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深一腳淺一腳的到了延益堂,沈嬤嬤早已經等在院門口了。「祖母可還好?」


    沈嬤嬤道:「主子沒事!就是擔心少夫人」


    顏十七便匆匆進了屋,然後神色不由得一凜。


    屋子裏不止有老夫人,還有虞浥塵。


    卻不見其他各房的人。


    既然有外人在場,而且還是個外男,關鍵還是大半夜的,顏十七便規規矩矩的上前跟老夫人見禮,完了立到老夫人身邊。


    「塵表弟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出大事了吧?」顏十七肅著一張小臉問。


    虞浥塵道:「九門提督封閉了各處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錦衣衛控製了整個皇宮,皇上如今怎樣了,一無所知。天牢被攻占,鎮海候不知所蹤。」


    顏十七牙疼般的倒吸了口涼氣,瞪大眼睛看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伸手,拉過她的小手,「形勢是比較嚴峻,所以得想個妥善的法子出來。醢」


    顏十七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父親還在城外大營?」


    老夫人麵色沉了沉,「隻怕城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那邊還一無所知呢!」


    虞浥塵道:「城門被關,沒有法子出城。」


    「大哥呢?」顏十七問。


    老夫人道:「剛出去!希望現在五城兵馬司還在。」


    「這麽嚴重!」顏十七一愕緹。


    老夫人道:「十七,你是個穩得住的!你大嫂那邊要照顧孩子,我就沒驚動她。至於你母親那邊,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顏十七贊同的點點頭,這種情況下,溫氏能不添亂就是好的。「需要十七做什麽,祖母盡管吩咐。」


    院子裏響起沉重而著急的腳步聲。


    幾人的視線全都往門口看去。


    門一開,趙翱大步進來。


    老夫人麵色一沉,「怎麽又迴來了!」


    趙翱黑著一張臉,「跟祖母說了,祖母千萬別著急。」


    老夫人道:「可是又出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繞彎子。」


    趙翱道:「出不去!府裏被包圍了!」


    老夫人噌的站了起來。


    顏十七連忙扶住,「祖母別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怕敵動,就怕敵不動。」


    老夫人道:「硬闖啊!你怎麽就這麽老實?」


    趙翀苦笑,「孫兒已經試過了!他們手裏拿著火把,揚言隻要府裏的人亂動,就放火燒了衛國公府。」


    虞浥塵道:「這一招,怕是要以衛國公府要挾國公爺了!」


    老夫人開始在屋裏踱步。


    顏十七道:「大哥!若是硬闖,大哥可有把握?」


    老夫人猛的朝著顏十七看過來,「十七,你可有什麽想法?」


    顏十七上去攙扶著她坐下,「祖母,別著急!咱們先來分析一下情況,再說下一步怎麽走。」


    趙翱道:「若非投鼠忌器,我衝出去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對方有弓箭手,我這邊怕是要死傷一些護衛的人。」


    老夫人抓住顏十七,「你倒是說話,可有什麽想法?」


    顏十七道:「對方隻是圍了府上,卻沒有衝進來,也是有所忌憚的吧?」


    老夫人道:「那是!咱衛國公府好歹是行伍出身,府裏的家丁不說人人都上過戰場磨鍊,但人人都是練家子。所以,他們要硬拚來攻打衛國公府,一時半會兒也是攻不進來的。」


    趙翱道:「但對方若是用火攻,咱們就被動了。」


    「不!」顏十七搖搖頭,「大哥不要被他們嚇住了!大哥出去,隻需要跟他們喊話,讓他們盡管放火。就說,已經跟父親約好了,隻要看到城裏的火光,父親就會帶人攻打城門。京城的各大門,總有薄弱的地方,以父親的本事,帶著城外大營打進來完全不是問題。」


    趙翱一拍手,「對!就這麽跟他們硬幹!」


    「迴來!」


    「大哥,等等!」


    老夫人和顏十七異口同聲的道。


    趙翱邁出去的腳步就又收了迴來。


    虞浥塵道:「此事雖然很著急,但還是得合計好了。」


    老夫人點頭,「翱兒穩下心來!你得想想,你這麽衝出去,然後呢?你的五城兵馬司就真的有把握還能調動?萬一,你的那些個下屬也都被控製了,你又當如何?豈不是白白送死去了!」


    趙翱道:「祖母,我雖然不能保證,人人都效忠於我。但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至少有一半還是忠於我的。」


    老夫人點點頭,「能夠收服一半的人,也算是你的本事了。十七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是卻不可莽撞行事,否則怕是會弄巧成拙。」


    顏十七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麵對對手的強勢,咱就隻能比他們更強勢。大哥,父親走前可有交代如何給他送信?」


    趙翱搖搖頭,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京城的大營,一直都是咱衛國公府節製的,而且隻聽命於皇上。這也正是塵兒前來的目的。」


    顏十七看向虞浥塵。


    虞浥塵道:「表嫂身上的青龍玉佩可否借來一用?」


    顏十七伸手摸向袖袋,「不是吧?青龍玉佩能調動城外大營?」


    老夫人嘆氣,「雙玉佩合一,的確有那個作用。」


    顏十七合上張大的嘴巴,「可那一塊兒在瑞王爺身上啊!他人已經去了江南了。」


    虞浥塵道:「如今,也就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老夫人道:「你們父親是一個死腦筋的人,就算知道城裏出事了,也不會調兵的。」


    顏十七道:「父親耿直!軍人更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父親這樣子,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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