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妻善逸探頭問道。


    「從前,有一個人。」清彥直接開始說了。


    善逸點頭:「嗯嗯。」


    「然後他變成鬼了,被我們殺了。」清彥說。


    善意:「喂!!!」


    清彥:「那我說的具體一些——這個人因為一些緣故,可能是不聽話吧,社恐啦,網癮啊什麽的,總之就被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了。他在裏麵掙紮了好久,痛苦了好久,經過一些類似《飛越瘋人院》的治療後,他真成了精神病。出院後他殺了全家,然後在血泊中哈哈大笑說自己可是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當然因為形勢過於惡劣還是被抓起來了,接著變成了鬼。後麵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妻善逸有些迷惑:「千葉,你說的是……」


    「對,就是我們的對手。」太宰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頭,又摸了一把,說道。


    我妻善逸問道:「你……你們怎麽都知道了?」


    「蛛絲馬跡。」清彥說道:「其實那些影像就挺明白了,有一些精神病院的片段,還有他掙紮的片段。另外就是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我在報紙上讀過。我有一個習慣,我會把報紙上所有兇殺案都做簡報記下來,每天晚上拿出來讀一讀,當做睡前故事。」


    我妻善逸:「睡、睡前故事?」


    清彥嘆息:「是啊,在我小的時候,我媽媽一直就給我講這些睡前故事呢……」


    我妻善逸:「嗬……嗬嗬……敢問您的母親是……」


    清彥說:「黑手黨啊,我子承母業,其實我爸也是,我還是黑二代呢。」


    我妻善逸:「嗬……嗬……」


    03.


    他們從地下診所出來,發現橫濱下起了細雨。


    夜雨中的橫濱非常迷人,空氣新鮮、清澈,聞了好一會兒地下診所的惡臭,乍聞到這種空氣真的有莫名的感動。


    近處的小巷子裏是花花綠綠的雜亂招牌,霓虹燈將雨水染成暗紅與深紫交織的顏色。


    巷子裏堆著不少爛七八糟的垃圾,一隻流浪貓躲在廢棄的自行車下,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世界。


    清彥他們走過的時候,流浪貓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在他們身邊一躍而過。


    我妻善逸耷拉著腦袋:「我會把相關事情匯報上去的,本來是鬼殺隊的事兒,結果我什麽都沒做。」


    「你至少迷惑了一下我們,敵人變成你的樣子時嚇了我們一跳。」清彥安慰:「所以你不是什麽都沒做。」


    我妻善逸嘴角抽搐:「啊……」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而且你以安慰的語氣說出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啊?!


    中原中也拍了一下清彥的腦袋:「好了,該去武裝偵探所了。」


    「我不去!」清彥單腿蹦起,「我過幾天去義大利找朋友玩兒,他應該可以幫我治好腿。這幾天我就將就著用吧老師!」


    清彥說的正是白蘭·傑索。


    迴到過去後,參與未來戰爭的大家都得到了並肩作戰的記憶。


    而白蘭這個時候也應該已經洗白了。


    「嗯……你堅持的話,這倒也行。」中原中也說。


    「那我先走了。」我妻善逸悶悶不樂地和他們告別。


    清彥想了想,決定鼓勵他一下:「別悶悶不樂了,如果不開心的話這幾天就不要刷牙了。」


    我妻善逸茫然:「啊?為什麽?」


    清彥迴答:「因為有一句話是最簡單的嘴臭,最極致的享受啊。所以這是收穫快樂的一種低成本方法吧。」


    我妻善逸:「……這根本就不是一迴事吧!!!我走了!告辭!不用對我告別了!!!」


    第94章


    01.


    從地下診所裏出來後,中原中也帶著清彥去港黑的醫生那裏清理了一下傷口。


    港黑的醫生醫術高明,但方式比較粗暴,不怎麽體諒病人精神方麵的承受力,所以清彥疼得齜牙咧嘴的。


    中原中也聽不下去了:「你輕點處理傷口。」


    「好的,中原大人。」港黑醫生說道。


    但清彥卻叫得更歡了。


    中原中也皺起了眉:「我不是說讓你輕點嗎?」


    醫生無辜地說:「中原大人,我已經放輕了,客觀來說他現在的疼痛遠不及剛才,至於他為什麽叫的這麽大聲,是因為他自己想叫。」


    中原中也:「……」


    好吧,清彥的確是這樣的人。


    中原中也看向清彥,清彥正齜牙咧嘴呢,順勢給他來了個歪嘴龍王笑。


    中原中也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


    清彥說:「我這不是在給老師你撒嬌嗎?」


    中原中也看著清彥齜牙咧嘴的樣子,「……這種撒嬌方式還是少一些吧。」


    「好吧。」


    既然中原中也這麽說了,清彥也便不叫了。


    從港黑醫院出來後,中原中也躊躇了片刻:「真的要去我那裏嗎?」


    「老師答應過我了。」清彥無辜地說。


    中原中也:「好吧……」


    他此時的心情很沉重。


    中原中也有不止一套房子,平日裏他都住在港黑,清彥不是港黑的正式人員,不方便進港黑大廈,所以中原中也便將清彥帶到了他平日裏偶爾去的小別墅裏。


    這是個歐風的小別墅,客廳裏掛著一副黃昏小鎮的油畫。


    黃昏淡淡的,灰藍的天,淺淡的夕陽餘暉,還有像大理石表麵那樣半透明的絮狀雲團。這樣的天空看著就讓人心情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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