尤其是在柳湘蓮離開之後,各路人馬都鬼鬼祟祟的盯著賈府,寧國府這邊,老人都離府分家,獨立生活,年輕人則都被安排到了知行學園裏去讀書訓練,基本上屬於空府狀態。


    再加上賈瑞剛接手寧國府的時候,已經徹底的將府上徹底清掃了一遍,所有舊的犯罪記錄,全都安在相應的仆人身上,直接送到官府,在幻術的轄製下,全都認罪招了,一點都沒有波瀾。


    或者有些罪行都推到已經死了的賈珍身上,反正是死無對證,也沒有辦法追究。


    通過這樣的方式,賈瑞已經將寧國府徹底洗白,又與四王八公及其他朝廷各方力量都不沾染,自降身份,做了皇家的商人,通過這種方式自我邊緣化,以避開朝廷上越來越尖銳的鬥爭,躲避一些完全沒有必要的麻煩事。


    至於榮國府這邊,賈瑞不僅不會幫助他們,甚至還會主動把他們往深坑裏推一把。


    在大觀園裏,還有些姑娘貌似碰到了“髒東西”。


    這是知行學園女學的部分,是賈瑞的勢力範圍,他必須得管。


    聽到了這樣的報告,賈瑞立刻帶著風月寶鑒離開了新校區,來到了大觀園。


    借著風月寶鑒的清光,賈瑞對整個大觀園都仔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是抓住了幾個錦衣軍的暗哨而已,反正賈瑞也不管,就當做普通的毛賊,都送到官府了事。


    前一段時間女學已經開課,除了最基礎的課本之外,教的最多的還是女紅和商學經濟。


    自從王熙鳳失蹤以來,榮國府的一切管理和雜務事宜都是三小姐賈探春和大媳婦李紈在管理。李紈是個麵人,什麽都好,隻是不愛管人,賈探春卻是個機敏幹練的女子,這兩年裏頗有些艱難的操持著榮國府的家務。


    薛寶釵長兄生死未知,家中隻剩下自己和母親相依為命,誰都不敢得罪,偏偏大觀園中的眾人都知道,她的哥哥是逼得賈瑞離開賈府的罪魁禍首,現在隨著賈瑞的聲勢日隆,薛寶釵的處境也越發艱難,隻是心裏有苦隻有往肚子裏咽。


    林黛玉之前雖然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好歹和賈寶玉已經定了親,心態好了許多,雖然不說,表麵上也從來不自高身價,但是內心深處其實已經是把自己當做寶二奶奶看待,為人處世居然也見得落落大方了一些,心裏也想著增長自己的才幹,也好未來好好理家,不像是原來心思極細極敏感的樣子。


    因為賈瑞的緣故,薛寶釵和林黛玉的處境居然掉了個,真是叫人內心情緒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因為這種種緣故,主要的這幾個女孩子都一心想要好好學習,多掌握些能力,居然還把整個女學的氛圍都帶了起來,又因沒有科舉的壓力,反而學的更好更純粹些。


    賈瑞並沒有打擾女學上學,而是迴到了櫳翠庵中,來拜訪妙玉。


    妙玉的精神有些不振,眼睛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梅樹發愣。


    “道友安好。”賈瑞走到她身旁,問好道。


    妙玉這才從剛才的發愣中警醒過來,慌亂的攏了一下頭發,轉頭一看,是賈瑞,低下頭來也向賈瑞行禮問好。


    “道友似乎不太有精神的樣子?”賈瑞問道。


    妙玉勉強笑了一下,沒有作答。


    “可是與最近大觀園中傳出的怪談有關?”賈瑞又問道。


    妙玉看了賈瑞一眼,咬了咬牙,說道:“不知賈道友對氣運之術了解多少?”


