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人潮同去駐足亭前,至今未知曉考核內容難免彳亍,眉間微折眼見身旁人愈少終是捏緊衣袖踏入。闔眸以避免傳送陣中光芒刺眼,大抵覺著身周環境已變才緩緩睜眼打量四周,粗略估摸應是在山中。自袖中摸出通訊石等待考題,不懈警惕側耳細聽身周響動。躲在樹上觀察著祁修


    “這個小兔崽子,是**嗎,機械學我白教了嗎,煉製個滑翔器啊,太笨了吧”


    唐淼捏碎塊石頭,表明了他此時的氣憤程度,恨不得上去踢死這個家夥。


    “這家夥真的是我的學生嗎,不定是假的”“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麽東西吧。”


    她靠著牆壁,摸了摸腦袋仔細的迴想著,今天好像有什麽大事情要幹來著。


    “考試!完了,快點趕過去。”說完這句話,她意識到自己還在博墨館。心想著玩了,聲音太大了。不管了,先走要考試重要了。


    路上風景不錯,但她早已無暇顧及。


    “不要遲到啊”


    她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重教亭。喘息了幾口氣。


    “唿……唿……希望還來得及……”


    隨後走進了重教亭。人。懸崖。


    人盤坐在懸崖之上。


    經脈微微發熱,祁修能感受到心髒穩定的跳動和血液的流淌。


    唿吸逐漸平穩。


    他已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已預先計算好了落腳點,他縱身躍。


    腳尖觸碰到了塊凸出的石塊,但卻刻也未停住。


    他本就不會試圖在這塊較小的石塊上立穩身形。


    祁修向左傾,腳尖再發力,借著點反作用力落在下塊石頭上。


    從這裏開始,就有些驚險了。


    石塊小,不好立足。


    時間不夠看清新的落腳點,他隻得憑著記憶跳向右側。


    不錯,這塊石頭要大些。


    他可以站在上麵休整片刻,順便觀察下在懸崖上看不真切的其他落腳點。


    他的麵容僵住了。


    不好跳。


    十分不好跳。


    其實若是完全發力,跳過去很簡單。


    但停得住嗎?


    祁修咬著牙,腿上約用了七成氣力。


    現在他在用手抓著石塊了。


    終究還是沒算準要用的力氣,但也不算太糟。


    尚需要的不過是蕩罷了。


    蕩過去。


    忍住手臂的疼痛,地麵已離他很近。


    輕輕躍。


    在地麵上個翻滾。


    祁修非常累了。


    他打開通訊石,看看有沒有新提示。為什麽這麽些天了沒人來問我什麽關於音樂的問題????啊??


    明明馬上就要考試了??


    哦,好像今天就是考試的日子了。南織本來愜意到不行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麵無表情。剛從青樓走過遭的南織目前精神有些疲憊,但這並不影響她去監督學生們考核。


    …說到考核…南織臉上不禁浮現了抹不算特別陽光正直稱得上是惡作劇成功般的微笑。考核都是老師們紮堆完成出題的,這次的考試什麽難度她心裏有數,雖然致死率不高但是也並不是那麽好過。雖然她覺得音樂的考核相比物理來說已經簡單的很但是它仍然對樂曲演奏準確度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而且這項目是有致死率的…


    算了,我還是加緊了跟上去瞧瞧吧。南織提氣輕身運起輕功來到重教亭。進入考核之地發現季青臨正在麵臨音樂考核,於是沒有經過過多思考想踏空來到了懸崖邊。


    …然後南織就被迫停在了片空地上。沒辦法,她的輕功還沒有到飛的程度,沒有借力的時候就隻能走路。


    …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跟著他啊。


    這裏的地勢馬平川,南織甚至找不到什麽地方躲,隻好離季青臨很遠,遠到自己好像都不太能看得到他了。


    (不知道離這麽遠會不會有遮擋物,如果有的話我就躲在遮擋物後吧x)玩會通訊石。


    俄羅斯方塊。


    俄羅斯是個什麽玩意?


