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四麵八方的血氣都轉移到了屠重頭頂上的那團血霧之中,任義就知道他已經開始凝練元神了,此時的屠重已經替代那塊陣盤,成了大陣的核心。


    隻要他的元神不滅,這個大陣就會源源不斷地持續下去,直到他徹底突破或者這定遠城中所有人的血氣都被抽幹為止。


    無論是為了城中數十萬無辜之人,還是為了自己不被突破後的屠重滅殺,任義現在都別無選擇,隻能趁著屠重還未真正突破時殺了他。


    白虎破軍槍帶著刺眼的白金『色』光芒,唿嘯而出,奔著屠重頭頂那團血霧直『射』而去。


    與任義的重力領域對抗了半天絲毫不落下風的血『色』光幕,直接被白虎破軍槍毫無阻礙地穿過,整個光幕轟然破碎。


    就在此時,原本立在陣盤中毫無動作的屠重忽然動了。


    隻見他手一揮,一尊頭戴寶冠,手托蓮花寶塔的巨像出現在他的身前,然後這尊巨像迎著白虎破軍槍就撲了上來。


    任義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尊巨像他在紫衣衛到江家的時候見過一次,這是屠重的武道真意,鎮獄天王像,屠重的綽號“鎮天王”正是由此而來。


    讓任義險些愣住的原因不是這尊天王像本身,而是覺得這尊天王像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出現。


    元神是由武道真意融合神識升華而來,這屠重的武道真意正向著自己撲來,那他頭頂那團血霧之中正在孕育的又是個什麽東西?


    好在任義現在久經戰陣,經驗豐富,雖然有些吃驚,但手上的動作卻並未遲疑,就在天王像馬上就要碰到白虎破軍槍時,這柄長槍上的光芒閃爍了一下,整個消失了。


    緊接著任義自己的身形也從原地消失,氣勢洶洶的天王像竟然撲了一個空。


    然後任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屠重後方的陣盤之外,手裏握著剛才消失的白虎破軍槍,對著那團血霧一槍刺出。


    屠重見狀大急,厲喝一聲,一片血海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向著任義狂卷而來。


    任義突然鬆手,長槍借著慣『性』向前疾刺,而他自己則借力向後飛退,身上光芒閃爍,一層五彩護罩將他的身體牢牢護住。


    血海一時奈何不了任義護體罡氣,於是便卷著他向後飛退,使他離陣盤越來越遠。


    在『逼』退任義的同時,屠重手中凝聚出一柄三股鋼叉,朝著飛來的長槍撩去,要將它直接擋下。


    就在此時,讓屠重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柄被任義拋出的長槍竟然畫出一條弧線,高高地飛到半空,繞過了屠重手中的罡氣凝聚的鋼叉,並且突然加速,向下刺入了那團血紅『色』的霧氣之中。


    一聲巨響,血霧崩散,隻見一個半尺來高的小人被白虎破軍槍穿胸而過,直直地釘在了原本陣盤所在之地,而那塊陣盤早已伴隨著剛才的巨響化作了齏粉。


    那個小人兩隻爪子抱住『插』在它胸前的長槍,身形已經變得透明,還在徒勞掙紮。


    再仔細一看,這哪是什麽小人呀,長著羊角,蝠翼,蹄狀的雙足,渾身血紅,獠牙外『露』,這分明是一隻嗜血的魔鬼。


    “任義,你不得好死……”屠重抱著腦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突然,他的慘叫戛然而止,就連任義也沒預料到的變故發生了。


    之前被屠重用來對付任義的那尊鎮獄天王像忽然撲向了還在地上掙紮的小人,手中蓮花寶塔發出一道熾白『色』的火焰,將小人罩在其中,竟然生生將它煉成了虛無。


    半空那團原本孕育著屠重元神的血霧已經崩散,那些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的血氣無處可去,最後紛紛朝著那尊天王像湧去。


    那尊天王像被源源不絕的血氣灌入,整個身體忽紅忽白,麵相也在天王和魔鬼之間變來變去,折騰了一會,竟然“轟”的一聲原地炸成了碎片。


    屠重雙眼無神地站在原地,白虎破軍槍剛才那一擊並沒有傷到他,隻是陣盤破碎時揚起的沙塵使他的黑『色』戰甲蒙上了一層灰。


    “真奇怪,你居然認識我?”任義走到屠重身前,表達著遲來的驚訝。


    他沒指望屠重能迴答他的問題,很明顯屠重的神魂已經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個活死人。


    任義搖搖頭,揮手間重力領域湧出,將屠重徹底抹去。


    他很佩服屠重,真會玩,可惜最後玩脫了。


    屠重的鎮獄天王像分明是一種佛門功法修煉出來的武道真意,而他本身血河宗的傳承應該是魔道功法,無論是掩飾身份也好,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也好,屠重居然敢佛魔同修,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佛魔同修,而且還都修煉到了相當的高度,那麽問題就來了,突破到元神境時隻能融合一種武道真意,但另外一種武道真意在修煉中也與神識相融,不是說剝離就能剝離的。


    正常遇到這種情況都是采取融合的辦法,無論有多少武道真意,最後融合成一個就好了,但屠重兩種功法之間水火不相融,兩種武道真意碰到一起別說是相融了,不自爆都算他命大。


    所以他最後采用血祭的方法,一定程度上也是被這兩種功法『逼』的,他想要借助一城數十萬人的血氣,徹底將佛門真意壓製吞噬,凝練元神。


    至於為什麽最終他會選擇用魔門真意吞噬佛門真意,而不是相反,就很好理解了,除了宗門傳承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佛門真意沒法開掛。


    最後他甚至想借任義之手削弱甚至除掉自己的佛門真意,可惜任義沒上當,最終他隻能自食其果,徹底把自己玩死了。


    這些事很容易想明白,真正讓任義不解的是,屠重居然認識他,這個就讓他有些吃驚了。


    他可不認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定遠城實際主宰者,有必要去認識一個小小的幫會之主。


    或者說,是因為王千河的事情查到了任義身上?


    在王千河的事情上,任義的處理並非毫無破綻,真要查到他身上也不奇怪。


    不過屠重已經死了,任義的這些疑『惑』注定不會有答案,他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任義原想做好事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但屠重最後的那一嗓子讓他這個打算落空了,所以他還得先把定遠城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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