    賈瑞搖了搖頭道:“一竅不通。”


    妙玉下意識的冷笑了一下,本來想要反唇相譏,但是又想到了什麽,說道:“道友怕是真的一竅不通,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繼承這寧國府的爵位了。”


    “你說的,可是與盜用賈府的氣運有關?”賈瑞問道。


    妙玉一震,臉色變得有些煞白,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賈府的氣運衰落的極快,我原本以為賈道友是為了竊取賈府的氣運而來,沒有想到賈道友一力扛起寧國府大鼎,刪繁就簡,居然使得寧國府的氣運再次升騰起來。但是榮國府的氣運在賈元春封妃之後便一瀉千裏,後麵怕是有其他強者在謀劃……”


    妙玉又抬起頭來看著賈瑞說道:“天下氣運此消彼長,大周朝看似平靜,其實平衡一觸就破,危若累卵。”


    賈瑞隻是盯著妙玉,並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妙玉苦笑了一下,說道:“有些話說來就長了,我去為道友沏壺茶,坐下來慢慢講吧。”


    說罷,便深唿吸了一下,慢慢的進入到了一種新的狀態下,取來淨水,用小爐燒了起來,又取來茶盞,一一洗淨,又取來香茶,此時水已經開了,洗茶,點茶一氣嗬成。


    泡完茶,妙玉身上的氣場也再次平穩下來,一股恬淡的氣息油然而生,也令賈瑞心情更加平和了起來。


    賈瑞端著手上不知何名的茶盞,輕輕啜飲,茶香暈染著口腔,一股馨香直沁人心脾,一口茶下去,就如同升仙一般舒爽。


    “不瞞道友,自從天路斷絕,再無人飛升之後,眾修道者都以吞噬人道氣運的方式來修煉。若是修煉得當,可以與王朝同壽。但是如果王朝消散,則修道者也將身死道消。


    又有修神者,集民間香火,鑄神靈金身,信仰不滅,則修道者不滅。然則修道者將自己的神魂寄托在神靈之上,受萬家香火供奉,也染上萬家因果,一旦因果錯亂,雜念太盛,就極容易被域外天魔所趁,最終走火入魔,化成魔物。


    其實,其實我便是依靠著榮國府的氣運而修煉,我師父曾經算到,賈寶玉是某位大能轉世,其跟腳之深厚,天下罕有,怕是賈府中興之主。因此為我創造種種機緣,使我成功的進入賈府,可以以賈府的氣運修煉。


    但是同時,我的命運也與榮國府緊緊的綁在一起,萬一榮國府衰落,我這一身本領也將施展不出半分來,最終……最終……可能落於宵小之手,受盡折辱而死。死後神魂也會沉淪黑獄,永世難以翻身。”


    妙玉越說,臉色越白,就像是失去血色的玉石一般。


    “就在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被人拖去海邊……然後……然後給殺死了……”妙玉苦笑了一下,說道:“道友可能覺得我不過做了個噩夢便大驚小怪,實在不妥,其實我這一身修為,有大半是在夢中。不管是占卦還是扶乩,根本都是修習靈性,而靈性修行之中,我這一脈更是以夢中為主,所以我通常不會做什麽噩夢,做的夢必然有些應驗……”


    賈瑞又喝了一杯茶,並不說話。


    對於這方麵,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後來,我猛然才發現,師父隻是說榮國府的寶玉公子是大能轉世,卻並沒有算出這大能是來做什麽的,如果他是新的劉秀還好,開創一番事業,成就偉人,我自然可以沾光,得以修行圓滿。他要是紂王楊廣,毀天滅地,為蒼生帶來災劫,那可該如何是好?到時候我隻能身不由己,被牽扯著墮入深淵……


    所以這榮國府的氣運,於我來說,十分重要。


    賈道友,寶玉公子在貴學園,究竟如何?”妙玉有些焦慮的問道。


    “他啊,在學園裏學的很好,現在醉心於西學,聽說已經將英格蘭語學到精通,正在學習西班牙語,也翻譯了幾本英國的小說,很有天分。”賈瑞迴答道。


    西學這種東西,顯然是和科舉無關的,不算是正途。聽著是在誇賈寶玉,妙玉的心裏卻越來越涼,越來越往下沉。


    “哎……這榮國府背後,恐怕真的是有更強大的存在,左右著一切,布著一個更大的局……而我在網中,卻尤不自知。”妙玉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下去。


