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離開後,拓跋俊怒道:“這個趙謙,仗著崔浩在背後撐腰,便肆意妄為,言談之間,毫無臣禮之舉止,當真罪無可恕。”


    鍾略道:“我已查明,趙謙雖出自儒門,但絲毫不懂儒家禮儀,遊彬曾良相勸,門規相懲,毫無效果。”


    拓跋俊道:“更可惡的是,他一問三不知,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


    鍾略道:“殿下息怒,隻要我們派人跟著趙謙,不愁找不到道家隱宗。眼下還是先對付他們要緊。”


    拓跋俊道:“也罷。”


    隨即朗聲道:“各位,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此言一出,便有四人從門窗處飛身而進,立於拓跋俊麵前。此四人均身形壯碩,手握環首刀。鍾略道:“馮忠、陳孝、褚仁、衛義,丹青堂四大長老竟然同時出手,甄堂主怎麽不一同前來?”


    馮忠道:“殺雞焉用牛刀?”


    陳孝道:“殿下如此鎮定,想必早有預料,還是讓你埋伏的人馬出來吧。”


    拓跋俊道:“知道有埋伏,你們還敢來送死?”


    馮忠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鍾略雙手一拍,門窗瞬間湧入十數人,將馮忠四人包圍,屋外腳步聲不絕,顯然已將此處包圍。


    馮忠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砸在地上,頓時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充滿房間。拓跋俊道:“早料到你們會使用‘味如蘭’,搶劫賑災銀兩的果然是你們。”鍾略從懷中也掏出一個藥瓶,同樣砸在地上,房間之內的蘭花氣味漸漸消失。


    拓跋俊道:“現在毒已解,我們就按江湖規矩,四比四比武,隻要你們能贏兩場,就放你們走,如何?”


    馮忠笑道:“殿下,此毒並非‘味如蘭’,而是‘如若蘭’。”


    拓跋俊一驚,還未說話,屋內已有十數人倒下,未倒下的鍾略等人均急忙封住穴位,拓跋俊連忙運氣,發現氣息不穩,也連忙封住穴位。


    馮忠道:“‘如若蘭’本無毒,但和‘味如蘭’的解藥混在一起,卻也能殺人於無形。”語畢,馮忠四人便拔刀出招,與尚未倒下的數人纏鬥起來,馮忠揮刀直取拓跋俊,鍾略連忙揮劍格擋。鍾略由於中毒,真氣不暢,動作遲緩,數招過後,便被馮忠一掌擊退。


    馮忠隨即揮刀向拓跋俊砍去,拓跋俊揮劍一擋,環首刀頓時斷為兩節。原來拓跋俊手中長劍乃是之前欲送給趙謙的龍淵劍,此劍削鐵如泥,直接將馮忠的環首刀砍斷。


    馮忠見桌上還放著另一柄劍,腳尖一點,桌上長劍飛起。馮忠伸手接住長劍,隨即向拓跋俊刺去。鍾略連忙飛身而上,一阻馮忠攻勢。


    馮忠見狀,伸指在長劍劍首一點,長劍向拓跋俊射去,馮忠則空手與鍾略纏鬥。


    拓跋俊見長劍向自己激射而來,連忙躲閃。隻見劍芒一閃,長劍劃傷其左腿,鮮血直流。


    鍾略叫道:“殿下。”連忙向拓跋俊掠去。


    馮忠走到拓跋俊麵前,道:“煩請殿下隨我等走一趟。”


    拓跋俊尚未多言,突然臉色發紫,口吐黑血,倒地而亡。


    馮忠詫異異常,暗想:“拓跋俊明顯中毒而死,但我使用的毒藥,中毒之後,十二個時辰之後方會身亡。他怎麽眨眼便即斃命?”


    他看向拓跋俊腿上的劍傷,見傷口發黑,隨即心念一轉,連忙看向拓跋俊手中長劍,見其乃是用衣袖裹住劍柄,頓時了然,失聲道:“劍上有毒。”


    他連忙看向自己掌心,見掌心發黑,連忙封住手臂穴位,朗聲道:“撤。”語畢,從窗戶飛出,其他三人不明所以,但也跟著他離開。


    趙謙、何言之二人在遠處關注著這間房間,初時見兩方交戰,覺得先讓他們鷸蚌相爭也好,便並未出手,片刻之後聽見房間傳出一聲:“殿下遇刺身亡。”二人均大吃一驚,趙謙道:“新興王怎會這麽輕易就被殺死?將新興王挾為人質對他們會有不少裨益,殺死則並無好處,他們為何要殺死新興王呢?”


    何言之道:“新興王在山東經營多年,金銀財寶、兵甲器械無數,估計他們已經找到這些,便將新興王殺死。”


    趙謙道:“新興王雖有反心,但尚無反舉,此刻被殺,陛下怪罪,不知又會有多少人受到牽連?”


    何言之道:“剛才逃走的那幾人應該是丹青堂的四大長老,丹青堂解決掉新興王,估計下一步就會對道家隱宗下手,你接觸過道家隱宗,要不要事先將此事告訴他們?”


    趙謙道:“此事道家隱宗很快便會知曉,無需聯係他們,況且單憑丹青堂,根本找不到道家隱宗。”以趙謙的估計,水竹之居附近的林木乃是依據八陣圖而種,丹青堂要想找到水竹之居,隻有把那些樹木全燒了。


    何言之道:“趙兄似乎對道家隱宗很了解。”


    趙謙道:“隻是和道家前輩有些接觸,談不上了解。”


    何言之道:“不過道家隱宗對趙兄倒是很信任,並指導你武學。”


    趙謙不便透漏道家隱宗的消息,便道:“道家前輩深不可測,知我虛實,如探囊取物,信任我也是情理之中。”趙謙擔心繼續談下去,自己就難免泄露道家的消息,便轉移話題:“何兄似乎對道家很是在意。”


    何言之忙道:“道家與道教淵源甚深,自然有些在意。”


    趙謙道:“那何兄對道家隱宗也應該有所了解吧?”


    何言之道:“隱宗乃範蠡所創,一向隱於紅塵之中,我確實不太了解。”


    趙謙道:“寇天師派你前來時,對你應該有所交代吧?”


    何言之道:“我來時匆忙,寇天師也沒交代什麽。”


    趙謙雙眼一凝,道:“你不是應該稱唿寇天師為‘師父’嗎?”


    何言之眼中露出一絲慌張,但一閃即逝,忙道:“哦,對,我平常都稱唿‘師父’。你剛才說‘寇天師’,我隨口也跟著說出來了。”


    趙謙笑道:“這也正常。”趙謙對此也並未在意,畢竟何言之諢號是“儼君子”,不善交談,出現口誤,也並不奇怪。


    在二人遠處,郗標眉頭一皺,暗道:“新興王竟然被殺了,看來我要去查探一番。趙謙暫時無危險,暫時不用跟蹤。”思畢,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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