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櫟還沒有進入目標地點就發現不對勁了,太安靜了,潮濕悶熱的樹林裏,南方的天氣他不是很了解,可常識還是有的。


    蚊蟲之類的不會少,這邊的兄弟也囑咐過了,還給帶了專門的藥粉,說是毒蟲特別多。


    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決定,撤!


    對方一見他們後退,立馬就行動了,砰砰砰——


    四麵八方的子彈朝著他們襲來,他們被包圍了。


    不僅這樣腳下還設了圈套,狗子被套住腳吊上了樹!


    狗子身子一竄,摸出腳腕上的短刀割斷繩子,眼睛往下一看,麻蛋,下麵還有……


    郝櫟快速移動也看到了地上的陷阱,裏麵全是鋒利的刀子,進去就得捅出幾個窟窿,一腳踹斷邊上一棵小樹。


    小樹倒向陷阱,狗子靈活踩在小樹上借力,平安落地。


    郝櫟一動的時候,大壯他們四個人朝著四個方向不間斷射擊掩護……


    沒有給對方攻擊郝櫟和狗子的機會。


    發射信號彈,兩枚一紅一綠。


    紅色信號彈代表出事了,方大勇帶著第二批人離的最近,快速移動靠近。


    王富貴帶著第三批人,看到信號彈心裏就是一驚,根本什麽都顧不上,隻想著快點去救人。


    紅色代表著,情況超出了計劃,也就是比計劃中所設想的所有意外情況都要嚴重。


    張向南閉眼睛,深唿吸,兄弟們已經過來了。


    他們都自動忽略了綠色信號彈,綠色代表著要他們自己做出判斷,可以救可以撤。


    “南子,怎麽辦?”


    “想留下的原地待命,願意去的跟我走!”


    梁輝還沒走近,就聽到這句話,“這是你們計劃好的?”


    張向南隻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郝櫟把決定權給了他,他沒有選擇,兄弟們必須要救,要不就一起死。


    搭上這麽多兄弟的命,他活不下去。


    梁輝此時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張向南帶著二營的其他人都聚集在這。


    “你確定情況有那麽糟嗎?”


    “比你想的還要糟糕數倍。”


    ……


    梁輝帶著一隊人一起進去了,張向南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血流成河……


    第二批人和第三批人在外圍消滅敵人,減輕郝櫟的壓力。


    找到口子,進去了一批人幫忙,留一批在外麵。


    郝櫟他們的彈藥已經耗盡了,搶敵人的也打完了,到最後已經是肉搏戰了。


    這一場血的洗禮,比什麽訓練都有效!


    所有的人在郝櫟的帶領下,沒有一絲退縮。


    郝櫟此時表現的強悍戰力,才是他的真本事,一手一個,敵人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就不用說了,好在沒有致命傷口。


    最開始的時候,敵方的兵力在他們十倍以上,至少是五百個人。


    槍戰開始後,敵人的後援過來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給郝櫟他們撤退的時間。


    逼得他們隻能上,不能撤。


    隻要撤死的更快。


    張向南他們來了,在他們的掩護下,才開始撤退。


    ……


    郝櫟身上背著腿部中彈的猴子,大壯背著肩膀中彈的老虎,快速撤離!


    穿越邊境線,邊防的人已經在等著了,梁輝留下的人也在,軍醫上前查看兩人的傷勢,直接去最近的醫院動手術。


    先點名,所有的人都在。


    受傷的在車上先簡單包紮,到了醫院再處理。


    郝櫟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口,確定猴子和老虎脫離風險才帶著人去指揮部。


    一天一夜過去了,指揮部裏燈火通明。


    離開醫院的時候,把媳婦給他的二百塊備用金塞到了留守在醫院的劉建業手裏,先拿著用,等報銷了再給他就是。


    郝櫟自己開車,嘴裏的肉幹讓他有一點真實感。


    尖銳的刹車聲,刺破了夜空。


    他現在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深唿吸以後才下車。


    “郝櫟你作為指揮官,發現不對,不應該硬拚……”


    有人還來拱火,剛進門,就被人質問。


    情報組的負責人先發製人,認定了第一次執行任務的郝櫟判斷失誤。


    郝櫟他們衣服上的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一個個跟從地獄歸來的黑麵羅刹似的。


    他傷口沒有處理,衣服沒換,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老遠都能聞到。


    跟著他的人都是第一批在主戰場苦戰的,昨夜的經曆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他們的雙手沾滿了敵人的鮮血,還有戰友躺在醫院裏沒醒過來呢!


    郝櫟直接上去就給了那人兩巴掌,啪啪!


    啊——


    那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了,對方尖叫著跳起來,郝櫟上去直接一腳,踢出去老遠……


    梁輝跟在後麵一句話也沒有說,郝櫟的話還在耳邊迴響著,你偉大到願意用生命的代價為別人的錯誤買單,而我不行,我的兄弟們不行!


    他每次執行任務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郝櫟跟他恰恰相反。


    為了活著迴來,做了萬全的準備。


    郝櫟說,如果我做到了這樣的地步,還沒有迴來,那我認了。


    梁輝迷茫了,這次如果不是郝櫟安排的後備方案,他們是必死無疑插翅難飛。


    這樣重大的任務都是多部門協同作戰,前麵的準備工作出現如此巨大的失誤,讓戰士們麵臨全軍覆滅的危險,這樣的責任必須追根究底。


    郝櫟不出手,出不了這口惡氣,心裏就不舒服。


    他的兄弟們流血了,對方也得嚐嚐血的滋味。


    如果是客觀因素他認了,可這事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跟相關人員脫不了關係的。


    對麵的人確實嚐到了血的滋味,嘴裏全是血,不知道被打掉了幾顆牙,肚子裏更是火燒火燎的疼……


    郝櫟既然敢出手,就做了受罰的準備,老子大不了不幹了,也不受這窩囊氣。


    這件事情性質太惡劣了,兄弟們失去了信任,這非常危險。


    他們出任務都是被動的接收信息,根據這些信息製定作戰計劃。


    娘的,我現在都懷疑你們給的信息的準確性,計劃怎麽弄!


    對這些兄弟合作單位,從上到下一直百分百的信任,從來沒有過一絲懷疑。


    做的後備計劃,僅是考慮多方麵因素,各種客觀的特殊情況,麻蛋,以後還要加上主觀的,這簡直要命。


    這個問題,郝櫟絕不會迴避。


    歸隊以後,所有人員集合開會,這次任務的保密性已經打破了,要作為典型案例讓兄弟們清清楚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麽。


    所有參與任務的人員從自己的角度講述全部過程,每個人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郝櫟最後一個發言,看著兄弟們沉重的臉色,大家心情糟透了,簡直不敢想,要是兄弟們迴不來會是怎樣的場麵。


    “兄弟們,我還是第一次跟死亡離得這麽近,當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心裏一咯噔,害怕了。情況脫離掌控,我怕支援的兄弟們也把命搭了進去。實際情況就是,所有人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死在那兒,迴來的幾率隻有十分之一。”


    因為郝櫟沒有考慮到這種對方設好圈套等著他們的意外情況,所以支援力量是不夠的。


    但他當時根本沒有時間想別的,叫不叫支援隻在一念之間,不叫支援他們必死無疑,叫支援還有一搏的機會。


    他賭了一把,賭贏了,但還是後怕。


    ……


    郝櫟把自己的心理變化,當時的情況沒有保留的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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