    賈瑞當然知道,這是警幻仙子和跛足道人、癩頭和尚一起布下的局,不過他們已經是仙人,布這個局肯定不是為了氣運,更不是為了飛升成仙,他們肯定是為了更大的謀劃。


    具體是什麽樣的謀劃,賈瑞也不敢去妄自猜測。想想看跛足道人交給他的《茅山道符籙真解》,其中在“人字符”上尤其注重,應該也是有這方麵的提醒在。


    反觀鍾情司首座可卿,則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提醒,隻是給了自己一本難辨深淺的幻術書,又安排了三個任務,便不再管自己。


    又因蘭芝一事,賈瑞也感覺到鏡兒和風月寶鑒似乎不太穩妥,有些事情還是要靠自己的好。


    如今的劍符,就是一個不依賴風月寶鑒的力量係統。


    “如今局勢越來越嚴峻,榮國府也怕是有變,反觀寧國府,氣象儼然,後勁十足,未來發展不可限量,小女子我願意委身於道友門下,聽憑驅使。”


    說完,妙玉便盈盈下拜,賈瑞上前托起妙玉的雙臂,說道:“在修真路上,我也是惶恐不安,如果能夠有人一起修煉探討,那是最好的。既然如此,咱們便齊心協力,一起探索進步。”


    妙玉羞紅了臉,但卻沒有將手從賈瑞手中抽出來,賈瑞到是沒什麽感覺,將其扶起之後再度落座,問道:“不知道友修煉的是何種功法?”


    聽到這話,妙玉臉色又化作慘白,正咬牙猶豫沉吟間,賈瑞嗬嗬一笑,將《太虛幻經·假作真》、《太虛幻經·真作假》和《全真劍法》、《玉女心經》都拿了出來,說道:“這些功法我都願意與道友共享,其中這全真劍法和玉女心經更是能夠共修,兩人同修,威力倍增。”


    看到賈瑞主動將自己的功法拿出來,尤其是那《太虛幻經·假作真》和《太虛幻經·真作假》都是仙家物品,妙玉也不再猶豫,從自己的內囊裏掏出一小塊玉石的龜甲來,雙手捧上,說道:“這是我師門傳下來的《夢真術》,專用於夢中修行,偶爾還可預知未來,雖然離大道有些遠,但也是正道。”


    賈瑞將玉色的龜甲接到手上,肉眼往上看去,並看不到什麽東西,風月寶鑒的神識往裏麵一卷,卷入到正麵空間中,其中所蘊含的內容便全都顯示了出來。


    除了文字和圖畫之外,還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意象,僅用五官去看去聽是無法掌握的,需要用神魂去感受,確認這道龜甲沒有問題,不會帶來危險之後,賈瑞便用自己的神魂去認真感受,一道道玄奧難明的內容慢慢的流淌進了賈瑞的神魂。


    自從掌握了《太虛幻經·假做真》之後,他修煉已經不是靠著自己去修煉,而是在風月寶鑒中形成一個幻術,在幻術中修煉。


    他的神魂就在自己設計的幻境之中,快速的演練著這套夢真術,甚至他可以虛幻出最多三十二個自己用不同的方法去修煉。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的識海中形成了一個虛幻的玉色龜甲。


    賈瑞心中一動,這玉色龜甲就套在了還在萌發中的劍種上,融為了一體。


    整個劍種也變得更加虛幻起來。


    緊接著,在一個似夢似幻的虛幻空間裏,賈瑞看見自己,正持著長劍,演練著鑄劍術。


    在演練的過程中,似乎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卻也說不清楚。


    劍種就像是屏幕壞掉的顯示器一樣,不停的閃爍著,以更快的速度成長著。


    從虛幻中走出來,賈瑞慢慢的恢複了清醒,再看周圍,不知何時天色已經偏晚,妙玉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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