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抱香尊者滿含怒氣的質問著自己眼前的一眾尊者:“難不成你們真的懷疑我藏匿罪人?”


    一位文質彬彬的中年尊者道:“是與不是,隻要你撤了禁製讓我們檢查一番便知曉了。”


    這話委實不客氣極了,這麽多年,有誰敢這麽對抱香尊者說話?她雙目中殺氣一閃而過,龐大的威壓瞬間便湧向了中年尊者。


    隻可惜,中年尊者既然敢如此對抱香尊者說話,自然是不害怕惹惱她的:“省省吧,抱香,你我是同一境界的人,這招嚇唬不了我。


    我勸你別再這麽折騰了,反正她對你也不是多重要,現在把人交出來,大家都有台階可下,真鬧起來,丟臉的可是你。”


    他似乎對抱香尊者十分了解,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怒火,隻好整以暇的越過抱香尊者用眼神看向她身後的大殿。


    眼見兩人各不相讓,說話便似要打起來,頭發胡須都花白的滄古尊者急忙出來當和事佬:“行了行了,鬱風,你少說兩句。”


    接著轉向抱香尊者:“丫頭,給我個麵子,把人交出來就行,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上有我們要的東西,我們也不至於非跟你搶人。”


    接著他沉吟了片刻又道:“實在不行,等我們拿到了她手裏的東西,再把人還給你就是了。”


    抱香尊者陰沉著臉瞪了鬱風一眼,還是妥協了:“我去把她帶出來。”接著便轉身下去了。


    鬱風不屑的冷哼一聲:“這個女瘋子,把人囚禁起來還指望人家喜歡她,真是病的不輕。”


    “你少管人家的事,管好你們鬱家就行了。”滄古尊者皺著眉頭對著鬱風道,語氣裏隱含不滿。


    他來這裏是解決問題的,不是看他們倆吵架的,多少年了還是這樣針鋒相對,還真當自己是幾十歲的年輕人不成。


    雲佚正在閉目打坐,忽然覺得自己身上一鬆,捆著她的繩子就掉在了地上。


    她抬頭一看:“抱香尊者?你終於……”


    “別廢話了,趕緊出去吧!”抱香尊者一臉不耐,根本懶得同雲佚多說,一巴掌就將她推了出去。


    屋外的陽光亮到刺眼,照的雲佚有些恍惚。


    她麵前站著的尊者們個個麵目姣好,說出的話和表情卻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這位小友,若是你願意將那本書交給本尊,這次的的審訊我們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為你洗清身上的冤屈。”


    分明之前還拿雲佚當一件貨物似的隨意交換,此刻滄古尊者卻慈眉善目的看著她,語氣溫和,循循善誘,試圖勸她交出山海經。


    “得了吧,哪來的什麽冤屈,人明明就是她殺的。”


    鬱風尊者對雲佚厭惡之情溢於言表,“可憐我那癡情的侄孫,喜歡的人連屍體都找不迴來。”


    此刻的雲佚滿心疑惑,腦子裏一片漿糊,無論如何也理不清頭緒。


    這些尊者是怎麽知道山海經的?甚至還清楚地知道書就在她身上?


    自己來上界了這麽久都無事發生,為什麽突然就被他們找上了門?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不過進了一趟秘境,事情怎麽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雲佚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綁著,拽著,根本無力反抗,隻能跌跌撞撞的走向懸崖。


    “書?什麽書?我根本不知道各位尊者在說些什麽,更不知道什麽書的事。”雲佚搖了搖頭,心裏卻知道,如果不是有確切的消息,不會引得這麽多大能詢問自己。


    “瞧瞧我之前說什麽來著,滄古尊者,你這麽說根本沒用,就該讓她好好吃頓苦頭,等到她忍受不了了,自然也就不嘴硬了。”


    鬱風尊者的惡意顯而易見,然而在場的眾多尊者卻沒有一個人開口為雲佚說話,顯然都默認了他的說法。


    滄古尊者長歎一聲,似是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結局,扭頭先走了,剩下的尊者都跟在他身後,隻留下鬱風尊者一人。


    他抬手做了一個掐的動作,雲佚便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給掐住了一般,雖不至於立刻窒息而亡,卻難受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鈍刀子割肉吧,她迷迷糊糊的想,就這樣一路被掐到了審訊台。


    說是審訊台,不過是將雲佚放在高高的台子上,周圍一群人圍著她觀看她受刑罷了。


    畢竟,審訊台最開始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受害者或是他的親人一個發泄憤怒的地方。


    現在雲佚在這裏,鬱言這位受害者的情人,自然也就迫不及待的站上了高台。


    看著被丟在高台上封住了修為的雲佚,鬱言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語氣卻是顯而易見的興奮:


    “別著急,接下來有得是你受的。”然後抬頭朝不遠處示意道:“公布吧!”


    雲佚狼狽的趴在地上,費力的扭頭看去,瞳孔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收縮了一下:“淩師姐,是你?”


    無論事實如何荒誕,無論雲佚有多不可置信,眼前發生的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為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揭發我的人是你?


    淩寒煙根本不理會雲佚的喃喃自語,她拿出一塊顏色鮮紅的石頭道:“這塊留影石清清楚楚的記錄了雲佚此人的殺人過程。”


    說著便將靈力輸入其中,清楚地畫麵呈現在眾人眼前——正是雲佚將山海筆紮進畢方心髒,使她散成光點的場景。


    簡單明了,既沒有雲佚被畢方捉來的畫麵,也沒有畢方變迴原形的畫麵,有的隻是雲佚殺人。


    人群嘩然,同樣在下麵觀看的尊者們卻十分激動。


    “沒錯,就是這個東西,若是我們能擁有如此寶物,何愁對付不了那群妖修!”


    影像中並沒有畢方化為原形的畫麵,滄古尊者脫口而出這樣的話,顯然是看過完整的記錄。


    “哼,都怪抱香那女人,收了一個妖怪當弟子不說,還任由她來勾引我侄孫,若不是這妖怪已經死了,我非把她千刀萬剮了不可。”


    此時的鬱風,完全不見剛剛麵對雲佚時對畢方的痛惜,臉上隻寫滿了憤恨二字。


    審訊台上的聲討仍在繼續,淩寒煙又拿出了一塊留影石,這次她終於看了雲佚一眼,可眼中的恨意卻濃的像研不開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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