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烏鴉從眾人頭頂飛過,吳楓適時地打破尷尬地氣氛,他露出合宜地微笑,對四個女生做了自我介紹,即不過份熱情,又不會顯得冷淡。


    吳楓的彬彬有禮在我眼裏等同於‘道貌岸然’以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卻很受幾個女孩兒的青睞,三兩句話的功夫我和三九便成了‘邊緣’隊員,被排除在談話圈子之外!


    她們說得最多的,就是有關遊客失蹤的事,電視和網絡上都在報道,當地山地救援隊已經進入山穀展開搜救。


    聽她們那激動到興奮地語氣,幾人不僅沒因有人遇險而取消探險行動,反倒勾起更強的好奇心,非親身體驗一把冒險的刺激的不可。


    做為邊緣隊員,我和三九單獨走在前麵,他手裏拿著gps領路,我則探出精神力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程子珊聽說我們住在黑竹溝鎮裏,不由感到奇怪,她和吳楓並排而行,另外三個女生走在最後,所以她和吳楓的對話我在前麵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確有理由覺得奇怪,因為我們選擇的發出點距離鎮上最遠,如果想盡快到石門關,不應該繞路到林業局才對。


    吳楓瀟灑一笑,用‘那樣很無聊’來解釋我們舍近求遠的行為,但事實上呢?


    是三九派人調查過,肖白和桑園就是從這裏起步的,我們不想錯過他們一路上可能留下的線索,隻好順著他們的路線走。


    程子珊很是健談,她提到她們原本想雇個當地向導,可是因為有遊客失蹤,有的不願意趕在這時候做生意,大部分則跟著進山了。


    向導多是當地的獵戶,他們常在山裏走,對地形比較熟,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有著‘獵犬入內無蹤影。壯士一去不複返’傳說的極險之地。


    走在最後邊的火星,跟人打交道時表現得十分內向,然而一進入山林,她便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停給旁邊的同伴科普周圍植物的名稱和生長習性,哪棵是雲杉,哪棵是水杉,講得頭頭是道。


    我瞧瞧左右,暗自嘀咕。不就是樹麽,都是樹啊!


    吳楓在年輕女士麵前表現出了空前的耐心和風度,時不時問一下幾位姑娘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程子珊是運動型美女,平時應該經常鍛煉,體力明顯比其餘三個好。


    在山裏跋涉近兩個小時仍能氣息平穩,看起來還有點容光煥發的樣子,火星是隊伍中最嬌小柔弱的一個,也是最先支撐不住的。


    她聽到吳楓的問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著想休息一會兒,我朝吳楓使個眼色,他會意地領著那四個女生原地休息。


    我和三九在附近轉悠,尋找肖白和桑園可能留下的痕跡,確定走到別人聽不到我們談話的距離,三九才開口問:


    “有發現嗎?”


    我點頭道:“有屍體,不過山裏不是進搜救隊了麽,這些屍體不能用。”


    他明白我的意思,便沒吭聲。視線在樹幹和草叢間飛快地掠過,進來的人越多,肖白和桑園留下的線索被破壞的可能性也越大。


    二十分鍾後我們返迴休息地,古夢正拿著相機四處拍照。包茜手裏捧著素描本用鉛筆在上麵勾畫著什麽,偶爾望一眼遠處的山峰。


    程子珊和火星圍在吳楓身邊,我聽到她們在問三九的事,見我們迴來馬上換了話題。


    “阿雪平時肯定特別喜歡護外運動吧,看你走這一路臉不紅氣不喘的,比我們這些宅女強多了!”程子珊向我搭話道。


    “還行。”我淡淡地迴道。


    “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爭取在中午吃飯前多走一段,女士們,加油!”吳楓體貼地為程子珊化解了尷尬。


    到晚上露營,我們計算了一下行程,果然被她們幾個拖慢了一大截,我就產生了想甩掉她們的念頭,尤其是連紮帳篷都不會,還要三九幫忙,這簡直不能忍!


    我們帶的是三人帳篷,反正各自有睡袋,也沒什麽不方便的,她們帶了兩頂雙人帳篷,卻不是防雨的,結果半夜下雨,她們一陣兵荒馬亂,跑過來跟我們商量能不能擠一擠。


    七個人加背包全擠進一頂帳篷,隻能緊挨著圍坐成一團,三九坐在一角,我後背靠進他懷裏,兩人疊一塊兒,然後用睡袋把身體裹在一起。


    程子珊她們也學我們的樣子,兩兩相靠,裹成一團,隻有吳楓仍鑽在睡袋裏,靠坐在帳篷的另一個角上。


    嘩嘩的雨聲單調又枯燥,時間剛過晚上十點,程子珊她們看上去一點睡意都沒有,古夢還在抱怨,她們平時在寢室基本都是夜裏近12點才睡,玩電腦、刷手機已經養成習慣,突然沒了睡前娛樂,個個閑得難受。


    我閉著眼睛休息,便聽到程子珊說:“酷哥,你做什麽工作的?”


    她就在我們旁邊的位置,聲音近在耳邊,她可能也怕吵到我休息,把音量放輕許多。


    結果三九用更低的音調迴了兩個字:“閉嘴。”


    他的語氣裏沒有生氣或警告的成分,隻是單純地在表達字麵上的意思,我知道他是怕程子珊吵到我休息,可他的用詞實在是容易讓人誤會。


    我不知道程子程現在什麽態度,反正她的小夥伴聽到這兩個字後不滿地嘀咕道:“這人怎麽這樣啊!”


    聽聲音是古夢,吳楓當了一路的和事佬,這時不得不再次開口打圓場,可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帳篷外麵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


    類似雨天在泥濘的土路上踩踏時發出的腳步聲,帳篷裏沒點燈,外麵裏麵都是漆黑一片,我立刻坐起身,嚇了旁邊的程子珊一跳。


    三九抱住我,他雖然沒出聲,但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出了什麽狀況,我把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用這個小動作向他表明我沒事。


    我隻是覺得意外,外麵的東西正處於瀕臨暴怒的邊緣,但它願意跟我‘溝通’!


    腳步聲圍著帳篷打轉,步子越來越亂越來越急,幾個女生嚇得瑟瑟發抖,她們倒是沒有尖叫或是出聲,可能是驚嚇過度給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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