    不管那些,祁修點進那個圖標。


    雖然沒什麽提示,但是瞎點幾下,他還是明白了遊戲規則。


    很簡單。


    他很快明白要用兩隻手來玩。


    “哢、哢、哢。”


    通訊石不斷傳出方塊落下之聲。


    祁修已經幾乎沉迷這個遊戲了。


    他簡直不想再去考核了。


    他又想了。


    gameover。


    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但是他能感受到這該死的惡意。


    他迴到考核界麵,看看有沒有新的科目亮起。原來所謂月考不過眨眼的事情。暖風徐徐水色瀲灩風景如畫了幾十年,往來考生不斷,迎霞湖倒是靜的很。微眯雙眸獨倚橋頭,隔岸觀火冷眼旁觀半晌方不疾不徐隨手取了塊銀白色石塊輕輕於掌心中擲,不禁覺饒有趣味,聞旁人私語此為通訊石,輕佻地挑眉,未想還有點用處不算個廢物。周圍人似正紛紛詢問有關石塊的相關事宜,許是百無聊賴竟上前步,麵不改色眸若寒潭,悶哼聲道:


    “那我罵花默城句他也能聽見…?”


    日頭正盛。竹笠垂繚繞墨紗僅露圈幽藍袍邊,雪白錦靴踏碎青石路上幾枚枯黃落葉窸窣入耳。駐步抬手拭汗,汙濁眼眸遠眺山野,思來其餘人興許已在那處恭候多時。兩個班上上下下皆去了煙花之地勘探線索,僅他薛準不同,不過幾日背了處分緊接考試,所幸不甚在意這有的沒的,隻想若放在語文詩詞篇章裏是不是也當得幾分命途坎坷?幾重墨紗下低聲嗤笑,眉宇間自成夜色蒼涼不見悲喜,懷裏垂眼凝視足下石板複前行。他記不清走了幾刻,尚在體力不錯未覺勞累,半眯眼,眸中映入亭前重教二字,果真還未湊近幾步身下已亮起傳送法陣。泰然自若閡上雙眼,不管被安排去何處皆是風輕雲淡了。


    “考試……麽?”


    為圖個方便今兒穿了身束袖長衫,月白蟹青交織翩飛,帶起他少見的三分俠氣,穩在心口的是丹心不泯,金玉環飾琅璫但不顯累贅。神采奕奕全無半點不應。將手中折扇合起,擱與亭外。


    輕步走進重教亭,閉眸展眉,輕身提氣,踏入了傳送陣。唐淼躲在旁觀察著祁修的動作,搖了搖頭


    “對付黏土傀儡居然用火焰,這樣黏土傀儡豈不是更堅硬,打上去更疼了”


    對於祁修這種麵臨危險過於混亂的情況,唐淼表示很不滿意


    “希望你能盡快想出辦法來通過吧,我的學生可不能那麽傻呀,小祁修”


    唐淼拋起顆糖吃下去他睜眼,眼前仍是黑暗。


    垂手玉立良久,耳邊傳入露珠滾落葉脈之聲,他看不見光,似乎正置身於杳然洞穴中,緩自袖中探出手來,五指隱匿於墨色。難得眸中劃過點訝然,縱轉瞬即逝,心下隻道有趣。懷裏揣的物驟然發光,讀罷其上文字險些惡意選了遊戲,中規中矩從不是他作風,沁涼指尖將觸之時轉念想遊戲之類大抵沒甚意思,不如另者頗具神秘感,故指腹按上考核二字。屏幕彈出寥寥幾字,近日晦氣,考試亦先從不會的考。


    心知此時如用陣法探測地勢許不消片刻便可找到出路,然此地絕非如此簡易。袖中手將兩簾墨紗別於笠側,趁屏幕光亮未歇,謹慎抬手去照明側石壁上有何記載之類。足下緩移腳步,屏息凝神仔細傾聽動靜十足警戒,恐身後突冒出物。


    看樣子物理考核已經過了。


    祁修大鬆了口氣。


    他坐在地上,伸展開受傷的左腿,調整唿吸。


    他有些好奇這傀儡。


    此次來考試,能作為攻擊手段的武器和符咒都沒帶。


    這傀儡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


    祁修抓起地上把黏土,捏捏,感受其軟硬程度。


    隨後他聚攏了小堆黏土。


    如果煉製考核中那麽大的傀儡,不說成功率,他也沒時間可浪費。


    但他想試試做隻小東西,或許能提供些助力?


