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想的是如何將齊兵馴成自己的力量。


    上官繡又喊了衛兵將人群中煽動的男子給拖出去,發現對方是當地有名的讀書人。


    那讀書人嘴巴挺利索想要與上官繡爭辯幾句。


    上官繡揉揉眉心,立即命令捕快:「那煽動人群滋事又該判個什麽罪?」


    師爺鵪鶉似的又推推那麽捕快,捕快欲哭無淚,結巴迴道:「輕則掌,掌嘴,重則流放。」


    「這是你分內之事,去辦吧。」上官繡無奈提醒道。


    她覺得這些人跟自己說話好像都會結巴,她有那麽可怕嗎?


    上官繡對有些人來說天生就具備震懾力,她站在此處就隨隨便便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別人沒親眼所見最多憑著想像說她是個青麵獠牙活閻王。


    可見到她的人卻不同,都覺得她文雅和善,可下一刻閻口一開,便有小鬼索命。


    接觸她的人豈能不怕。


    不過這些人都不了解上官繡。


    上官繡隻是秉公辦事,依照大楚律法來罷了,隻是沒想到在外人眼裏,一萬條命,卻是她一句話的事,顯然對她誤解太深。


    之後那秀才當場挨了二十掌,捕快自以為揣測了上官繡的意思,下手很重,直接將秀才扇暈了。


    接著將秀才丟給他的相識帶迴家去。


    經過煽風點火的秀才和老年夫婦虛報的反麵教材,果然來討迴公道的人老實很多,同時少了一大半人。


    老實的人進去俘虜營認人,要麽認出,要麽沒有其他人,更多是抱頭痛哭自己連仇人都找不到。


    直到一個衛兵嫌棄吵鬧,便忍不住提醒他們:「如果是建南城那些死去的青州人,你們大可放心,建南城的齊兵通通都死了。」


    「已經被我們將軍帶人全給宰了,一個不剩!」


    一個不剩!瞬間為那些抱頭痛哭的青州人帶來些慰藉。


    隨後那名叫崔三的齊兵被押迴軍營。


    崔三腿都軟了,他剛被丟迴軍營,就引起其他俘虜的注意。


    問起崔三。


    崔三把自己千夫所指差點被吐沫淹死的經歷一併托出,委屈至極了。


    讓軍營其他俘虜都惴惴不安。


    很多人覺得自己是無辜的,除了聽命行事,就沒有迫害過無辜人。


    一瞬間俘虜營引起恐慌。


    不過當另一些沒有被指認的齊兵迴來,他們又鬆口氣。


    可不少人還是晚上嚇得不敢睡,生怕錯認的人是自己。


    崔三害怕道:「你,你們都不知道外麵那些人多可怕,要不是將軍,我可能迴不來了。」


    其他俘虜紛紛問道:「將軍,是殺死齊總兵...呸,是齊賊的那位?」


    「那位本來就討厭別人不守規矩,還記得那天逃跑的人,一個不留全被宰了。」


    「我還親手活埋了我那表哥。」


    「哎,能撿迴一條命就算好了。」


    崔三猶豫下點頭:「就是將軍,要不是她多問一句,可能我就被錯殺了。」


    話頓,崔三心情十分複雜:「我也不知道那位是怎麽想的?不過確實是她護住了我。」


    齊兵中有個老俘虜突然開口:「那就說明這位是個講理的主。」


    「沒犯事的都可以安心睡覺。」


    「可什麽才叫犯事?犯事的尺度在怎麽衡量的?」也有人提出問題的癥結。


    其他人聽了後這才消除幾分不安,同時因為這個犯事尺度又開始新一輪揣測與心慌。


    與此同時上官繡臨時休息的帳篷裏,已經聚集了諸多百長。


    百長們爭相提議一定要嚴防消息,避免再透進軍營引起恐慌。還要驅趕那些青州人別在軍營紮堆,以免鬧事。


    雖然大家沒有直接指責阿拉真一時善舉下,導致弄巧成拙的行為,可阿拉真內心並不好受。


    阿拉真當即要站出來。


    上官繡揚眉,眼神透著一股堅韌,顯然心裏早有主意,她打斷阿拉真出來攬罪的舉動,開口道:「事已至此,隻能以積極的態度去麵對困難。」


    「本將軍決定成立臨時軍法庭。」


    百長們麵麵相窺,一時抓不住這裏麵的含義。


    上官繡主動說明道:「軍法庭就相當於軍中的公堂,但凡有不平和冤屈的群體,無論是俘虜還是青州人都可以上報,一旦查明便還其公道。」


    「屆時軍法庭會成為一桿天枰,讓那些人人心服口服。既可以暫時安撫青州人,也可以穩住俘虜。」


    承認罪行,該殺的殺,該判得判,該道歉的道歉,該正名的正名。


    一舉多得,還能盡快解決戰後遺留的問題。


    阿拉真目瞪口呆地望著首領,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他的心情,這些匪夷所思標新立異的想法,首領都是信手拈來的嗎?


    這絕不是讀幾本書,或者中原某個大儒能想出來的製度。


    再想到老夫人在世時也是妙施仁政,讓阿官部變成阿官山的大部落。


    阿拉真眼睛一紅內心酸澀起來,他瞬間想通,這是女承母業啊!


    首領簡直和老夫人如出一轍。


    「阿拉真怎麽了?」上官繡突然他一副想哭的模樣,還以為阿拉真受了什麽委屈。


    阿拉真連忙用手擦擦眼角,然後欣慰道:「沒事,就是想起點往事。」


    在座的百長有的出身阿官部,自然察覺到阿拉真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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