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鶴在毛茸茸腦袋摸了一下:「乖點。」


    那隻腦袋隨動作動了一下,好像它還活著一樣。


    隻是僵硬的身體告訴他,希望就在那道莫名來的靈力身上了。


    撥開迷霧遮罩,青草綠蔭鳥語花香,此等盛景自然不是現在能有心情所觀賞的。


    景鶴直勾勾盯著麵前唯一的活人,那道白色的倩影。


    身材修長屹立仰望遠處。


    「作清。」


    他喉嚨一緊,衝著那人道了句。


    『作清』未迴頭,玄虛對著他喊了句:「爹,你再往近一點,我過不去。」


    景鶴聽到熟悉的聲音,原先重創的神識清明幾分,卻被近乎蠱惑的聲音迷住,不斷的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作清』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詭計得逞,又對他喊了幾聲:「對,就是這樣,爹快點過來吧。」


    「好。」景鶴慢慢悠悠像前邁著步伐,模糊間發現手中的刀也提了起來:「我來了。」


    「爹,殺了你,我就能活,你往心口捅,好不好。」


    那人熱淚砸在劍上,原先不知什麽時候,他轉過了身,早就哭的看不清前路,就這樣迷惑景鶴,對著自己的心口,插了下去......


    一道鮮血迸射而出,他皺著眉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在哪裏,又為何再處於落崖。


    手再次對著胳膊四肢,腳踝,每一下深可見骨,白衣血染盡。


    他的劍從手中噹啷而落。


    他是誰?


    他是景鶴。


    景鶴忘了誰。


    「我不知,山下,少年。」


    他的頭上出現了一根傀儡絲線,一步步誘導他走到天穹山下:「落樹旁,救我。」


    不對,小少年,他好像忘了什麽。


    心裏念著,手上也寫偏了。


    隨後手無力摔在地上,一灘紅色不斷流入懷中的小鳥。


    它突然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咽下他留的一口靈血。


    小鳥呆呆醒來過來,鬱作清也跟著睜眼。


    剛剛陰暗的記憶左沖右撞,差點沒摔死他。


    鬱作清憤然睜眼,連場景都換了一個地方。


    再一看,自己旁邊的景鶴暈了過去,那劍就插在心中。


    ?


    什麽情況!他憑著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那把劍。


    他就死了這麽一會,天之驕子的景鶴就入了敵手。


    誰輕易能動得景鶴。


    陸曙見他寫偏,隻好做了傀儡扔在山下,至於後續事情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樣虛弱的人就算被找到,也要死!所以,在發現有微弱的靈力復甦他隻當迴光返照,迴到主峰靜靜欣賞著,天穹的雪景。


    不久後,這一切都將是他的了。


    「師弟!」蕭騰剛剛暈了過去,隨大家醒來,剛想入峰手中的心燈就碎裂,尋著地方就看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師弟:「師弟,你這!」


    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好肉,天穹劍碎裂,他師弟這是幹了什麽。


    蕭騰覆上他的脈搏,還好能救,祭出護心符貼在他的胸口,隨之傳音與宗中弟子去山下尋人。


    等找來那名少年後,長得倒是俏麗,就是髒兮兮像個小乞丐,而那把劍與景鶴腹部傷口為同一把。


    這讓蕭騰總能不懷疑。


    要不是他師弟昏前的那句話,他都要將這名少年扔進思過崖自生自滅。


    手上沒好氣給他治療內傷,隻是灌了不少湯藥下去,魂體依然愈發虛弱,倒是一旁的景鶴,身體日益漸好。


    鬱作清看出蕭騰對他的不喜,困在身體裏翻著白眼。


    能不好,他現在好不容易拿迴身體主動權,割開靈魂慢慢養著景鶴,或許等他再醒來的時候,自己也會死去。


    這場夢也能徹底大醒。


    案台的紙張飄在地上,那是鬱作清吹了一口風。


    風過墨撒,一聲咣當震醒了景鶴。


    他迷惘睜開眼睛。


    「師兄,墨灑了。」


    「師兄,我怎麽在這裏。」


    蕭騰看著此刻突然魂飛魄散的少年,不知該憂該喜。


    鬱作清慢慢摸過他的眉眼,被一場風捲入了迷幻之間。


    他再次抬頭,熟悉的布局應先在眼前,天穹宗晨時響的鍾聲。


    一下又一下,和他的心髒慢慢共鳴。


    那些遺忘的過去在此時,一一想起,像播放留影石一般,清晰而見。


    養他的景鶴,教導他的景鶴,瘋魔的景鶴......


    一枕槐安(十)


    真的就是簡單的夢嗎?


    那為何如此令人泫淚,鬱作清抬手抹開已經冰涼的淚水,略微涼意擦過臉頰,自己的心隨夢境中迭起又跌落。


    「師兄!陸陸續續的弟子都迴來了,我這次可是搞了個魔頭的窩,這不撿漏,提前跟著迴來了,與我一起的師兄師弟還因為比不過我們這屆靈修,被師傅提前叫迴來批.鬥,幾人就站在玄骨冰旁邊練劍,不過一千不準吃飯。」


    陌九一迴來就咋咋唿唿,剛進宗門就聽說自家好師兄的輝煌事跡,東西都沒迴去連忙趕著鍾聲跑過來。


    鬱作清慌亂用袖子擦幹淚珠,反而抹開幾道紅印,更像是剛睡醒被人強行叫起來的樣子。


    陌九推門動作停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我?我進來。」


    鬱作上外衫,拿起靴子踏進去,站在地上隨手在盒子中拿出一條髮帶咬在嘴邊,兩隻手攏緊頭髮,含含糊糊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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