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伸手,慕以安迅速拿了起來,然後餵到她嘴邊。


    「你……」


    「不是說什麽都是我的嗎?那你也是我的,我要照顧好你。」


    蕭蓴那句話本想逗她,現在被她反將一軍,臉有點熱。


    「我自己吃。」都這麽大了,誰還要餵啊。


    慕以安傾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手卻依舊不肯鬆:「乖。」


    蕭蓴覺得慕以安格外殷勤,也……特別主動,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被打量的人沒有半點心虛,眼神晶亮,滿是雀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蕭蓴就喜歡慕以安這種不裝的真誠性格,很能感染人。見她笑得這麽開心,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歡快起來。


    「來,張嘴。」慕以安的聲音更加溫柔,甚至變成哄了。


    她平時也會哄蕭蓴,但要說哄得最極致的那必定是在某個特別的時刻。被她溫柔舔舐耳朵時還得一遍一遍被她哄,蕭蓴便是這樣淪陷進不停循環的下一次中。


    大小姐緩緩張開嘴,慕以安斂起玩笑,認真小心地餵起來。


    味道其實不錯,過了最初的害羞階段,蕭蓴便坦然享受起慕以安的服務來。很快,沙拉就吃掉了大半,她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慕以安又把兔子拿到她麵前:「那吃兔子嗎?」


    蕭蓴看了眼萌萌的小可愛,於心不忍,但想到慕以安精心弄了這麽久,她要是一點麵子不給未免太掃興。於是象徵性地拿了點胡蘿蔔:「我吃這個。」


    慕以安笑眯眯望著她:「還說自己不是小兔子,專挑胡蘿蔔。」


    蕭蓴挑了挑眉:「接下來是不是準備說我是寶寶了?」


    「你都開始搶台詞了。」


    蕭蓴起身去洗手,慕以安把盤子裏剩下的胡蘿蔔吃幹淨也跟著進了廚房。


    重新迴到客廳後,蕭蓴見她拿起遙控器悠哉換台,又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


    她想問慕以安今晚要不要迴去,又不太想開口。


    問得太冷淡像趕人,問得太熱情又顯得她想急切做什麽。


    晚上的節目和白天的一樣難看,慕以安見蕭蓴興趣也不大,索性關了電視:「難怪現在看電視的人越來越少了。」


    她關了電視,順手還關了客廳的燈,隻剩下廚房那邊的燈光遠遠透過來。


    慕以安換了個姿勢,讓蕭蓴坐到自己麵前。她們兩人同時側身,轉頭就能看到沙發後麵的牆。


    蕭蓴不明白慕以安要做什麽,但出於信任她什麽都沒問。


    慕以安把她摟在懷裏,先在她臉頰溫柔親了幾下,然後握著她的手,開始在半空中做出不同的手勢。


    「以安?」


    「噓,看牆上。」


    慕以安握著蕭蓴的手不停變換,投影在牆上,成了一幕幕短句。起初蕭蓴沒看明白,等看懂以後,她的鼻尖開始微微發酸。


    慕以安用手代表她們兩個人,蕭蓴依舊是優雅矜貴的代名詞,而她自己則時而變成圓圓的垃圾桶,時而變成穩重的大石塊,時而又會變成活躍舞動的兔子。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始終都圍繞著蕭蓴,一直在她身邊。


    蕭蓴默默注視著牆麵,黑暗中兩人都不說話,心跳聲和唿吸聲親密交織。


    牆上的畫麵最終定格為緊緊交纏在一起的手,慕以安溫柔又堅定的聲音在蕭蓴耳邊響起:「我可以為你做很多事,聽你傾訴,給你依靠,陪你快樂。雖然可能微不足道,但我願意全力以赴。」


    蕭蓴的心軟成一片,慕以安突然做這些,並非心血來潮。以蕭蓴的聰明,很快就猜到她應該是知道了那天酒會上的事。


    那件事她本也沒打算瞞著慕以安,隻不過不知怎麽說罷了。那晚心情極差,可是見到慕以安後所有的壞心情都被暫時拋開,她隻想擁有愛人給的溫暖。


    溫柔鄉裏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空去想什麽雷鈞邢。第二天醒來後慕以安又忙著幫她緩解,自然也沒多餘時間留給雷不是東西。


    等蕭蓴的情緒好轉,就更覺得沒必要特意把這事翻出來說。


    但慕以安還是去了解了,這讓蕭蓴感受到了她的在乎。


    蕭蓴側過臉,貼貼她:「物質上我已經沒有太多追求,但我在精神上的要求會很高,我怕你有一天會覺得累。」


    慕以安的唿吸徐徐吹到她柔嫩的臉頰:「真心愛一個人,怎麽會累。」


    蕭蓴心跳漏了一拍,明明不是第一次聽她說愛,可是慕以安每一次都能用愛把她打動。


    她轉頭去尋慕以安的唇,對方很有默契迎了過來。蕭蓴抬起右手反勾慕以安的頭,喘息之際,她留客意味明顯的聲音響起:「今晚你不迴家吧?」


    慕以安又貼了過去,虛點著嬌唇:「這裏就是我家。」


    慕以安怕蕭蓴這樣坐久了腰會受不了,便扶著她打算讓她轉過來。蕭蓴以為她和那晚一樣,是想把她拉起來。


    今晚她的心被慕以安衝擊得一塌糊塗,心底的矜持也放棄了抵抗。她擰了幾下,掙脫慕以安的手。


    迎著慕以安不解的眼神,直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就在這裏。」


    慕以安怔了怔,挑眉:「你確定?」


    蕭蓴揚了揚下巴,隻輕輕哼了聲。


    不說一言,但那眼神足以勾魂。慕以安自己從沙發上下來繞到她麵前,重新吻住她:「你現在像個妖精,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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