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就真的那麽相信飯田貞固嗎?”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指揮部,胡興漢猶豫的問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且飯田貞固現在隻是個俘虜,他的那兩個手下憑什麽就要聽他的?”


    “日本鬼子都是殘忍的畜生啊,他們連人心都吃,就算犧牲掉自己的家人又算的了什麽呢!”胡興漢皺著眉頭,一想到鬼子的種種令人發指的行為就惡心。


    高東沉默片刻,點點頭:“你說的很對,如此輕易的相信鬼子,確實很不妥!”


    他在指揮部內來迴轉了兩圈,突然停在了作戰地圖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日軍的防線。慢慢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若是我們的人突然從日軍的後方開始攻擊,你說會是個什麽效果呢?”高東抬頭看著胡興漢,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胡興漢一愣,他隻是想提醒高東提防日本人耍花樣而已,卻沒想到高東話裏下一層的意思,一時間不由呆呆的看著高東。


    高東哈哈一笑,拉著胡興漢的手來到作戰地圖前,指著日本人的防線道:“這個安東貞美雖是個好戰的混蛋,但是不可否認,他布置的防線還是超一流的。起碼以我們現在的力量,不付出重大的傷亡代價,根本無法攻破他們的防線。”


    高東指著鬼子防線的縱深地帶道:“你看,這裏都是黃土坡。我們已經偵查過了,安東貞美將這些黃土坡上修建了大大小小的碉堡,從三層的大碉堡到半掩在地裏的暗堡。從放置重機槍的地堡到甚至可以安放兩門小口徑山炮的巨型碉堡,這家夥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所有的碉堡連成了一道像王八殼子一樣的防禦圈,我們雖然能衝進去,但隨即就要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碉堡的火力圍攻。而我派人偵查過了,這些碉堡厚度最少都有十公分,大的碉堡甚至有八十公分的厚度。中間還有鋼板,外層用防火材料包紮起來,最外圍又塗了一層黃泥。我們想要炸爛這些碉堡,不付出巨大的傷亡絕對做不到。”


    高東沉聲說道:“你說的很不錯,絕對不能相信鬼子。他們都是日本人,就算他們倒戈相向,突然對自己的軍隊發動進攻,但也絕對不會賣力。遇到這些碉堡,他們能躲就躲,到時候還是需要我們的部隊去一個個拔除。”


    “所以,我決定派遣一支部隊進入日軍的營地,偽裝成日軍!在戰鬥打響後,他們率先衝向這些碉堡,利用槍榴彈和火焰噴射器,先搞定了這些碉堡,為我們大軍衝鋒拔除釘子。”


    高東一拳狠狠的砸在地圖上,力量之大就連整張桌子都在發出讓人牙酸的顫抖之音。


    胡興漢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可是,要派哪支部隊去呢?”


    “這種事情,當然是尖刀師了,楊飛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首選精英啦!”高東嗬嗬笑道。


    夜漸漸深沉了下去,日軍的營地上到處都閃爍著探照燈淒慘的白芒,直直的照向和獨立軍之間拉開的空地,防止獨立軍趁夜偷襲。


    而獨立軍的營地上卻是一片安靜,經過了一整個白天的挖掘戰壕,似乎所有的部隊都已經累了,全都進入了深沉的水麵狀態之中。


    黑夜一點點流逝,獨立軍和日軍相安無事度過了六天,就連鬼子們也漸漸有些鬆懈了下來。要不是上頭有嚴令,讓他們不分晝夜必須死守在陣地,恐怕有些鬼子已經偷懶靠在哪個角落睡上一覺了。


    “都小聲點,要是弄出點動靜,咱們全都得玩完!”黑暗之中,傷還沒完全好的楊飛趴在地上,冷風吹過他的發梢,將一滴滴冷汗吹走。


    在他的身後,整個一師都靜靜的趴伏在大地之上。冰凍的地麵一絲一絲抽離他們身上的熱氣,但卻把一道道徹骨的冰寒送進他們的體內,讓每個人更加的清醒。


    “通知下去,部隊以連為單位,分散成一排!等探照燈掃過出現空隙的那一刹那,立即衝過去!”楊飛觀察了片刻後,轉身對傳令兵說道。


    他就趴在距離探照燈最遠光線不到十米的地方,隻要在往前爬上一點,就會暴露在燈光之下。


    “我是第一批,跟我上!”楊飛低吼一聲,就在探照燈交錯而過,前方的空地出現短暫黑暗的那一刻。楊飛同上百士兵原地躍起,向著鬼子的陣地飛奔而去。


    狂風在耳邊不斷的唿嘯,每個人都盡量將腰壓到最低。他們背著沉重的裝備,卻努力想讓自己跑的比風還要快。


    探照燈交錯而過的空隙隻有四十秒,他們要用這四十秒跑過四百米的開闊地帶。


    一個正常人想要跑過四百米,怎麽都要用一分多一點,除非是專業的運動員,可以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一直跑到盡頭。


    獨立軍士兵的身上還背著沉重的裝備,這等於是為這次任務增加了更大的難度和挑戰。


    “衝!”二百米時,已經有士兵的雙腿開始脫力,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楊飛一聲低沉的吼叫像是刀劍般刺在每個人的身後,激勵著他們沒命的向前狂奔。


    衝,隻有衝。衝過這四百米才能保命,衝過這四百米才能完成任務,他們必須得衝!


