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修之離開靜輪天宮後,便開始領軍幫助百姓捕鼠殺鼠,李敷則命人在城中暗中追查可疑之人。


    毛修之正率領軍隊城中滅鼠,一名百姓跑到其麵前,驚慌道:“將軍,我們村裏的老鼠開始吃人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毛修之不由心中一驚,暗道:“他們已經動手了嗎?可為什麽要對普通百姓下手,莫非是誘兵之計,不過事關百姓安危,我不得不去。”思畢,對身旁一名士兵低言幾句,便對那名百姓道:“你前麵帶路。”


    毛修之率領數百士兵跟著那名百姓來到一處村莊,一入村,便見成群體大如貓的食貓鼠開始撕咬村中百姓,百姓慘叫連連,四處逃竄。


    毛修之喝道:“快救百姓。”軍令一下,其身後數百士兵揮舞長刀砍向食貓鼠,人鼠大戰蹶然而發。


    那名百姓跪拜在毛修之麵前,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毛修之連忙將其扶起,道:“快請起,此乃我分內之事,您何須言謝?”


    猛然間,那名百姓雙掌平推,正中毛修之胸膛。


    毛修之連退數步方穩住身形,體內氣血翻滾如沸,一絲鮮血從其嘴角滲出。


    毛修之凜然道:“你是何人?”


    那名百姓冷笑不言,手腕一翻,一柄短刃便出現在其手中。


    毛修之道:“如此迅捷的手法,你應該便是西域第一高手挐兵吧。”


    那人伸手抹去臉上假皮,露出本來麵目,正是挐兵,他道:“我這藏兵之法天下獨步,不過麵對毛將軍,仍不敢大意,因此適才才沒有亮出兵刃進攻,生怕毫厘之差,便被你躲了過去。”


    毛修之道:“沒想到毛某能讓你這位西域第一高手忌憚。”


    挐兵道:“我今日就領教一下毛將軍的高招,看看究竟是誰技高一籌。”


    毛修之冷笑一聲,不再多言。倘若挐兵真的打算一較高下,又怎會事先偷襲?


    挐兵左手一揮,數十枚暗器飛射而去,同時手握短刃飛身而上,隻要毛修之飛身躲閃,便猝然發難,不讓其有喘息之機。


    毛修之雙掌連揮,掌納玄勁,形成一股氣勁渦流。暗器被渦流所擾,方向偏轉。毛修之揮掌向右後方一擺,數十枚暗器盡數從其右側掠過。


    挐兵見到毛修之如此化解其招,甚是錯愕,但殺招不緩,攻向毛修之眉心。


    毛修之並掌為刀,削向挐兵手腕。挐兵手腕一翻,短刃旋轉如飛,掃向毛修之脈搏。


    毛修之屈指一彈,將短刃擊飛。挐兵雙手連翻,五柄短刃出現,圍繞挐兵雙掌來迴飛旋,攻向毛修之。


    毛修之食指連點,五道劍氣激射而出,分別擊中五柄飛刃。五柄飛刃詭異難測,毛修之竟能同時擊中,可見其指法修為已臻化境。


    挐兵對毛修之的指法造詣甚是吃驚,當即手腕連抖,五柄飛刃竟憑空返迴,向毛修之旋射而去。


    毛修之雙眼微凝,見飛刃末端被係以細不可查的銀絲,挐兵正是憑借銀絲方能同時控製五柄飛刃。見五柄飛刃左右上下迴旋,起落騰轉無跡,毛修之不由倒退一步。


    驀地,身旁傳來一道聲音:“將軍,接劍。”毛修之雙眼緊盯挐兵手中翻轉的飛刃,無暇旁觀,但聽聲辨位,察覺一柄長劍飛掠而來。


    挐兵知道倘若毛修之手握兵刃,擊敗自己並非難事,當即雙手一甩,五柄飛刃分攻左右上下,不讓毛修之有接劍的喘息之機。


    毛修之右腳平移,左腳斜邁,恍惚之間,竟從莫名其妙的角度避過挐兵的攻勢,隨即伸手一抓,便將長劍握在手中,緊接著唰唰連刺數劍,將五柄飛刃盡數擊落。


    挐兵眉峰微皺,道:“天師道的梅花易步?”


    毛修之道:“你知道的還不少。”


    挐兵道:“但是你知道的卻不多。”


    毛修之眉頭微皺,道:“此言何意?”


    挐兵道:“你可知你手上兵刃……”


    毛修之連忙看向手中長劍,見劍柄處似有水漬,連忙扔掉長劍,封住右臂穴位,卻覺體內鮮血如冬水凝冰,真氣更是難以流轉。


    挐兵冷笑道:“這‘一命歸陰’果然厲害。”


    毛修之驚道:“‘一命歸陰’?蜀中八部的‘一命歸陰’?蜀中八部殺害我父,如今天下佛巫齊滅,他們竟敢來平城?”


    挐兵道:“你中毒已深,還有心思替蜀中八部操心?”毛修之縱身飛躍,劍指一點,一招“清風灑雪”使出,至陰之氣如狂風暴雪肆虐而至。


    挐兵雙手連揮,一招“兵戈擾攘”使出,數十枚刀劍激射而出,在真氣加持之下,與毛修之極招轟然相撞。


    挐兵口吐鮮血,倒飛而去,毛修之本想再補一招,了其性命,卻覺頭腦暈眩,難以站立。


    寒光一閃,一道刀芒從毛修之背後奇襲來至,毛修之反應不及,隻覺左臂中刀,血如泉湧,旋即一股巨痛傳遍全身。


    偷襲者正是西域第一刀客刀錚,隻見其食指連點,封住毛修之穴位,毛修之頓時暈了過去。刀錚還刀入鞘,挐兵掙紮站起,走到刀錚麵前,道:“多謝刀兄相助之恩。”


    刀錚道:“毛修之此人果然了得,若非其中毒,隻怕和我二人之力,也難以對付。”


    挐兵看向與食貓鼠激戰的數百士兵,道:“他們如何處置?”


    刀錚道:“那就看疏兄的了。”


    一位手拿排簫的枯瘦老者走近,正是疏難陀。他將排簫放於唇邊,吹奏出淒厲的簫聲,食貓鼠聽聞,變得更加兇狠,士卒難擋,頓處下風。


    一炷香過後,數百士卒僅剩最後一人,那人被嚇得膽顫心寒,放下兵刃,跪在疏難陀麵前,乞求放其離開。


    疏難陀道:“迴去告訴馬銳,欲救毛修之,便一人來到恆山。”


    那人見疏難陀饒其性命,便連忙向遠處逃竄。


    遠處,仇尼道盛見毛修之被擒,微微冷笑,暗道:“等將毛修之與馬銳除去,那麽崔浩便徹底的孤立無援了。崔浩,你仗著寇謙之和寇謙之背後的道家撐腰,便以為神玄奈何不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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