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發現不對勁,就開始跟瘋狗一樣亂咬。


    郝櫟他們冷靜應對,四人反擊,兩人從附近搜集彈藥。


    兩人一組兩人一組輪換,這一打就是一個小時。


    郝櫟的打法喜歡擒賊先擒王,不知道那個是,看著像就是你倒黴。


    他們出手,肯定是一個子彈對應一個,保證死得透透的,失手都得捂著點,丟不起這個人。


    忙活著開槍,還要瞄準機會給活著的兄弟們扔點補給,醫藥包吃的喝的。


    活著還有口氣在的都幾個人聚集在一塊,或是挖了壕溝,或是用屍-體做遮擋……


    帶著的重型武器還沒派上用場,帶了多少子彈,打出去多少,都是有數的。


    數字一直在更新。


    “多少了?”


    “四百。”


    “六百。”


    這些數字代表的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爆炸聲差不多停了的時候,代表著綠色通道已經打通。


    等待郝櫟的信號,就可以進入。


    郝櫟先瞄準他們的後方,扔了幾個手榴彈出去,把這片清理了一遍,才發出信號彈。


    特戰部隊在最前麵,兄弟部隊的人跟在後麵。


    劉建業他們的到來,讓眼看把周圍子彈都要打光的這六人放鬆了下來。


    他們六個短暫休息,吃喝,補充體力。


    敵方的車輪戰死了這麽人還是火力不斷,真是瘋了!


    炮兵已經就位,確定了位置,直接開火。


    劉建業他們假裝嚐試救人,剛探頭,子彈就來了,有專人盯著呢。


    暫停,陷入僵局。


    這意思就是不打敗對手,救不了唄!


    子彈還在連續不斷的補給,後方的彈藥庫儲備眼看就要見底了。


    張向南不叫停,沒有了馬上調過來,補給車已經在路上了。


    炮兵連續三輪車輪戰下來,對方終於消停點了。


    這場仗從天明打到天黑又打到了天明,炮兵把所有炮彈都打光了。


    特戰部隊帶來的重型武器也都打完了,用兄弟部隊的武器裝備。


    臨時調過來的槍支彈藥源源不斷的往最前線輸送,輪流吃飯休息補充體力。


    兩方人馬都耗上了,媽的,老子必須先把你們打趴下。


    活著等待救援的兄弟們上了藥吃了飯喝了水了,狀態稍微好了一些,主要是希望就在眼前,前來營救的戰友就在不遠處。


    這個過程當中,隔一段時間,郝櫟他們就做樣子嚐試救人,隱藏的狙擊手開槍,就暴露位置,被他們消滅的隻剩下最後一個了。


    ……


    以特戰部隊為主力,在兄弟部隊全力配合下,戰鬥終於結束,但就是這個人,在郝櫟他們撤退的時候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郝櫟帶著人墊後,其他人先撤。


    郝櫟知道這個人應該還沒死,隱藏了起來,或者說受傷了,或者已經逃走了。


    他們後來幾人配合多次對此人出手,都沒有得逞,可見對方實力超強。


    在這樣的對手麵前,郝櫟並沒有贏對方的執念。


    後撤的過程中,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一直如影如隨。


    郝櫟猜測對方的目標是他,以對方的身手他躲開的幾率有多大,不經意間拉開跟兄弟們的距離。


    他一動,王富貴就一愣。


    兄弟們並沒有放鬆,還在全麵戒備。


    王富貴的手都有點哆嗦,是那個人。


    停頓片刻還是按照郝櫟的意思,拉開距離,他們不能拖後腿。


    如果是單純狙擊郝櫟,他活著的勝算能有百分之八十。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的目的不是郝櫟一個人。


    身上綁滿了手榴彈,在向他們靠近。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小心!”


    對方突然從側麵衝出,以急速奔向他們。


    郝櫟大喊的同時,幾聲槍聲同時響起。


    一槍正中眉頭,一槍正中右手手腕,一槍正中腿部,可還是晚了一步。


    郝櫟隻看了一眼,就確定他們在爆炸範圍內。


    加速起跳就在一瞬間,對方手裏的手榴彈落地之前一腳踢了出去,轉身後撤……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背疼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郝櫟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這兒有媳婦給準備的糖水……


    ·


    初八下午,花圓圓得到消息,來人喊了一聲嫂子都帶著哭腔。


    花圓圓淚眼朦朧的看著老爹和老弟,腦子裏漿糊一片。


    一個大包的東西都是李春蘭她們幫著收拾的。


    花圓圓的隨身包包裏麵就是錢和一個水壺。


    花有才留在家裏,花圓圓帶著花方方坐上了吉普車。


    花圓圓心裏沒有那麽慌了,隻要還活著就行。


    隻是受傷,還可以接受。


    在車上,花圓圓就一個要求,要最快的速度過去,遠的話就坐飛機,機票錢她出。


    幸運的是,他們半途轉道開往機場,兩個小時以後順利登機。


    花方方小心看著老姐,雖然他心裏也很亂。


    老爹交代的他一直在默念,姐夫受傷了應該問題不大,讓他盯著老姐喝水吃東西。


    他隨身的包裏除了錢,就是老姐平時喜歡吃的草莓幹、地瓜幹、肉幹。


    他自己也得吃好,不能生病,他還得照顧老姐和姐夫。


    老爹讓他跟著,就是讓他跑腿辦事的,要不然老爹就來了。


    花有才是怕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辦事閨女還不放心,才讓兒子跟著去的。


    那小兵說了,女婿受傷了。


    下了飛機,重新上了吉普車,花圓圓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的,沒忍住下車吐了好幾次。


    也沒有東西,就是吐酸水,難受。


    這路太顛簸了,要不是這人她見過,花圓圓都以為是被壞蛋給拐賣到山裏了呢。


    這都到哪兒了,也沒問,問人家也不一定說。


    靠在老弟身上一陣陣的迷糊著,花方方也睡了一覺,這車他坐著都暈,別說老姐了。


    第二天下午才到地方,是一所醫院,在一個單人病房裏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包裹成木乃伊一樣的郝櫟。


    後背朝上,趴著,臉色蒼白平靜。


    腦袋上、後背上、腿上全包裹著紗布,像一個木乃伊。


    花圓圓鬆了口氣,上前伸出指頭放在鼻子底下確定有氣。


    然後就直接坐在地上,張開嘴開始哭……


    花方方看著這樣的姐夫,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姐弟倆哭了個痛快。


    整個樓道裏都是花圓圓高昂的哭聲,王富貴他們就在門口,花圓圓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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