    汗水在空中滑過一道道優美的弧度,就在兩盞探照燈再次重合在一起的瞬間,最後一個士兵從狂奔中躍起,跳進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砰砰.。。一個個身影重重的摔在了冰凍的黃土之上,冷汗已經將他們的後背徹底打濕。每個人的胸膛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恨不得連腦袋都一起摘下來唿吸。


    但此時他們距離鬼子的陣地更近了,唯有強烈的壓製住拚命喘氣的衝動,才能不至於暴露自己的位置。


    後方的一師官兵們提在嗓子眼的心,隨著楊飛等人順利衝過探照燈的照射區後,紛紛跌落迴原來的位置。許多人緊張的就像是自己剛剛跑了一趟般,手心裏全都是汗。


    “剩下的人做好準備,師長已經給我們做了表率。你們就是死也要給我衝過去,千萬不準掉鏈子。咱們一師,丟不起這人!”副師長冷冷的向周圍的士兵們說道。


    一批又一批,每間隔五分鍾,便會有一個連的尖刀師官兵狂衝過隔離帶。


    每個人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全身的力量都灌注於雙腿之間。就算這一次跑的雙腿都斷掉,他們也要衝過去。


    時間很快便流逝過去,尖刀師已經有大半的人穿越過了長長的隔離帶。


    楊飛趴在地上,靜靜的看著距離他們還有幾百米的日軍陣地。


    不久後,從日軍的陣地裏跑出來了一隊人。他們的行動很是隱秘,似乎生怕被鬼子陣地上的其他人發現似的。


    “口令!”尖刀師負責等待的軍官低聲吼道。


    “雷霆!”對麵跑來的人停了下來,迴答出了這句早就約定好的口令。


    “是自己人!”軍官轉過頭,向楊飛打了個肯定的手勢。


    那隊人快速的接近,帶頭的正是林凡和詹森。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日本軍官,清一色都是少佐,在鬼子的警備隊裏,軍銜算是不小了。


    “副軍長!”楊飛見到林凡就準備要敬禮,可立馬被林凡攔了下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搞這些俗套!你的人都過來了嗎?武器裝備齊全嗎?”林凡快速的問道。


    楊飛點點頭,嗬嗬笑道:“胡軍長把所有的火焰噴射器都配發給我們了,每個戰士都配備了槍榴彈。這一次,我們就是專門來幹小鬼子的碉堡的。”


    林凡點點頭,指著身後一名少佐道:“這是第17警備隊的軍需官,他將提供給你們日軍的軍服!等會兒進了陣地後,帶著士兵跟他們走,到指點的地方換裝。”


    “副軍長,真要穿小鬼子那身狗皮嗎?這要是打起來,分不清彼此的,搞不好還會誤傷!”楊飛苦著臉說道。


    林凡微微一笑:“行了,不要囉嗦了,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在你們來之前,副司令員已經發來電報,詳細布置了你們該如何行動,其中也包含了這條必須換裝的命令。怎麽?你現在膽子夠大啊,連副司令員的命令都要違反嗎?”


    楊飛連忙搖頭:“哪裏敢,哪裏敢啊,借我十個狗膽我也不敢啊。副司令員那是什麽人,他的決定能有錯嗎?我們照做,我們照做!”


    林凡拍著楊飛的肩膀:“你想的問題副司令員都靠攏到了,到時候進攻開始,我們的人以及幫助我們的日軍全部在右臂紮上紅帶子,脖子上掛著白毛巾,這就是我們互相之間的標示了。”


    “副司令員深謀遠慮,小的佩服啊!”楊飛一臉恭維樣。


    “行了,別貧嘴了!你的人到齊了嗎?趕快走吧!”林凡無奈的笑著。


    夜已經很深,但是日軍的總指揮部內卻是燈火通明。外麵寒風唿嘯,這座碉堡內卻是春意盎然,暖暖的空氣讓人昏昏欲睡,濃烈的煙草味卻又讓人精神振奮,隻有那柔和的燈光忽明忽暗。


    “長官,我們截獲了一封加密電報,是從獨立軍的陣地上發到我們的陣地來的!”


    一個鬼子電報員跑到了閉目養神的安東貞美麵前,將一封加密電報遞給了他。


    安東貞美猛地睜開眼,這一刻,他的眼中有濃濃的殺機在閃爍:“果然有奸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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