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鐸麵色一沉,“許璿,你不要以為我在這有耐心陪你坐下去,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你還真的要為那個女的不惜和我翻臉嗎?”


    “剛剛以為你是腦子有問題,現在看來,你不僅是腦子有問題,你耳朵也有問題。”許璿感覺自己都快被許鐸氣笑了。


    許璿也不願意和許鐸多廢話下去,自己今天來就是想告訴許鐸,以後自己絕對不會認他,也會和他站到對立麵上。


    就說這些,僅此而已。


    許璿拿起包轉身要走,許鐸猛地站起來,對著背對他的許璿說道“許璿,你想清楚了,我對你不薄,也算是仁至義盡。你憑著你的良心說,如果你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的話,你還會這樣對我嗎?你還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哥哥?”


    “我喜歡一個人我有錯嗎?難道你的這個好朋友不能讓人喜歡?別人喜歡她也有錯?別人沒有追求她的權利?”許鐸一連串的咄咄逼人的發問。


    許璿還是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是嘴硬。


    “這樣的女生,我看多了,你以為我為什麽還對她有那麽強的興趣?她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吧?我隻不過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越得不到的,越想要毀掉罷了。自視清高的女人其實低如螻蟻,我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氣。”


    許璿的拳頭緊緊的攥著,她轉身對著不屑一顧的發泄般的說這些話的許鐸說“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我可能還會一直把你當成好哥哥。過去的我,眼瞎心盲。竟然把你這樣的人當做好人?”


    “你說,你對她感興趣,隻是因為得不到的就想毀掉,許鐸,你太自信了。你以為沒有這件事情的發生,你在我心裏就是個完美人設嗎?”


    “我已經接手公司一年多,但是就在這一年裏,我發現了公司賬本的漏洞,偷稅漏稅對你們來說簡直就是小魚,你們鑽著法律的空子掛著羊皮賣狗肉,實際上幹著走私販毒的勾當。現在的許氏集團早就被你架空了,你以為別人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你以為我就是一個傻白甜?”


    許鐸有些震驚,自己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察覺到自己操控公司的內幕,的確,如果不是許璿親口說出來這些,自己真的以為這個小妹妹就是一個傻白甜。平時隻需要甜言蜜語的哄著騙著,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的發展。


    “說白了,你對我又是幾分真心呢?什麽血緣關係?你不過就是覺得我好哄騙,不痛不癢的打發了我罷了。我什麽都不說,那是因為我不想管這些事情,隻要許氏集團還有一份正當的行業在做,我就會接手下去。”


    “你現在對我道德綁架?說我不顧血緣關係,說我不識趣,你對我的好?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對我的好有幾分是真?像我們這種家族,有幾分感情是真?你真的以為我是其他家族的千金大小姐一樣不諳世事,傻白甜一枚?”


    許鐸根本沒有想到許璿竟然會了解自己這麽深?最最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自欺欺人,到了自己身上。原來這些年自己哄騙的不是許璿,而是自己?


    隻是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圖,陪著自己演戲罷了。到頭來竟然自己是小醜?


    “我本以為,你對我虛偽的好,隻是因為人性,又或者是利益關係迫使你這樣,可是當我真正的發現你在公司裏做的那些髒事,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的天性使然罷了。”


    “許鐸,這些是我本無意插手。我也想安安靜靜的陪你演下去,父親收集所有你犯罪的證據,為什麽呢?”


    “因為怕是在你心裏,你心中的那個刺,總是在隱隱作痛。你總是覺得,你不是這個家親生的,所以你要比別人更努力,讓所有人看到你的付出,你願意一直哄騙我,把我培養成一個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不行的毛臭未幹的臭丫頭。”


    “有的東西,是你的,它永遠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走。”


    “相信在不久的未來,許氏集團應該會被重新洗牌,而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在監獄裏終身囚禁。”


    許鐸狠狠地坐下,怎麽會這樣?原來……自己的所有意圖行為在別人眼裏都是清楚了然的?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別人眼裏隻不過是一場笑話?


    他們放縱自己肆意妄為,隻不過是為了收集證據,加速自己的“滅亡”?原來他們都是在陪著自己演戲?


    “為什麽?!為什麽??!”許鐸狠狠地問道,“我所做的這一切,為什麽你都知道?你都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麽你不讓我及時的懸崖勒馬?”


    “你覺得你還來得及嗎?你已經走到盡頭了,你不迷途知返,反怨別人不拉你一把?許鐸啊許鐸,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我寧願相信你所演的那些東西都是真實的。包括你疼愛我,你愛我都是真實的。”


    “假的也好,我也願意把自己蒙在鼓裏,陪你演這場戲。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去碰我的底線。她也不是導火索,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讓這一切終有一天都會發生。但是,因為你碰了她,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所以也就是我放開你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不會成為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但是我也絕不會成為你在溺水中僅存的希望。”


    許璿說完這些頭也沒迴的就離開了,全然都不顧癱坐在椅子上的許鐸。


    許璿走出了店門口,“爸,許鐸,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這次,我不會再為難您了。”


    許璿掛斷了電話,她不會再迴頭。她早就知道許鐸不是自己親哥哥,也早就知道許鐸在公司裏的所作所為,她更知道父親已經收集了證據,隻需要最後將許鐸“伏法”。


    但是,因為內心的僅存的柔軟,許璿已經不止一次的懇求過父親希望他能夠放許鐸一條生路。


    現在看來…真的是自己眼瞎心盲。


    曲萘,以後你就不用再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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