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勉強找迴清醒並抬眼看她,他很快感受到自身控製不住的顫慄。


    克拉維婭的手撫過帕利希提起伏的胸膛,像隻柔軟的羽毛筆撲簌簌地在他的心髒上跳舞,帳幔中的氣氛第無數次地熱烈起來。


    共同生活數年,他們清楚地知道彼此身上的敏感帶。女巫修剪光滑的指甲劃過精靈的肌膚。並不痛,隻是像雨中令湖水泛起波動那樣,這些輕微的刺癢在交纏的唿吸間盪起漣漪。


    她指甲上那些圓潤的弧度還是精靈一點一點剪出來的,當時女巫躺在堆疊的被子和各式各樣的枕頭中側著臉觀賞戀人的美色,慵懶的樣子如果畫下來那就是活脫脫的貴婦貓化形圖。


    帕利希提用磨砂紙磨鈍那些稍顯尖銳的部分時可能不會猜到,今時今日他會怨念地感受著背上不輕不重的抓撓。


    「你這是什麽眼神?」克拉維婭靠近他並仔細地看著對方的表情,隻差一點點她就可以觸碰到精靈的唇線,「好像我輕薄了你一樣?」


    但她偏頭避開了伴侶的吻,她的舉動讓他的圖謀落空。把大半個身體靠入精靈懷中。她的指尖仍然一刻不停地在他的肩胛上彈奏著不知名的歌謠。


    的確很有意思,她想,在飢渴的行人麵前放一杯他暫時喝不到的甘露並觀察他的情緒,這不太道德,但相當有趣。


    女巫支撐著對方的臂膀起身,她喜歡這個親密而居高臨下的姿勢。仰視著她的臉,軀體間蹭蹭貼貼的感覺讓精靈暗下眸光。


    「indo-ninya……」


    他微微使力並抱起她。


    並不問他要做什麽,克拉維婭再次拉近自己與他的距離。她埋首於他金色的發間,伸出一隻手腕鬆鬆地環繞著精靈的肩膀,幾根不安分的手指在他的喉結上蹭來蹭去。


    「親愛的,」他隔著一層薄薄的絲織品按著對方的腰線,聲音越發地低下來,他近乎耳語,「你想讓所有人在明早一看見你就知道我們今晚做了什麽嗎?」


    他又在說什麽?克拉維婭不甚在意。


    語調那麽低,聽不見聽不見。


    沉迷編小辮的女巫完全沒把對方的詢問當迴事,看著握在手中的、編織在一起的黑色與金色髮絲,她滿意地用它掃過精靈上半身那些敏感的部位。


    感受到對方的軀體像預料中那樣緊繃起來,女巫在他身上趴得越發得意——這就是搞瑟瑟的快樂嗎?


    旋開轉鈕,水霧慢慢蒸騰起來。


    「浴室是個好地方,對嗎?」帕利希提把她放在溫熱的水裏,他溫和地詢問著,「把這層衣料掛在架子上吧——沾了水,它和一片透明的空氣也沒有多少區別。」


    ……


    喘息的間隙裏,她偶爾分神調侃:「假如你同意,那麽一定會有數不清的貴族夫人邀請你成為座上賓——能進入臥房那種。」


    精靈終於吻夠了她的心口,他停下來理順那些貼在女巫鬢邊的碎發。它們在水汽中淩亂地黏在她的頰邊,水珠順著她光潔的麵容滑落到鎖骨上。


    克拉維婭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她的手摸著帕利希提的下頜:「你覺得捷希公主怎麽樣?我記得她當初對你戀戀不捨甚至想要就此私奔?」


    或者特蘭達菲拉女大公?聽說她見過帕利希提後留在身邊的情人們各個金髮藍眸。哦還有——


    嗬,不算不知道,一清點還真不少。


    想著想著,醋意上頭的女巫毫不心軟地踹了對方一腳。


    精靈有些無奈地圍攏住她。


    不過,情人?


    「親愛的城主大人,」他的唇瓣泛出些勾動人心的紅,「您確定要選擇『情人與裙下之臣』做今夜的扮演劇本嗎?」大約是類似的遊戲經歷過太多次,帕利希提入戲極快。


    稍稍平靜下去的水麵再次激盪起來,借著力量放心地向後折腰,天花板的細節在女巫眼中逐漸眩暈成大片大片的水痕。


    水波是個神奇的事物,它們溫柔地簇擁在身邊又不留痕跡地離去。而它們的歸來甚至不必等待,有時,寬闊海麵上的行船就是這樣地在圓月下漂流,躍動在波濤間的光點或珍珠沉入水下就帶出透明或白色的痕跡。


    黃銅製成的台板上,小幽靈在白日裏放下的玫瑰在夜間頂著晶瑩的凝露。它的花瓣微微張開並流露出有關愛戀的顏色。偶爾會有太過沉重的水滴順著它的邊緣滑落,透明的液體滴濺在花瓶上就破碎成抽象的紋路。


    有時手鐲與戒指會碰撞在一起,但這些屬性完全不同的材質在見麵後依然會彬彬有禮地吻麵問好。玉石和金屬叮叮噹噹地向彼此致意,在水汽的包裹下,它們的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


    浴室中的水霧尚未完全散去,沐浴露或草藥的香氣依然縈繞在室內。


    「別睡,再等一小會兒,」精靈用毛巾把克拉維婭的長髮絞到半幹,「如果你現在就睡,那麽明早起來覺得頭疼我絕對不會管你。」


    困意上湧,女巫萬分乖巧地任由對方擺弄自己。


    作者有話說:


    其實還有存貨,想想算了,不放了


    ——


    明天走劇情了,這畢竟是個正經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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