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一臉的小得意,「那是!吃飯不吃虧嘛!」


    穀曉蘊笑,「那楊湘估計現在已經悔青了腸子了。」


    顏十七翹了唇角,「她的內心已經扭曲了。去年的賞梅宴上,她算是臭名遠揚。縱使時間沖淡了點兒,但不代表人們的記憶會被抹去。她這一輩子想要嫁個家族顯赫的才俊,怕是沒有可能了。眼瞅著自己十多年不怎麽待見的姐姐,覓得了佳婿,她能忍下心中酸澀和嫉妒才怪呢!」


    楊滋道:「是啊!現在悔青腸子還有父親呢!賞梅宴後就該把人送去莊子上養著的。卻因為繼母鬧騰,改為在家裏禁足。結果呢?」


    「現在是被送去了莊子上,還是送去了廟裏?」顏十七問醢。


    楊滋道:「莊子上。」


    顏十七撇撇嘴,「楊大人還是不夠狠心啊!」


    穀曉蘊道:「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顏十七道:「她鬧了這一出也是好事,楊姐姐這裏沒受損失,但楊大人卻將她厭棄了,楊杜氏也沒有了依仗。以後,少了楊湘在府裏鬧騰,楊老夫人那裏也可以清心不少。」


    穀曉蘊道:「依我看,楊大人最後悔的應該是沒有把楊湘放在老夫人身邊教養。」


    顏十七點頭附和,「那是肯定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但看楊姐姐這通身的氣派,再看看楊湘那小家子氣的樣子,優劣高下那可是一目了然呢!緹」


    楊滋癟嘴,「嗯!這番恭維我很受用。」


    坐在凳子上的顏十七就差點兒出溜到地上。


    原來,看上去穩穩重重的楊滋也有如此好玩的一麵啊!


    穀曉蘊道:「你們沒聽說嗎?如今啊,滿京城都在議論呢,聲音最大的自然是對鎮海侯府女兒的教養問題。在鎮海侯府的時候就沒教導好了,以至於出嫁後生出來的後代也全是歪瓜裂棗的。」


    顏十七一攤手,「大家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呢!」


    不是牆倒眾人推的問題。


    是鎮海侯府真就沒有拿得出手讓人稱讚的女兒了。


    首先,杜錦屏搶占杜錦瑟的才華和智慧,就讓世人非常的不齒。


    這絕對是人品低下的表現啊!


    再就是顏杜氏,養出了顏清雅那麽個女兒。


    算計顏十七這個姑姑也就罷了,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要嫁給探花郎。


    如今顏家三房全都下了大牢,顏清雅的種種劣跡居然也被人扒拉了出來,四處流傳。


    顏十七當然知道,扒拉這件事情的人絕對沒安好心。


    顏清雅是好是孬雖然影響不到別人了,但她畢竟還頂著顏家女兒的身份,多少會給顏家出嫁女們抹點兒黑。


    不說顏家,還是再來說老杜家。


    顏杜氏算是杜家出嫁女的另一個敗筆了。


    尤其是生出了楊湘這樣的女兒。


    同杜錦彩一起,在賞梅宴上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想到趙宣滿月宴的時候,杜錦彩居然還好意思出來蹦躂,當真是估不清自己的斤兩啊!


    楊滋道:「屬於鎮海侯府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呢!」


    顏十七咬牙,「這就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穀曉蘊道:「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在杜錦軒抓到以前。槿兒,你往後出門都該特別小心!」


    「又來了!」顏十七哀嚎。


    楊滋道:「蘊兒也是為你好!」


    「知道了,兩位叨叨婆!」顏十七拖著音道。


    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不同於杜錦瑟的生活,今生她是有著很貼心的閨中好友的。


    關碧海迴來的時候,姑侄倆人也就告辭了。


    前院來報,說是趙翀已經在等了。


    顏十七便不再停留,跟一眾親人告別,走出了狀元府。


    果然看到了趙翀,站在衛國公府的馬車旁。


    缺了口的下弦月掛在天上,伴隨著絲絲北風,甚是清冷。


    趙翀就那麽筆直的站著,看著竟是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孤冷。


    長身玉立,挺拔如竹,自有淵渟嶽峙隨著月光流瀉。


    「夫君!」顏十七輕輕的喊。


    趙翀看過來,嘴角悄悄的裂開,清冷便瞬間消失,渾身散發出了冬日暖陽的柔和。


    顏十七快速的奔過去,她不喜歡他孤獨的樣子。


    趙翀迎過來,一把扶住她,穩住她的身形,「慢著點兒!我又跑不了!」


    說完,還不忘衝著送出來的關大太太點頭示意。


    關大太太笑著跟倆人道別。


    馬車開動,陣陣蹄聲敲響不急不緩的節律。


    顏十七窩在趙翀的懷裏,嘟囔道:「你的身邊該有一個我!」


    趙翀捧起她的小臉,「這是怎麽了?誰可曾說了什麽?你找舅母問過了?」


    顏十七搖搖頭,「人多眼雜的,哪有機會啊!過兩天再說吧!又不急!我就是剛剛看到了你一個人站在那裏等,有些心疼。」


    趙翀的眉眼就瞬間爬滿笑意,「嗯!既是有了這樣的覺悟,往後一定要緊緊的巴著我的身邊不放啊!」


    真是會適時地見縫插針啊!


    顏十七主動親了他一下,「這輩子不放!下輩子也不放!」


    趙翀擁緊了她,心裏被鼓脹的滿滿的,「阿七,你知道我剛剛在等你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嗎?」


    「不耐煩?」顏十七試探著問。


    從來都是女人等男人,等來了是幸,等不來是命。


    為了一個「等」字,往往要耗費上一生的年華。


    偶爾的男人等女人,多半都是會焦躁的。


    趙翀道:「很享受呢!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讓我等,值得我等,竟是覺得自己幸福的一塌糊塗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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