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空上灰色的雲彩像是滾滾濃煙一般飄過,濃煙上方是半輪明月, 看似美麗無瑕,但現在大部分人都知道它隻是個坑坑窪窪的球體罷了。


    我是半躺在藥郎懷中的, 他的神色依舊清淡,換做是他人這樣擁抱的姿勢大概頗為曖昧, 但換做他的話卻沒有絲毫逾越之感。


    「現在感覺如何?master.」藥郎說道。


    開始叫我master了嗎……我在心裏嘆了口氣, 說道, 「還好。」


    藥郎放開了我,我也站了起來,河對岸起了火, 夜晚, 燃燒的廢墟,可怕的滋滋聲。火焰騰飛,朱紅的光芒華美而淒艷, 火舌舔舐著斷壁殘垣,連天幕的下方都被染成了火紅色,滾滾濃煙讓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不清。火星像是螢火蟲似得,被風吹得淩亂不堪。


    「這是……起火了嗎?」


    「您醒來之前,冬木突然起火了。」藥郎說道。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會失望嗎?對於這樣的我。」


    「您是指?」


    「我沒有達成你的心願,我沒有讓世界毀滅。」我說到。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大概是在笑,「master,沒有人會因為你沒毀滅世界而責怪你的。」


    他說完後我也跟著笑了,如果不算那些前提的話,這句話的確挺好玩的。但是我心中還是有著猶豫,「可是畢竟,我身為你的master,藉助了你的力量得到聖杯後,卻沒有達成你的心願。」


    「但是您讓我看到了微光中的人性。」藥郎說道。


    「人性?」我搖了搖頭,「我不是人。」


    「那麽,您是什麽呢?」


    「大概是某種概念的集合體吧,我因某個期望而誕生,並且一直遵循著那期望而活。」我說道。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您為何會想到毀滅一切?」藥郎問道。


    「……可是我沒有做到啊,你是說向你展示了人性中的卑劣可笑和膽小的話,我的確做到了。」我苦笑了一聲。


    「您犧牲了自己。」他說道。


    「這算什麽犧牲啊……我自出生起來就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所謂自由,所謂死亡,也僅僅是我的想像而已……如果真的有一天什麽都不需要做了,那樣的生活……其實我難以想像。」我說道。


    賣藥郎用心地聽著我說話。


    「如果我真的那麽厲害,就應該選擇毀滅才對。」我苦笑道,「可最後我猶豫了。」


    「所以說,這就是微光中的人性。」藥郎說道,「絕對的黑暗和絕對的光明是萬物的基礎,但正是因此,蒼穹之下的生靈總是黑白斑駁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我問道。


    「在下說得是事實。」藥郎說道,「正如一切的存在本沒有意義,同樣,每個生靈也不能否認自己存在的意義。」


    「還真是令人高興不起來的事實。」我又苦笑了一聲。


    「這世界本就不是為讓人高興而生的。」藥郎說道。


    「……這樣啊。」我突然想了起來,「那你,按理說是能夠殺了我的吧。」


    「您要這樣做嗎?」藥郎凝視著我,說道。


    「不可以嗎?」我看向了他。


    「懂了。」


    ————


    當我醒來後看到的是藍天白雲,失敗了啊,我在心裏嘆了口氣。


    然後麵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我在那一刻感到了十足的茫然,因為出現在我麵前的人,居然是市丸銀。


    「阿棘醒了呀~」他帶著誇張的笑容看著我,說道,「讓我等了很久呢~」


    這是什麽情況……?


    我的大腦還有些混沌,直到我的視線被一個又一個的人所占據。


    飛坦,卡卡西,高杉晉助,夜叉………………這是什麽奇怪的畫風?


    【嘛~現在很流行修羅場的啊阿棘~】


    君尋的聲音從我心底裏響起。


    所以說,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是我給你的結局呀。】


    ……什麽意思?


    【你再也不用一個一個世界去攻略了,你已經徹底完成攻略任務了,我把你放到了一個和平穩定的世界。】


    那這些玩意兒是什麽鬼?!


    【是你攻略進度達到完美級的角色呀,因為怕你一個人生活太寂寞了,所以我就把他們的複製體也投放到這個世界了。】


    …………


    【對了哦,他們都是有記憶的。】


    ……


    我現在去死可以嗎?


    「這些雜修們都是怎麽迴事啊。」一個聲音響起,「黑羽棘,你不打算給本王解釋一下嗎?」


    …………


    讓我去死吧。


    畫外音:從此,黑羽棘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才怪。


    -end-


    another end


    「你不用挑撥我們關係,他知道一切。」君尋說道,「好了,告訴我你的選擇吧。對著聖杯,許願吧。」


    嗯。懂了。


    一,她雖然可以以第三視角閱讀我的心理,但是和我這樣麵對麵的時候,她是無法得知我的想法的,在剛剛我一直在試探這一點,最終得出上述結論。


    二,即使是她也有無法對抗的東西,她也需要遵循某種規則,比如,我故意提銀魂世界我沒有完成任務,她說她替我完成了,這表明她所設定的任務本身是連她都不能破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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