    煉器的火焰燃起。唐淼看著祁修打倒自己的黏土傀儡,欣慰的笑著


    “哈哈哈,這小子,不簡單啊,好啊”


    剛誇了沒兩句發現祁修居然煉製的是泥土鏢,唐淼臉吃了鯨的表情


    “這小子,居然煉製泥土鏢,不會吧黏土傀儡拆開看看嗎,我昨天白教了嗎,普通材料怎麽會有人去煉製呢,這黏土傀儡核心才是最重要的啊”


    唐淼生氣的揮手過去幹擾祁修的火焰,讓他突然升溫,又突然降下來


    “看你接下去怎麽辦”少年人立於峭壁的棵樹枝上,徐徐清風勾勒過瘦削的臉龐,卻未攜走唇角的笑意。銀白色的靈石上依舊熠熠生輝,握住通訊石朝下望去。


    “須知,我自三院來。“


    記得初來“行路難“第三院,竹林蔥鬱,青苔斑駁,行路之難,難於上青天。倒未料想到這輕功在考核中派上用場。


    微微俯身,抹額迎風往後飄去,為防止視覺屏蔽,牽著抹額尾部銜於唇邊。縱身躍至方才想好的又樹枝落腳處,枝椏卻無方才那枝堅韌,未有逗留便接連越過幾處峭壁邊緣,足音泠泠,身輕如燕。


    隨著足尖點至峭壁,速度愈快之時便愈需眼疾手快,尋思著步履的下落腳點。路飛躍終是落足於地麵之上,低眸去瞅左手中的通訊石。


    “如何了?“


    今古悠悠,時世浮土,群雄死盡不迴頭


    “摸底考試”鎏金鏤空牡丹花紋的熏籠內燃燒的銀炭散發出鬆氣清香味,青煙縈繞在屋子裏,緩緩皺眉,心道那些個小兔崽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呢,忽的想起說新生裏頭除了那位薛家大少倒是還有一位什麽文科也未選的小朋友。


    “沒記錯的話,是叫俞讀賦吧”指腹輕輕敲打著書的扉頁,起身站起朝外走去,提起輕功向外輕快而去


    .......


    明月清風。


    隨手給自己丟了張隱身符踏進傳送陣遙遙的望著那個身影,看著他放了塊糖到口裏頭似乎是為了緩解緊張,輕笑


    一聲打算就是他了,隻是千萬不能讓人家發現呀,不然他老師的臉還要不要啦,閉了閉眼轉身又離著遠了些。


    他忽然又想起前不久教他們寫的語文試卷。


    哦他忘了,他是不教現在這位考核的小哥的,嗤笑一聲


    “讓我看看吧,你的資本”怎麽就考試了……


    難得穿了一身灰黑色長袍的解徵一想起這個慘痛的消息就不由得頭痛。雖然考試本身並不太令他害怕,隻是現在身邊都是人中龍鳳,名次上的壓力便大了許多。


    唉……隻希望能不被太多人甩下。解徵捏著剛從迎霞湖長橋出領到的那塊通訊石,步履沉重地走向尊師亭。其實按他這沒心沒肺的性子本也不會如此在意考核,隻不過多少還是抱著不能在——麵前丟臉的小心思。


    不過……能摸魚嗎?他掂了掂手裏這個功能齊全的小玩意兒笑容裏帶了點莫名的古怪。科技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在這麽小的一個物件兒上附加這麽多的功能……


    再睜眼便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天地。哎,好像又有個人進來了?南織看著季青臨一直沒什麽動靜都要睡著了,結果一下子憑空出現個人讓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太好了,我連傳送都不用了。南織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眯著眼睛看著剛剛被傳送過來的小夥子。在她印象中這孩子叫曉霧,實力不算特別突出,似乎還沒過煉氣期。


    那就隨地侯著準備救援吧。


    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麽魔鬼?左右橫跳的模樣極其滑稽,卻早已故不及模樣,因為念想到自己所修科目。幸而未傷及這焦躁的藤蔓,眉間顰蹙卻又突然不知如何接近它。


    “你為何至此。“


    迅速將通訊石揣入懷中,閃身避進一處角落,揚起骨節分明的雙手,緩緩動用周身靈氣,因著自幼於自然同生同長,並不難聚集熒熒綠光。


    既然藤蔓選擇了自己作為攻擊對象,那麽其實力必是駕淩於己。額角已滲出絲絲汗珠,卻也不由分說地將綠光引至藤蔓周身,草係能同木係靈力融合,眼見那藤蔓的思維橋梁架起,但它奮力掙紮似是不願被異能控製神識,一條藤蔓便迅速如同長鞭一般衝向少年人,強行控製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思維橋梁的少年人硬生生地挨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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