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於有魚有一種即將明朗的感覺,卻又覺什麽也不會,腦仁嗡嗡地直疼。


    執不悔笑了笑,他練刀法時何嚐沒經曆過這些。


    於是他也不去多講什麽,直接走到於有魚的灶台上開始烤魚。他明白沒有實踐光是講道理始終都不能腳踏實地。


    而莊老板趕緊從身上拿出筆墨紙硯準備記錄,其他夥房師傅也緊緊地盯著。


    執不悔一邊烤,一邊講,把每一個細節都講得非常清楚,還把烤魚用到的一些調料搭配的原理講了出來。要知道,一般就是拜師也不會把原理講得細細致致,除非是那種衣缽傳人。


    眾師傅都受益匪淺,心中無比感激,恨不得趕緊去實踐一下。


    管宏傑心中更是佩服,能與這般氣量的人結實真得有一種高攀了的感覺。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執不悔對待恩仇錙銖必較,殺人更是不眨眼。


    這些人中,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於有魚,一朝聞道的感覺。而受益最小的卻是莊老板,他記得沒有執不悔說的那麽快,所以很多細節都無法記錄。


    “不悔小兄弟,你看能不能再和我說一遍,我有些東西沒記錄好。”莊老板有些尷尬,自己經常寫字記賬結果沒有幾乎不怎麽識字的那些粗人記得多。


    “莊老板,我再幫你寫一份吧,你和他們需要的不一樣,也是我的疏忽。”執不悔想到了莊老師是要做一個別人拿到手就能用的調料包,而其他人呢,夥房師傅是直接把他說的用到了廚藝裏,管宏傑根本就不記這些,他隻需要吃現成就行。


    於是兩人直接離開望月樓,去了莊有亮的四海五味調料鋪。管宏傑也沒留,一是怕耽誤執不悔財路,二是臨近中午,正是酒樓忙碌之時,也無法好好招待。


    “小峰,去打壺好酒端幾個好菜來。”莊有亮一進店鋪直接就吩咐夥計準備中午飯菜。


    執不悔看了一眼,發現此時店內人正多,而這裏隻有一個夥計,顯然莊有亮是打算臨時不做生意了。


    “莊老板,我自己寫就行,你忙著,不然你看著我也寫不出來。”執不悔找了個理由。


    莊有亮自然明白,不過也不好撫了執不悔的好意,於是將他安排在裏屋,自己就又在外麵忙了。


    然而莊有亮心思根本不在臨時賣貨上,一會會兒進去看看,執不悔也是搖頭苦笑。


    終於半個時辰後執不悔寫完了,正要出門恰好又遇上莊有亮進來,兩個人瞬間撞了個滿懷。


    這一撞可把莊老板嚇了一跳。


    原來莊有亮也是練家子,雖然做著買賣,但也喜歡練幾手。然而和執不悔撞在一起的時候,他隻覺一股比他力量還大的彈力推在他身上,不是執不悔急忙扶住,肯定要摔個四腳朝天。


    莊有亮詫異地看著執不悔。


    “隻是一個手藝人,以前練過幾手。”執不悔微微一笑。


    莊有亮懂規矩地點了點頭,心道“我信你個鬼!”


    “莊老板,調料搭配我寫好了。”執不悔把東西遞給了過去。


    莊有亮趕緊收了過來,也顧不上招唿執不悔喝茶喝酒,就站在原地看了起來。


    “五種搭配!”莊老板瞪大了眼,因為他看見上麵寫了除了烤魚,還有炒菜,燉湯,燉肉,清蒸這四中常用調料搭配。


    這意味著他即刻起就有了五種專賣,而且每一種都對應不同的做法,那就意味著一個人來買調料的話,一次性就能拿走包,而調料又不是買一次就不用買了。


    莊有亮激動的手都開始抖了,“不悔小兄弟,這,這…你說吧,咱們怎麽分成。”


    執不悔本打算不要分成的,但一想如果不提的話,莊老板就相當於欠了自己人情,以後相處也是別扭,而且自己確實沒錢吃飯喝酒,於是就說“莊老板,你九我一吧,我要那麽多錢也是沒用。”


    莊老板哪裏肯,執不悔說要錢沒用,可他知道錢的重要性,僵持了許久,最終定下莊有亮八成,執不悔兩成,還給執不悔安了個頭銜叫做四海五味調料鋪二老板,執不悔總覺得二老板有些怪怪的,就改成了小老板。


    到了傍晚,執不悔要走,莊有亮死活不讓走,說一天都沒一起好好喝頓酒。


    執不悔隻能以家中還有八十歲老大爺需要伺候,硬是抽身出來。


    等走到望月樓時,又想起給莊老頭帶酒的事了,於是就又進了望月樓。


    “不悔老弟,我下午怕打攪你沒去找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忙完,一會兒咱們喝個不醉不歸。”管宏傑迎了上來。


    “傑哥,我來拿一壇子酒就得迴去,家裏還有八十歲老大爺等著伺候呢。”執不悔這次聰明了,直接把理由說出來,不然還得扯皮半天。


    果然,管宏傑聽了不再說什麽,就取了一壇兒女釀遞給執不悔。


    臨出門時,管宏傑說了一句“不悔老弟,明天老時間老地方哦。”


    這一句聽得執不悔總覺得怪怪的,懵著腦袋點了點頭趕緊出了門。


    其他店小二開心地笑了,“明天又能吃魚了,這小子烤的魚百吃不厭哪!”


    等迴了莊老頭家,看見老家夥正在門口望著。


    “莊老,怎麽在門口不進屋呀?不會是在等我吧?”執不悔笑著打趣。


    “少臭美,我是等女兒釀呢!”莊老翻了個白眼。


    進了屋,執不悔本來說要換個口味,做個燉魚,然而老頭不行,就要吃烤魚,還說就好那一口。


    吃飯中,一老一少其樂融融。


    “莊老頭,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的?”執不悔一直心中有個疑問,明明記得自己的衣服包裹三大神器都不在了,等上了莊老頭的船,卻發現身上有了衣服,而且還挺上檔次,不然的話第一次去望月樓怕是進都不好進,別說吃霸王餐了。


    “我不知道,等我遇到你時就看見你穿著衣服。”莊老頭詫異地看了執不悔一眼,覺得這小子的問題好生奇怪,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竟然還要問別人。


    執不悔心中納悶,是誰給他穿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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