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櫟的衣服就是舊了,穿時間長洗次數多了,一看就看出來。


    戰友們的意思是,得穿身新衣服,代表著誠意。


    郝櫟說的口幹舌燥的,迴屋找水喝。


    張向南他們說自己的,“叔,你說說,郝櫟這小子是不是沒救了?”


    “嘿嘿,還行。那個小張啊,聽得糊裏糊塗的,不是跟一個女孩子嗎?”


    “哈哈,叔,不是,是集體相親,不是單獨相看……”


    花有才還真不知道,村裏都是一個個看,城裏人就是會玩。


    城裏人就是聰明,這樣成的機會更大,一個男的一次相看那麽多女的,總能碰上一個合適的吧!


    他昨天晚上沒睡好,想著閨女的親事,思來想去,好像還是得找個當兵的。


    平時不在家,隻有探親的時候迴來,這樣閨女那多事的性格應該可以忍吧?


    比整天待在一起的強,一年見不了幾次,還沒稀罕夠呢,又分開了。


    花有才倒沒有因為王長江把當兵的一杆子打死,像他接觸的張向南他們就挺好的。


    就是閨女的心思還拿不準,看樣子是真過去了,說想找又有點不當迴事,說不想找呢又挺積極問這問那的……


    這個時候,花有才就特別想死了多年的媳婦,要是媳婦還活著就好了。


    女兒家的心事,不願意跟爹說,可又沒有娘。


    看小張他們幾個替郝櫟急得不行,花有才安慰他們幾句。


    “小張啊,郝櫟這婚事,急也急不來,緣分沒到。”


    閨女的婚事,花有才也是這樣想的,王長江就是閨女的孽緣,不是良人分開更好。


    真正的緣分到了,閨女的好日子就來了。


    “急不來,慢慢相看吧。叔,您這有合適的也給介紹一下。”


    “行,這事我記著。”


    ·


    花圓圓正在炸丸子呢,蘿卜丸子,剛撈出一鍋,餘光看到弟弟在給郝櫟倒水。


    不對,扭頭仔細一看,大吼一聲,“花方方!”


    這一嗓子,嚇的花方方差點扔了手裏的暖壺,郝櫟正端著碗喝水,咳咳——


    被嚇一跳嗆得直咳嗽。


    “那是我房間的暖壺?”


    “對啊,壺開了,這個暖壺裝滿了,我就去拿了這個。”


    花方方邊解釋,邊悄悄的把暖壺放在地上,老姐的臉色太難看了。


    他順手把暖壺裏的水倒在碗裏,遞給了來找水喝的郝櫟。


    花圓圓屋裏的暖壺裝的都是空間水,平時就放在自己屋裏。


    ……


    看著郝櫟的眼神,很不善,被人占便宜了,她的便宜豈是那麽好占的!


    一時氣得狠了,又想不出出氣的辦法。


    看到了門後的笤帚,打一頓?


    花方方順著老姐的眼神一看,“郝大哥,快跑!”


    郝櫟碗都沒放下,就被拽著往外跑,趕緊先把碗底的水喝了,別浪費。


    花圓圓……,除了心疼還是心疼,麻蛋,那是她幹多少活換出來的,就被他全部喝了!


    “小方,你姐氣什麽?”


    除了年前在辦公室打王長江的時候,郝櫟還是第一次見花圓圓生氣。


    “氣我拿她的暖壺吧,或者氣你喝了暖壺裏的水?”


    “郝大哥,沒事的,女人就是事多。我爹都跟我說了,讓我讓著姐,別跟老姐較真,女人都這樣。”


    “你不知道,我和老爹被老姐管著,吃了飯要刷牙,天天吃洗褲衩,天天泡腳洗襪子……”


    “就這樣,我老姐還嫌棄呢,恨不得讓天天洗澡,嫌棄枕巾、床單洗的不勤不幹淨……”


    “郝大哥,我好難啊,那都是我的活……”


    哈哈哈——,郝櫟邊聽邊笑,自己相親那點鬱悶事被花方方那鬱悶的表情治愈了。


    起了頭,憋久了的孩子就刹不住車了。


    “郝大哥,你不知道我老姐那眼睛賊拉好使……”


    花方方也是有小脾氣的,比如故意隨便搓兩下就說洗好了,然後他姐就說沒心情做飯,讓他們自己做。


    他姐不動手,指點一下也行,不,一個字都沒有。


    吃慣了老姐做的好吃的美味,再吃自己的,爺倆吃不下了。


    老爹說這叫由奢入儉難。


    就是他被老姐拿捏的乖乖的,要是不聽話,他老姐就收拾他。


    郝櫟幸災樂禍的笑著,這小兄弟被姐姐收拾的挺狠。


    花方方吐槽過後,心情又好了。


    三點多,兩個大棚就搞好了。


    花圓圓的晚飯也準備好了,老爹交代了,一定要趕早不趕晚。


    他們幹活快,半下午差不多就完事了,歸隊是有點的,不能遲到。


    六點左右歸隊,現在三點多,時間充裕。


    晚飯大家夥邊吃邊聊,吃完了說會話,大家就散了。


    張向南他們迴家坐坐,郝櫟就直接歸隊。


    一人一包炸丸子,給媳婦孩子們帶的。


    郝櫟的這份,就帶迴去給戰友們嚐嚐。


    郝櫟這一頓飯吃的,如坐針氈,花圓圓不時就盯著他看兩眼,還咬牙切齒的。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反正他是搞不懂,喝了碗水的事,能這麽生氣?


    頂著巨大的壓力,該吃吃該喝喝。


    郝櫟在門口碰上了剛迴來的王長江,倆人沒有多做交流,打了招唿就各走各的。


    李西安在自己宿舍門口等著呢,看到他就笑得跟個狐狸一樣。


    “等了你一天了,終於舍得迴來了。”


    “幫花大叔幹點活。”


    “相看的咋樣,有合適的嗎?”


    “不知道。”


    ……


    把八卦的人趕走,郝櫟進屋收拾了洗澡的東西,去洗個戰鬥澡。


    迴到宿舍拿著本書看,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就想動動,這澡算是白洗了。


    郝櫟跑了個五公裏,今兒不知道怎麽迴事,體力這麽強。


    他對自己的體力非常了解,五公裏跑到最後還是有點累的。


    可能是今兒狀態好,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


    他也沒當迴事。


    郝櫟帶著一身臭汗迴來,李西安又等在門口了。


    “你怎麽這麽閑?”


    “你離我遠點,我就跟你說一句,你剛洗澡完瞎跑什麽呀,容易讓人多想。”


    郝櫟……“什麽?”


    “大家都猜測,你肯定是又相看失敗了,無處發泄才去跑步的!”


    李西安是吃人嘴軟,蘿卜丸子真好吃,說完就瀟灑的揮手走人了。


    真是閑的。


    王長江今兒也去參加相親活動了,他穿的衣服是這次過年迴家王長娥給新做的。


    探親迴來之後,他就知道花圓圓一家在村裏。


    開始還擔心對方來煩他,忐忑了幾天沒有動靜才放心。


    他會盡快結婚,杜絕對方的糾纏。


    等花圓圓想纏著他不放的時候,他都結婚了,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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