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便低低的笑。


    趙翀舒了口氣,「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但凡是讓你困擾的,你都可以甩給我,明白嗎?」


    「好!」顏十七安心的閉上眼睛,「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心的,既是有了開口,就須得一輩子呆在我身邊,不離不棄。」


    「那是當然!」趙翀心中大喜。


    在他聽來,這樣的要求已是勝過了任何的情話償。


    她是在宣告她對他的在乎呢!


    唯有重要,才會要求不離不棄攖。


    顏十七道:「今天的碗樂,我好像又利用了錦瑟一把。」


    「怎麽這樣說?」趙翀的聲音微顫。


    顏十七道:「錦瑟的技藝啊!」


    趙翀嘆氣,「傻丫頭!現在能被你施展,那就是你的技藝。」


    顏十七猛的抬頭,在他的腮上輕啄了一下,「說的真好!」


    趙翀又把另一半腮送了過來,「既是好,那點兒獎勵怎麽夠?」


    顏十七又毫不吝嗇的親了一下。


    趙翀又嘟了嘴巴。


    顏十七便伸手去捏,「得寸進尺,是吧?」


    趙翀趁機握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然後笑意盈盈的道:「阿七,我很歡喜!母親對你讚不絕口呢!」


    顏十七翹了唇角,「因為我會敲擊碗樂?」


    趙翀道:「隻是一個方麵!她覺得,你在今天那種場合,麵對那麽多人,都能夠鎮靜自若的應酬,非常的難能可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顏十七就流露出一臉的小驕傲。


    趙翀低低的笑,「除了我的女人,還能是誰?」


    他喜歡這樣的顏十七,生機勃勃的,據理力爭,仿佛任何的困難都壓不倒她。


    不像是剛才,整個小臉都是黯然的,看著就讓人心疼的很。


    「還不是呢!」顏十七垂首,露出一片白白的頸項。


    趙翀眼睛微眯,出於本能就親了下去。


    顏十七沒有防備的,渾身掠過一絲驚顫,「你------你做什麽?」


    趙翀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整個人又一本正經,又變的規規矩矩了起來。「讓你走神,不理我。」


    顏十七嘆氣,「你們家斂財的單子可是透給皇上了?」


    趙翀道:「嗯!」


    「皇上怎麽說?」顏十七急切的問。


    趙翀道:「沒說!他自沅王府迴到宮裏後,就把自己關在了禦書房,誰都不見。所以,這件事的態度,怕是得等到明天早朝了。」


    「皇上把自己關了起來?」顏十七怔楞。


    好像,高氏也把自己關了起來。


    趙翀點點頭,「皇上也有自己的秘密!皇上也有自己的傷心事!歸根結底,皇上也隻是個人。」


    「哦!」顏十七用力咽了口唾沫,「如果,我是說如果,發生了不可控的事情,你我必須得分開,多年之後,我還會是你心中的痛嗎?」


    趙翀的眼眸就變成了幽深的黑洞,「阿七------」


    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顏十七哀求道:「你別這樣!我隻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趙翀虎了臉,「我不允許那種如果發生。想想我都痛的難受,真要發生了,我會毀天滅地。」


    顏十七抬手摸他的臉,兀自笑了起來,「你個大傻瓜!不過,你這酒窩,真的很可愛!」


    趙翀道:「阿七,過了十五,我可能很快就要下江南了。別讓我走的不安心,好嗎?」


    顏十七一愕,早前渙散的情緒就被拉了迴來,「定下是你了嗎?真的非去不可了嗎?很快就走嗎?要去多長時間?」


    一連串的發問顯示了心中的不舍和不安。


    趙翀嚴著的臉,立馬就放晴了,「基本可以肯定,這一趟,我非去不可。為了不打草驚蛇,這件事隻能隱秘著來。而我,作為少數的知情者中他最信任的人,隻能責無旁貸。一旦定下來,怕是很快就該啟程了。」


    「哦!」顏十七的小手就絞在了一起,小腦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趙翀托起她的下巴,「阿七,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顏十七道:「我人小言微,不一定能做到。」


    趙翀翹了唇角,「這件事,你一定能做到!」


    顏十七撅了嘴巴,「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趙翀道:「等我從江南迴來,咱們就成婚,好不好?」


    再次的催促,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催婚了。


    「又來了!」顏十七艱難咽了口唾沫,「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趙翀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說真的!」


    顏十七道:「別說你那二十萬還沒著落,我上麵還有個哥哥沒有成家呢!」


    趙翀道:「那二十萬你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的。」


    顏十七斜著眼睛看他,「你要去江南搜刮民脂民膏?」


    趙翀哭笑不得,「我在皇上麵前再怎麽得寵,再怎麽為所欲為,那些都是在律法範圍內的。但凡出格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去做?因小失大,隻會得不償失。」


    顏十七道:「有什麽啊!反正是奉旨辦案,搜刮個一星半點兒的,皇上也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趙翀搖搖頭,「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總之,那二十萬我自有主張,咱既然不去做那暗的,那就來明的。好了!那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不需要你費心思。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嫁衣繡好了,隨時待嫁。」


    顏十七道:「我這是又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趙翀低笑,「也不全是!你掛心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至於你說的,你兄長還未成親的事情,就更不是事了。沒有誰規定,妹妹不可以成婚在兄長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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