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包括了府中的丫鬟,也有在大街上被引誘走的良家女子。


    基本上隔一段時間,遇到漂亮的,他看得上,都會相反設法地弄進府裏頭。


    隔一段時間,人就沒了,最新死的那一個,屍體上麵傷痕累累。


    可想而知生前是受盡了多大的折磨。


    這家夥表麵上道貌岸然,裝的斯斯文文,今番科舉還中了進士,寫的那篇文章,很受女皇喜愛。


    可誰又知道,這個表麵上溫文爾雅的人,內心裏頭竟是如此肮髒不堪的一麵。


    李白對於揭發這樣的惡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但是她需要楊玉環給他一個解釋。


    “我說是替人辦事兒,你相信嗎?”楊玉環微微一笑,就如同滿庭的牡丹盛放開來,天姿國色,端的明豔不可方物。


    她很少笑,一直都是以高冷的形象示人,這一笑的風情,尋常人也見不到。


    隻是李白卻不為所動。


    “皆因為,你從來都不肯告訴我,我的過去是什麽樣子,我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其實你明明都知道的……”楊玉環的眉宇之中有著淡淡的愁緒。


    她也記不起自己的過去,就連一個心也覺得空落落的,好像遺失在了什麽地方。


    她找不迴自己的幸福,做什麽事兒也不覺得會感到開心。


    她替明世隱辦事兒,可她無欲無求,又不是完聽命於她。


    說白了,她隻是想要找迴自己的幸福。


    “李白,我們過去認識嗎?”她問他。


    他陷入了幾分的躊躇。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句詩詞是你為我而寫的吧?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詩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冥冥之中好像是遇見過了一樣……”


    顧念聽到了這裏,腦子裏頭一片混亂,感覺有些聽不下去。


    可是凱隱拉住了她的手,順便把她的嘴巴也給捂住了,根本就讓她動彈不得。


    “你想多了玉環小姐,我跟你並不認識,這首詩不過是我懷念一個故人的,那一次在長安城初見你時,我倒是覺得你跟一個人很像……”


    “誰?”楊玉環疑惑。


    “殷商禍國紅顏蘇妲己。”李白笑了笑道。


    “可她是一個混血魔種。”據說是一個狐狸的混血魔種,美豔的不可方物,讓帝辛不惜為他想要廢除魔種和人族之間的隔閡,結果遭至了太古魔導的強烈的反擊。


    薑子牙大軍將殷商覆滅,昔日的殷商王朝如今也隻是一片廢墟。


    “是,她是混血魔種,但你們都有一種禍國紅顏的感覺。”李白說道。


    宮廷,舞蹈,絲竹聲、管弦樂,鍾情聲色。


    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腦海中閃過這樣的畫麵,沉寂了許久的心,居然有了一絲劇烈的疼痛。


    但她卻很高興,的確很高興,她終於有了悲傷地情緒,雖然那隻是一個刹那。


    “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些。”等她緩過神來,卻感激了李白。


    李白其實什麽也沒有說,但大約是她自己聯想了一些東西。


    “你能說,今日的事兒了嗎?”


    楊玉環點了點頭:“我一直都是替人辦事兒,但那個人我得罪不起,我隻能夠言盡於此,今日的事兒,大約隻是他下的棋子當中的一環罷了。”


    李白皺了皺眉頭,又聽得她道:“你別問我他是誰,我是不可能會告訴你的!”


    得到了這麽多的線索,李白倒也沒有繼續詢問下去了。


    而顧念心中已然明朗,楊玉環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明世隱。


    今天英國公的案子估計也是他的手筆,說不得玄策一案也有可能是他親手策劃。


    他想要這長安風雲際變。


    “多謝你告訴我這麽多秘密,告辭!”李白打算就此走人。


    楊玉環卻急急地叫住了他。


    “李白大人,若是找到了諾亞方舟,請告訴我一聲,不管多大的代價,我也要親自見證一下諾亞方舟的力量。”


    這樣孤寂的人生,漫無目的,讓她感到絕望。


    她真的好想要知道自己的來曆,知道自己的一切。


    李白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點了點頭,旋即臨空飛躍而去。


    顧念憋了這麽久,看到這會兒人都走了,就忍不住掙紮了起來。


    偏生這個時候,楊玉環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既然來客人了,何不現身?”


    此時凱隱才放開了她,顧念直接瞪了他一眼。


    索性人家都發現了,才躲也躲不過去,幹脆現身相見。


    這也算是嚴格意義上,她跟楊玉環第一次相見。


    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楊玉環也不是特別意外。


    “兩位都聽到了,不知道有什麽想問得嗎?”她還是清清冷冷明豔大美人的形象,十分淡定的坐在那兒沏茶,好像她之前跟李白說的那些,悲傷然不見。


    顧念幾度想要開口問她,指使她做事的是不是明世隱,但又明白她如果這麽問,肯定問不出什麽名堂,因為她都不肯告訴李白了,也沒理由告訴她。


    隻是旁敲側擊的問道:“玉環小姐知道死士嗎?”


    楊玉環的目光淩厲的掃了過來,看了顧念一眼,顧念毫不避諱。


    她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


    但顧念卻覺得未必,否則她剛才第一時間就不會是這個反應了,如果她知道死士,那麽有可能意味著她之前也見識過了。


    顧念覺得自己有必要會一會明世隱了。


    這家夥攪弄長安風雲,她管不著,但是拿長城守衛軍開刀,她就看不過去了。


    “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顧念已經不想要再待下去了。


    此時迫不及待的要走,順便還拉了凱隱的袖子一下,他倒是反應了過來,抱了抱拳,同她一塊兒出了門。


    楊玉環也不在意,他們的舉動。


    實際上,她雖幫明世隱,但又不知道為何隱隱約約的有一些討厭他現在所做的事兒,也說不上是因為什麽。


    倒是很期待,有人能夠讓他吃虧。


    凱隱跟顧念出了門之後,因著在大街上,有很多話,顧念不好問他。


    好不容易走到了望春樓,她讓洪梅安排了一間閣樓,把門一關,就定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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