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找到方法好小有助力抑製蕭醉泊發狂的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愈加不堪的臆想從本人嘴裏似嘮八卦般源源不斷,安以墨越聽越生氣。


    對他的不信任安以墨照單接受。


    可是蕭醉泊怎麽能這樣說自己!


    那是他拚上自己的性命,十數年闖下來的人生。


    安以墨不清楚蕭醉泊在否定自己過去所有的人生時心裏怎麽想,但他是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蒙上霧氣的眉眼下垂,安以墨低著腦袋,平復情緒。


    場麵越大,他便越能冷靜下來,字字鏗鏘有力道:「如果王爺不想看見我,盡管給我下禁足令便是,這樣我哪裏都跑不出去,也不會去礙眼。如果這樣還達不到,那麽隻可惜現在宮裏盯的緊,距離我搬出去還需要一段時間做鋪墊轉移視線。」


    安以墨沒理沒由突然冒出來這麽一段話,蕭醉泊也懵,可安以墨根本沒給蕭醉泊接話的間隙,繼續說:「如果不是,王爺就請迴吧。我累了。」


    說罷,安以墨顧自坐到床沿邊背過身。


    蕭醉泊啞然。


    再惡劣的評論蕭醉泊司空見慣,實則於他而言無足輕重,流言蜚語的流傳迅速,其中少不了蕭醉泊自身的暗中助力。


    他需要借惡名的混亂換來可行動的空間。


    提及這點,不過是蕭醉泊想要試探安以墨到底抱有怎樣的心態來接近他。


    是好是壞都無所謂,蕭醉泊隻求一個迴答,真假與否自有他的判斷。


    哪怕說中,蕭醉泊都不會把安以墨怎麽樣。畢竟他的目的就是如此,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瘋子,殺人戮物不過本性,喜好玩樂上不得台麵。


    隻有傀儡廢物才能換來一個可能的機會。


    可安以墨跳出所有預料的反常正打了蕭醉泊一個措手不及。


    蕭醉泊循著安以墨的背影深深看了眼,萬物都有信心擺弄一二,偏偏看不透安以墨。


    或許聽不到答案也好,他想。


    問題是他現提的,吃飯也並非他所願。


    甚至探究到底,蕭醉泊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


    大抵是魘後的他神誌不清。


    往後需要合作的日子還長,蕭醉泊沒理由把人逼到太緊,雙方情緒不安寧,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他抬腳便要走,臨近門口,背後驟然傳來清朗聲音。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出發點很簡單。」他心中的蕭醉泊榮耀無人可比,不該把自己說得無惡不作,一無是處,哪怕僅是表麵的一蹶不振。


    蕭醉泊天生就應該收到眾人的敬仰,他值得。


    憑什麽為國家為天下立下數不清汗馬功勞的大將軍必須忍辱負重才得以在長安存活?


    安以墨仰著頭背對駐足的蕭醉泊深吸一口氣,盡力吐字正常不帶顫抖:「因為那是你拚搏出來的,屬於你的地位。」


    不是與生俱來的三皇子,不是立冠封侯的安王。


    是馳騁疆場,單蕭醉泊三個字便能使敵國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啊。


    蕭醉泊,蕭將軍。


    該是何等的威風。


    蕭醉泊不是第一次領教安以墨的語出驚人,但從沒有過一次比今日短短一句話帶給他平地風雷的衝擊大。


    不過一丁點不起眼的星火,卻徹底點燃了蕭醉泊。


    死寂多時的體內遽然湧起一團炙熱,猛烈燃燒起的火焰瘋狂躍動附議。


    蕭醉泊無聲唿出一口氣。


    戲演得多了,好像真的會改變什麽。


    將軍,連他自己都逐漸不在乎的事。


    承受衝擊的不僅僅是蕭醉泊,還有因擔心前來查看形勢的上官朔。


    倒是不怕蕭醉泊動手,畢竟名頭僅僅是個名頭,上官朔隻是好奇,安以墨到底有什麽目的,有是哪裏養大的膽子。


    在一個惡名之人入魘失控的情況下,竟然有膽子上前博得一個情——還是以擁抱這種無人敢肖想的方法。


    這一探,便探到了安以墨的短短豪言。


    蕭醉泊麻木了,連跟著他在戰場廝殺過的上官朔也淡忘了初衷。


    他當初,是被蕭醉泊,無人能及的蕭將軍所深深折服的。


    知人善用,無論背景,有情有義。


    懂領兵知兵法,也能作為先鋒軍上陣殺敵,深知底層兵士的不易與被迫無奈。


    若無蕭醉泊,他早成了身首異處的刀下亡魂。


    武功不夠瞧,保命都是岌岌可危,可在茫茫軍營,蕭醉泊卻能一眼瞧得出半吊子的他在文字上的驕傲。


    上官朔知道原因,也是在很久之後,正式認主,成為蕭醉泊的心腹,他才恍然。


    論文人傲骨,蕭醉泊不輸任何人。


    什麽皇子,王爺,全是後來的消息。


    夏夜的微風帶塵參雜異物,吹得人眼睛幹澀,朦眼睛。


    上官朔揉清視野,朝蹲守的暗衛打手勢替班。


    漫漫長夜,上官朔需要夜晚的清明來思考近期發生的事。


    立穩於房頂之上,上官朔索性席地而坐,多情的雙眼看向位於正下方房屋內的安以墨,久久無法釋懷。


    第 12 章(修)


    再激烈波動的情緒在死水般的長安都不得不添加數層偽裝,裝作一捧死灰的模樣。


    晨光熹微,借一線之光以窺得世界。


    魏武換班上崗,來迴跑過兩次腿,才在途中發現了頂著滿眼青烏的上官朔,神情疲憊,又好似煥發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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