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戰打的如火如荼的同時,在離戰場幾百米遠的一處山丘上,一隊身著青銅胸甲,騎著高頭駿馬的騎兵遙遙觀察著這裏。他們雖然沒有打出所屬勢力的旗號,不過從那有別於這個世界其他勢力的胸甲樣式和頭盔,就能判斷出來他們是隸屬於羅馬共和國的重騎兵,共和國執政官衛隊。


    撫『摸』著身下在太陽照『射』下有些躁動的戰馬,衛隊長塞古斯都一邊抹去額頭上緩緩流下的汗水,這炎熱的天氣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衛隊長,我們什麽時候行動,那裏的兄弟要堅持不住了。”


    心裏正暗罵這鬼天氣的時候,一旁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順著聲音看去,卻是一個臉『色』焦急的青年騎士。


    “急什麽,我這不是在觀察情況麽。”沒好氣的迴了一句,衛隊長把視線放迴那裏,心中暗暗算計著任何靠自己這十來號人救援被圍攻的戰友。


    當他的目光看向戰場外圍聚集起來的老弱『婦』孺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他的心頭。


    “看到那群毫無戰鬥力的『婦』孺了麽,屠殺他們,擾『亂』蠻子的士氣,為戰友減輕壓力。”


    塞古斯都對著身後的十餘名騎兵說著,拿起頭盔戴在頭上,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是時候讓那些肮髒的蠻子嚐嚐羅馬騎兵的厲害了!”


    “唿!”


    “出發!”塞古斯都劍鋒前指,一人一馬如同脫弦之箭般瞬間衝下山丘,帶起一陣塵土,隨行的騎兵連忙跟上,跟隨著英勇的衛隊長向目標衝去。


    此時的車陣外,已經躺下了一層的屍體,從傷口流出的鮮血匯聚成一條腥紅的溪流往低窪處流去。車陣已經被撞開了一個大口,沾染鮮血的木屑散落在地上,在缺口的外圍,一根頂端破碎不堪的樹幹被隨意扔在地上,幾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還緊緊的抱著它。


    車陣內也同樣慘烈,全身隻披著一件獸皮的蠻人的屍體和身著白『色』丘尼卡的羅馬青年兵的屍體交錯倒在地上,看屍體的衣著還是蠻人的屍體較多。然而,數量較少的羅馬青年兵並不能支撐住蠻人無止境的進攻,那些受傷修養的士兵被迫拿起武器加入戰團,幾個重傷不能行動的士兵也互相倚靠著戰友,緊握武器看著浴血廝殺的雙方,蠻人一旦突破戰友的防線朝自己衝來,他們就用武器結束自己的生命,免受蠻族的欺辱。


    作為這支百人隊的主官,馬尼烏斯百夫長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個蠻人,那陪伴他無數個歲月的意大利短劍沾滿了厚厚一層的鮮血,劍鋒也已經多出了幾個豁口,刺殺敵人時也沒了最初的順手。


    馬尼烏斯已經殺紅了眼,就在幾分鍾前,和他一同出發的埃米利安書記官和兩名士兵被一群蠻族圍攻,力戰而死。平日托迦袍不離身的他脫下了行動不便的白袍,與共和國的戰士一樣拿起意大利短劍和卵型盾牌站在戰友身旁並肩作戰,最後帶著榮耀戰死在這個默默無名的地方。


    麵無表情的隔斷一個蠻族的喉嚨,馬尼烏斯後退一步,環顧四周,和他一同戰鬥的士兵大約隻剩下二十餘人,他們大都人人帶傷,麵『色』疲憊,但心中的信念仍然堅持著他們繼續戰鬥下去。


    “朱庇特在上,如果我能夠活下去,我一定買兩頭山羊去神廟獻祭給你。”


    看著不斷衝進缺口的敵人,馬尼烏斯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他的左手不知什麽時候被砍了一刀,鮮血如注,不斷流失的鮮血讓他有著陣陣的無力與暈眩感。


    “我們已經陷入絕境,麵對著源源不斷似乎永遠都殺不完且不懼死亡的蠻人,恐懼與絕望無時無刻不縈繞在我的心頭。在那時,除了拚死搏殺和向朱庇特祈禱之外,我毫無他法。”


    ————羅馬軍團長馬尼烏斯.普布利烏斯於多年後談論此戰時如是說。


    嗚——


    奮戰中,又是一陣悠長的號角聲,與羅馬士兵廝殺的蠻子們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身後,這一看,他們目眶盡裂,發出憤怒的叫喊。隻見在蠻人『婦』孺駐紮的地方,十餘名騎兵肆意衝撞,騎槍將任何擋在身前的蠻子的身體刺穿,高高挑起後甩到一旁,沉重的馬蹄踩踏在倒地蠻子的身體上,將其踏的血肉模糊。鋒利的短劍上下揮砍,一顆顆猙獰的頭顱帶著腥紅的血霧飛上半空。


    可以說,在騎兵突如其來的襲擊前,這些毫無抵抗力的蠻人隻能絕望的目睹族人被屠殺。


    突然的襲擊也讓蠻族的首領盧哥托裏特斯懵了幾秒,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一邊讓手下的布雷努斯吹響號角讓族人撤迴了,一邊帶著留守的戰士救援被屠殺的親人。


    挑飛一個蠻族少年的頭蓋骨,塞古斯都發現了幾十米外衝過來的蠻子,冷笑幾聲,短劍高高舉起,大聲命令沉浸在殺戮中的騎兵們撤退。麵對那些不著甲的蠻族戰士,即便沒有騎槍他也有信心可以一個衝鋒擊潰他們。


    帶著騎兵撤到幾十米外後,塞古斯都馬頭勒轉,舌頭『舔』了『舔』沾在嘴唇上的血跡,道:“衝鋒,碾碎他們!”


    “唿!”


    踏踏踏——


    戰馬的速度緩緩提起,在騎士的『操』控下一往無前的向前衝鋒,沾染鮮血的鋒利短劍遙遙指向朝己方發動反衝鋒的蠻族戰士!


    “衝鋒!”


    塞古斯都淒厲的喊聲中,騎兵如同一柄鋒利的短劍瞬間撕碎蠻族戰士那薄弱的陣型,敢於阻擋騎兵衝鋒的蠻人被毫不留情的撞飛,高高飛起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砸在地上,胸膛凹陷,很快就沒有了唿吸。更多的人,則是被短劍砍斷毫無防護的脖頸,沒有了頭顱的身體飆著兩米長的鮮血倒在地上,微微抽搐。


    衝鋒的同時,衛隊騎兵並不是沒有任何損失,在沒有馬鐙的時代,騎兵的衝鋒往往會出現騎士被反作用力摔下馬,而後慘遭身後的戰友踩踏而死,塞古斯都他們也不例外,幾名不幸的騎兵摔下戰馬,被躲避不及的戰馬踩的血肉模糊,鐵和血肉糊成一團,與大地混為一體。


    來不及為可憐的戰友悲傷了,塞古斯都繼續衝鋒著,在他那詫異地目光中,一名與其他蠻族格格不入身著破舊鎖子甲的高大蠻人手持長柄戰斧,張牙舞爪地就朝他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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